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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与顾行之在渟雨楼相谈,今日他换了汉袍,楚靖差点没认出他来。“十年了,当年缔造天隗之人,隐居的隐居,处死的处死,如今再找,甚难。”顾行之饮了口手中清茶,叹息长声。“能将白玉琼花开在天隗深渊之人,却也这般不堪一击,不过一招,便让她深受中伤,祁幕下手没个轻重。”男人沙哑声音让楚靖听得心恐难安。“你培养出来的好儿子,怨得了谁呢?也是那女人对自己男人心无防备。”顾行之眯了眸,把玩着手中茶盏。男人顿了顿,缓缓沉声:“可惜了这唯一线索,你那边进展如何?”“鱼已上钩,只是这鱼是不是我们要找的那条,甚是难说。”许是觉得沉寂,顾行之看向幕帘外山影。“祁幕在那女人身上没有找出死门之图踪迹,听说她回宫不久便死了。”“她不会将宝藏带入阴曹地府,至于藏在何处,还要问我的鱼儿。”顾行之一笑,将手中热茶泼入窗前鱼缸之中,看那缸中鱼儿迅速四散,惊恐游向深处躲避。楚靖有一瞬间恍惚,她见过的顾行之,或风流,或浪荡,或赫然,这般阴唳之势,她还是第一次见。“对了,昨日我的小东西带回信息,便是在你身上。”男人望着对案顾行之凝眉。“你的那些虫子饿了,分不清东南西北了。”男人摇头:“也许,是你亲近之人,应是尾随你而来,不然,我下给她的蛊也不会跑到你身上去。”蛊?楚靖惊眸,难道他是苗疆人?她曾听闻苗疆蛊毒,甚是奇异,莫不是她中了蛊?楚靖开始慌了。“此蛊可有解?”顾行之皱眉。男人顿了片刻,方才抬眸解释道:“你身上的,只是碰触中蛊人分离出的子蛊,离了母蛊,子蛊一日之内便会死去。”“我是问那中蛊之人,可有解?”“无解,此人必须死。”顾行之沉眸盯着他:“此人我还有用。”“你的鱼儿?”见他不语,男人垂眸沙哑道:“母蛊,需以阳精引之,母蛊除,引蛊人死。”第二十七章母蛊楚靖贴着墙壁落下时,身子仍在微微颤抖,她寻了处山坡缓缓坐下,心中不住琢磨。顾行之一开始有意接近,她心中是隐隐知晓,从暗牢施手搭救再到昨夜失控耍枪,相识不过几日,便要扬言娶她,那口中sao话连篇的登徒子她可从未信过,只是她还不知他究竟意欲何为。适才她听那苗疆男人所说的“白玉琼花”,不知是否与琼花宫有关。现下,最让她心口揪紧是身上所中之蛊,想来应是昨日偷听被老鸨抓到时那苗疆男人动了手。楚靖凝了神静气吐息,果然腹中传来微微酥麻之意,似是虫群攀爬之感,再聚气,那酥痒又游走至肺部,便是一阵钻心蚀骨的疼。楚靖捂了肚子深深缓出一口气,额头冷汗岑岑,甚是想捶死那人,再鞭尸一顿,下这么变态的蛊,是想玩死她?更恼自己闲得屁股蛋子疼了,没事去偷什么墙角听,现下啥也没瞧到,还惹了一身虫子来。她知晓苗疆蛊毒怪异,所中之人解蛊法子也怪异,更甚者,有用牲畜粪便、人的夜香来解,比起吃那些玩意,她还算好的了,左右不过找个男人爽一把完事。不过爽完她身上蛊倒是解了,那男人必死无疑!真他奶奶缺德!她怎得尽摊上找男人解毒的事!这老天是算准她下半辈子缺男人,让她在这一年之内可劲儿享受享受是吧?!可这到底找谁解呢?楚靖寻思着找个难看点儿的男人解吧,又怕苦了自己;寻个好看的吧,她又觉得缺德。这下蛊的男人可当真比采花贼还恶毒!倏然灵光一闪,楚靖蹬腿起身,朱唇邪气一扬。就找顾行之解蛊!一来可借此试探他,他若不敢碰她,便表明他口中“鱼儿”便是她,她倒要看看这登徒子能翻出什么浪花来。二来她也可借机从他身边脱身,顺道再打探一番“宝藏”秘密,那男人口中“白玉琼花”到底是否与琼花宫有关。顾行之啊顾行之,幸然他命大,若昨夜碰了她,想必今日他已毙命了!等着吧,她这就回去准备皮鞭,定要将他绑上凳子狠狠抽打!他不会武功,到时还不任她搓圆揉扁。楚靖回府时,昨夜侍女正在门口等她。见楚靖负手哼着小曲,一副隔壁二大爷模样,大摇大摆踏了进来,侍女忙垂眸喏声:“见过世子妃,世子正在客堂等您用饭。”世子妃?楚靖一笑,上前冲她低声耳语:“等我入了府,让世子提你做侧室。”侍女听罢,一张小脸瞬间红到了脖子根去:“世子妃莫要胡说,奴婢带您去客堂。”“怎会胡说,别看你们世子白日里没个正经,到了夜里,可害羞了呢,你可得主动些。”侍女不再说话,将头垂得更低,一双小脚走得飞快。“对了,世子就喜欢你这般前凸后翘的。