第一百三十七章【番外篇】眷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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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平初年,邺城风云突变。平阳侯顾青云获西域传书,其子顾行之逝于天隗圣地,尸骨无存。顾青云闻之大怒,与暗谋已久的镇国之将张岭川,撺掇各路武林人士,举兵谋反。叛军一路攻至邺城门下,烧杀抢掠,无所不为,邺城一夜之间化为鬼城。乱军在城门外与邺军对峙半月有余,得日天降大雨,瘟疫四起,乱军尽数染疫,不攻而灭。经此一劫,邺军伤亡惨重,邺帝闻之心郁难舒,于天平次年驾崩于昕煌殿,年仅三岁的幼帝由左相司马蕴扶持登基。—————————————————万家灯火阑珊,小巷城中,烟云客庄的老板娘早早命伙计打了烊。“二两一钱,二两二钱,二两三……林翊,你就不能帮我点下帐?!”楚靖瞪着榻上翻书的男人,扬了扬手中的小金算盘。“一共七十两五钱零三文。”林翊合了书,依在榻上懒散地伸了个腿。楚靖回头仔仔细细又点了一遍,方才欣喜将盘中银子包好放进木匣中:“还真是。”见她放妥银子又去清点账簿,林翊终是忍不住了:“还犁不犁地了,晚些我可要睡了!”“犁犁犁,急死你!”闻言,楚靖将账簿合上,大步流星地跨上床去,褪了长裙岔开双腿,“给你!”见状,林翊挑眉一笑,栖身拉过她白皙长腿,挠上脚心:“生气了?”午时他也是情不自禁才在柜台处要了她一次,哪知那天杀的王德财喝了酒没走,趴桌下睡去了,醒来一通闹腾,吓得她腿儿一抖,失了禁的一泄汪洋。楚靖气眉,踢了他一脚道:“一天到晚翻来覆去犁地,你就不累?”“累甚?离上次耕地已过去四个时辰,为夫早就喘过气了。”林翊扬眉,褪了长裤握着灼热rou茎,抵上她腿心处研磨。“你自是有兴头,变着花样在上面耕地,马都不让我骑。”楚靖抬腿,蹬上他胸膛一阵挑逗。林翊闷哼一声,握住她脚踝不让她动作:“你骑品太差,每次不是闪了腰就是尿我一身,还是我来吧。”说着,俯身含住花谷,便是一通穿刺亲咂,直将她吸出潮水,方才悠悠起身顶进密道里抽送起来。两人贴着身子亲吻了一阵,林翊微微离唇,轻轻拍了拍她颤动rufang,楚靖已知何意,拧了他耳朵一下,翻身趴在榻上。硬根顶进来一瞬,楚靖低吟出声,这背交姿势她还是有些受不住,但这身后的男人却爱的要命,每次都要摸着被撑起的肚皮与她浪荡口欢。“夫人又淌水了,为夫的技术如何?可是伺候得夫人欢快?里面小嘴开了……嗯……阿靖,要射了……”楚靖脸一黑,拍去肚子上作乱的大手:“不知道纵欲伤身吗?”“憋着才易伤身。”林翊笑声,又拍了拍她白臀,“再换一个。”“你不是要射了吗?”“还早,多入一会儿再给你。”楚靖气闷哼声,这男人还是一如既往的惜精,每次都要攒成一股喷泉才肯给她,他这一射,便要将她喷到高潮大泄,且这男人精水质地上乘,又多又浓,若不是她身子不行,现在恐怕早已儿孙满堂了。见她磨磨蹭蹭躺下,林翊忍不住了,抱起她一双腿儿,挺着腰胯便顶了进去:“你要急死为夫才好?”楚靖被顶得一个趔趄,不悦蹬起腿来:“你太大,我受不了,不来了!”“受不了?”林翊瞪眸,分开她双腿盘上腰侧抽送起来,“上次谁求着我说,要我天天入她此处?”他还记得上次她“骑马”闪了腰,且还伤得不轻,他躲着一连素了她好几日,急得她又哭又闹求欢。“那也不能如你这般不分昼夜耕种吧!你咋就这么勤劳呢!”楚靖埋怨着起身,将他压在身下,“这般耕上几百年,哪块地能受得住?还不早就松得翻了天。”林翊挺臀往上猛顶几番,抵住宫口喘声:“这般紧,还咬住我不放,为夫得耕一万年才好。”说着,伸手抚摸上她胸口处伤疤:“疤痕小了,看来永生盅与你相融了,让我看看后背。”楚靖哼声,挠了挠他耻毛,就地一扭身子,背坐在他身上。两人身子连着身子,她这一番转身,差点儿给她身下男人磨射了。林翊猛喘几口大气,抚上她光滑脊背,爱不释手地摸了摸:“一个疤都没了阿靖,比以前更美了。”“你是说我以前不美?”楚靖轻哼一声,撑在他结实大腿上,翘臀急落,“我这招貂蝉抱月如何?”“慢些,要被你弄射了。”林翊粗喘一声,又担心她闪了腰,忙伸手扶住她道。“老林,你说卫琴师如何?为人也和善,对学子也应是有耐心。”楚靖边晃边问。闻言,林翊皱了眉,他们已成婚三年,自一年前与她下山云游,她便闲不住在城中开了家客栈,且还建了座“永麓学庄”。学庄之内分尚学与雅学两府,“尚学”乃城中富家官商子弟所居,“雅学”为城中孤儿,临镇贫民百姓子女所居。近日,原在“尚学”教习的余琴师年岁已高,归乡回了田,她便想再寻位教习的琴师。“年岁大了,不甚合适。”林翊冷声。“人家刚到而立之年,怎得就……老了……”被他颠了一下,楚靖两股颤颤,话都要说不利索。林翊已是冷了双眸,一想到昨日那姓卫的男人与她谈笑风生了半日,他便心生酸泽,甚是吃味儿,大手登时掐住她,挺了腰胯一阵猛顶勇送,直将她颠得说不出话来。知他这般又是生了性子,跟个犟脾气小娘子似的,楚靖忙抱住他健硕双腿,连声喘息:“让你教……你不乐意,你……来找……”听罢,林翊歇了动作:“昨日来应试的不是还有一个?”“你说那个腿脚不便,被他堂弟推着的那个男人?”楚靖皱眉。当时她看那人身有隐疾,又腿脚不便,便未有过多考虑,待她与卫琴师相聊几许出堂时,那人已不见了踪影。“人家即是走了,定也不会再来。”楚靖烦躁叹息几声。昨日她与卫琴师并未谈拢,人家要求每月二十两银子,还要另外补贴五两,算作车路饭食费,她这学庄并不挣钱,且还要靠客栈贴补支撑,二十多两对她来说已是一笔不小的开支,林翊几次暗地里帮扶她,但都被她臭骂了一通,她还是想凭自己闯出一翻天地,且她这学庄如今已是有了起色。“对了,他叫什么来着?苏子卿?”楚靖顿了动作,一阵叹息摇头,“好名字,可惜了。”被她这般轻摇慢晃厮磨,对已情欲上涌林翊来说,无疑是隔靴搔痒。遂登时起身,抱过她下了床,如把小孩撒尿般,在房中边走边顶。后入与正入,滋味甚是不同,且他那物甚是粗长,此般体位能让他鹅蛋大茎头一入到底,直冲花宫,侵入她灵魂深处。这般双腿大开被他抱着颠簸,楚靖有些吃不消,且她一低头,便能看到两人结合处,白沫翻飞,水声四起,登时忍不住伸直双腿xiele身。“我家小靖儿又xiele。”林翊笑然抽身,待她淅淅沥沥泄净,重又顶进去甬道,一阵深入浅出戳弄,直将她顶得尖叫连连,呼喊求饶却是气哼哼道:“可还有力气说别的男人?”不知这男人又吃了哪门子的陈醋,楚靖捏指掐了他一把喘声:“sao男人,你白日不也说了别的女人。”“冯大娘也算?”“怎么不算,再老也是女人!你到底射不射,我都喊渴了,给我倒杯去!”第一百三十八章【番外篇】爱她抱着她坐下,林翊倒过茶水喂了她几杯,便又裹着她欢爱起来。偌大房屋走了一遭,挺动已有上百下,怀中之人xiele又泄,便是生硬小花宫也已被他顶的软绵湿热,但他觉得漫漫长夜还不想释放太早,便抱着她来到窗口,打开木窗。夜风袭来,楚靖腿间一凉,回过神来时忙抓紧身后男人,往他怀里钻去:“快关上,羞死了!”“外面除了月亮便是荒野,羞何?”林翊低头,将她双腿分到极致,对着窗外月色重重一顶,挺进花宫之中充实她,“可是舒服?”楚靖呼吸急促,这男人行事时,问“舒服”与否,无论如何回答,都会迎来一阵深顶猛入,她都懒得理会他了。见她不动声色,林翊唇角一勾,大手绕过腿弯抚上挺立芽尖,轻揉慢研,阳物狠命顶进宫道后便不再动弹,只拿耻丘抵着白嫩臀部研磨起来,另一手则抚上被顶得凸起小腹之处,微微按压。怀中身体又开始抖动,股股蜜水淋上茎头,又滴落在地,林翊粗气笑声,退出宫口停在花径中感受她阵阵绞紧:“可还受得住?”这般手法并非书中所道,而是他无意之中得到的乐趣,他能用此招让她一泄再泄,溃不成军,最后乖顺如猫儿般趴自己怀里,任君采拮。楚靖软了身子,无力挂在他身上:“你这功夫,都堪比采花贼了,快射吧小翊翊,我都困了。”“听你的。”林翊松了手,将她放在地上,抱着她自身后顶入耸动了一阵便喷涌而出。这一柱忍了多时,精水又烫又多,他射身的同时,也将她送上了高潮,花道一阵胜过一阵的痉挛。林翊粗喘一声,正是喷着身也要忙顶进松软花口中研磨着快慰她:“别急,这就给你。”他知道她高潮时xue底会犯痒,不帮她进去顶顶她便尽不了兴,之后便会生闷不理他。以往他不知为何行完欢这女人便蒙了被子不让他碰,后来他哄了三日才得知因此缘故时,笑得只差上树摘个柿子来,也郁闷的直叹息。那三日,别提有多煎熬,这女人夜夜撩人却不给他,他又不敢强上,怕惹她不开心,硬是挺着身子冲了三日凉水,才哄得她开了口说了原因。“还要吗?”林翊俯身,贴着她耳朵轻轻问声。她正是喷潮时也不能大声惊了她,不然便又是一通抓挠带撕咬,虽那手劲不过是小猫抓痒,但他却不想惹她不快。“够了,好累啊林翊。”楚靖仰了仰身子,双腿有些发抖。虽他已是稳了力道得行欢,但到底是个男人,力气远胜于她,尤其是射身之时撞击,差点儿没给她顶出内伤来。闻言,林翊轻笑一声退出身来,抱过她朝床榻行去:“让为夫带你去睡觉。”一沾上床褥,楚靖便急急褪下里衫钻进被中,见他也上了榻来,楚靖凝眉,挠了挠身子道:“林翊,我屁股上好像生了个疮,你快帮我看看。”听罢,林翊撩开被子钻进去,大手摸上她白臀道:“在哪?疼吗?何时生的,可是严重?”楚靖邪唇一笑,将他捂在被里,屁股一撅,对着他便是一声“震天雷”。“靖儿!”林翊黑了俊容,撩开锦被张口用力喘了几息。她爱食rou,放的屁都能当毒气了,适才那一下,差点儿没让他翻了白眼“驾屁西去”。“你想谋杀亲夫啊?”林翊低头,望着仍是咯咯直笑女人,抬手便对着她屁股一通拍打。“你打疼我了。”她又开始卖屈撒娇了,知他吃这一招,便次次使用,且屡试不爽。林翊叹息一声,抱着她躺下,低头拱了拱她脖子长吁一口气来:“解毒了。”这女人虽是爱放臭屁,但身子却香得要命,也许是他太过欢喜她,连她放屁,他都觉得是仙气,也觉得这女人讨喜得要命。且她不仅爱放屁,还爱扣脚丫子,扣完还要骗他过来闻,这女人,他都不知该说何是好。“再弄疼我,还让你吃屁!”楚靖哼嗤一声,探着脚尖蹬在他胸膛上,“夫君,给我挠挠。”林翊低头,捧住她小脚挠了几挠:“盛夏蚊虫多,裙子穿长一些,遮住脚,它不就咬不住了,那一只。”“那只不痒。”楚靖抽出脚来,钻进他怀里拱了拱,低声:“我要睡了,哄我。”林翊闭眸,大手轻轻拍上她脊背,不多时,两人便沉沉睡去。现下已是三更天,楚靖做了“恶梦”便再也睡不下去,望着身旁熟睡男人,眼眶一红,登时起身“啪啪”给了他两大耳刮子,直把林翊扇得懵然醒来,望着她迷迷糊糊问声。“怎么了?”楚靖嘴一瘪,又捶了他胸膛两下,委屈气声:“谁让你看别的女人!”被她闹得满头雾水,林翊皱着眉头坐起身来道:“我何时看别人了?你是不是又起夜烧了。”说着伸了手探上她额头,却被楚靖冷着脸拂开:“梦里也不行!”听罢,林翊舒出一口气来,伸手抱过她拍了拍脊背哄道:“梦里之事岂能当真,不生气了,快睡吧。”说完,又低低笑出声来:“多大了,做个梦还能给自己气着,我刚才也做梦了,梦到你跟那卫老男人眉来眼去。”“放屁!我哪有!”闻言,林翊忙伸手捂住她屁股:“快别放了,为夫还想多活两日。”“烦人!”知他又是逗趣她,楚靖哼了哼,掐住他胸前褐头软了声音,“林翊,我喜欢你。”林翊低头,抵上她通红鼻尖亲了亲,喘声:“你是不想睡了吗?”这女人,半夜三更柔情蜜意说喜欢他,让他一颗心怦怦乱跳,但看她这困乏模样,他又叹了几息,搂住她轻轻拍上脊背:“为夫也甚爱小靖儿,睡吧,明日带你游湖。”—————————————————又是没羞没臊的一天……不要让钢铁一样的男人爱上,否则……会给你宠不尽的下章:故人相遇……第一百三十九章【番外篇】子卿???开了这客庄后楚靖便起得甚早,且她仍是惦记学堂之事,遂不过辰时便已起身。???往日,林翊也起得甚是勤快,他在这城中早已开了不少商铺,平日也会前去与各铺掌柜对帐,但昨夜折腾得太久,今日便有些累意厌厌,但看她已起榻,他也困着双眼懒懒起了身,却是被她又按进了被中。???“你再睡会儿。”楚靖坐至榻边,为他掖了掖被角道。???昨夜他哄了她大半夜,又摇扇子又倒茶水的,如今看他这神色不济模样,她又心疼得要命。???知他心中担忧,楚靖笑眉,低头捧住他俊容亲了亲道:“我到学堂看一下,一会儿便回来,快睡吧,回来给你带糖糕。”???本是她喜欢吃甜食,早晨必须来碗豆花、两块糖糕,但两人在一起久了,这男人的口味儿也被她带偏了。???闻言,林翊这才躺了下来,却是攥住她手臂指了指右边脸颊。???“sao男人!”楚靖哼声,低头抱住他脑袋密不透风亲了个遍,方才喘了息得起身。???林翊心满意足地翻了个身,懒悠悠道:“夫人可要快些回来,不然为夫可憋不住。”???他有晨勃与她欢爱的习惯,且他觉得清晨的“露水”才是人间真正精华,要播撒进她身子才好。???永麓学庄建有专供夫子们歇息的屋舍,远道的夫子皆是常年留宿于学庄,且文人雅士皆有闻鸡而起舞之功,遂楚靖踏进学庄时,已有夫子起身背课。???韩德安是永麓学庄的老夫子,虽已五十有六,但却教书有道,许是上了年纪,觉也浅了许多,醒来无事他便喜欢练些“五禽戏”,也权当强身健体,这会儿见那身影走来,便收了功笑然道:“夫人也起得这般早。”???“韩夫子不也勤快得很。”楚靖上前,轻叹一息,顿了顿方才道:“听闻韩夫子懂琴通艺,尚学一直以来皆以六艺……”???“夫人高抬韩某了,老夫这把年纪,教个雅学都已心觉吃力。”韩德安连连摆手,继而又笑道:“夫人不妨考虑考虑那人。”???说着,抬手指了指不远处凉亭:“那人一早便来了,且还是来应试琴师,正合夫人心意。”???楚靖随之望去,见亭子中轮椅上的身影,方才想及此人便是昨日来应试的男人,遂忙提了裙赶往凉亭。???亭中两个男人正是相谈甚欢,见她来此,沈良忙起身朝身旁男人道:“夫人来了。”???“沈夫子也在。”楚靖笑然踏进亭中,望了眼轮椅中男人,佯装道:“这位是……”???见状,沈良却是接过话语,抑制不住赞声:“夫人不是要招琴师吗?这位苏公子不仅琴技高绝,文才也当属翘首,胸襟豁达又才情盖世,难得,实属难得。”???他说得滔滔不绝,眸中难掩敬佩之色。???楚靖凝眸,望向轮椅上男人,微微笑然:“能被沈夫子这般称赞的才人不多,敢问公子名讳?”???男人一笑,悠悠道:“苏子卿。”???“苏子卿,好名字。”楚靖挑眉一笑,款款坐下。????虽她昨日已知此人名字,但还是要佯装一番,显得不甚在意,也好扬一下气势,压一番俸银。???但适才沈良那缺心眼儿当着她面,将此人夸得上了天,也给了这男人十足的底气,若他大张血口得谈月银,她可如何相驳。???这沈良!楚靖抬眸冷了他一眼。???见状,沈良禁了神色,轻咳一声道:“我还有事,先行告辞,苏公子告辞。”???他一离去,楚靖便笑了面容,眼光上上下下不住打量起眼前男人。???白面薄唇,五官清秀,一双凤眸目如秋水,笑时,薄唇微弯,清洁又高雅。???他穿了件青竹细叶长袍,棉麻的,质地不算上乘,却是干净朴素,衬得那张白面更是雅净。???他又笑了笑,楚靖回过神来,道:“公子哪里人氏,举榜几名?以往在何处高就?可有做过教书先生?”???她照贯问了一连串的问题,苏子卿却是淡然一笑,一一作答:“灵宝人氏,自幼身患隐疾未曾参士,也未有做过教书先生。”???“这……”楚靖故作愁眉,心下却是欢喜。???这男人无半分经验之道,连先生都未曾做过,以此把柄她也可压一番月银。??“夫人想听何曲子?”???他突然发话,恍得楚靖猛然回过神来,虚惊摆手:“都可,弹你拿手之曲便可。”???苏子卿微微点头,伸手抚上石桌上琴筝,长指轻挑素拨。???楚靖不甚懂曲调,但却觉得他弹得极好听,甚是入耳,调子高扬时宛如嵩岳,低亢时又犹如鹃啼,嘈嘈切切,当曲共天。???“夫人听过此曲?”他歇了琴,抬眸笑问。???楚靖却是窘了神色,她哪懂何曲赋,虽是开了这永麓学庄,却也是忙得无心修习书墨,但她也不想被人瞧出自己孤陋寡闻,遂不动声色转了话语:“公子琴技的确甚好,如此我便长话短说,永麓学庄夫子的月银是按才学,按其下学子人数奉发,谁与谁的月奉都不相同,公子觉得,每月多少奉银合适?”???闻言,苏子卿顿了顿,倏尔一笑,大大方方道:“十两每月,要管食宿,夫人可愿?”??“十两?”楚靖愣然。???见状,苏子卿皱眉:“多?”???闻言,楚靖忙摆手笑声:“甚好甚好,便依公子……不对,该称为夫子了,便依苏夫子所言,每月十两,管食宿,且我每月再多加三两,便当是给夫子的辛劳费,其他先生,可都未有如此待遇。”???楚靖笑得温和可亲,其他夫子,每月不算辛劳费,都要近二十两,这男人,只要她了十两,到底是没什么处事经验,谈商作话便也生嫩了许多。???她就着桌上茶水倒了两杯递给他,举杯款款道:“苏公子才情横世,乃我永麓学子之福,往后学庄还要多仰仗公子。”???苏子卿悠然笑面,自她手中接过茶水:“夫人谬赞,子卿一介盲夫,不过是来向夫人讨口饭吃,还要多谢夫人收留之情才是。”???他仰头以袖遮容,先行饮了茶水,楚靖却是微微一愣。???适才那番话语,她总觉有些耳熟,却是如何都想不起来,抬眸见他放了茶盏,便也仰头饮了茶水,笑语道:“我带夫子去学堂熟悉一番。”???说着,起身拂了拂裙带,便朝亭外行去。???走了两步,又忙回过身来,神色窘然帮他推着轮椅,她怎得忘了这男人行走不便,适才一开心,只顾自己大摇大摆走在他前面,现下想来,当真是太过失礼。???一路上,两人都未言语,走过柳湖时,他漠然回头朝身后道:“适才的曲子叫广陵散。”???闻言,楚靖黑了面容,这男人是在笑她才疏学浅,孤陋寡闻了????过了柳湖便是两条茬路,她推着轮椅走了鹅卵石之道,木轮滚上去,一阵“吱吱”作响,凹凸不平的卵石震得她手心发麻,也墩得椅中男人长发微乱。???苏子卿垂眸,在她看到暗影下,微微扬了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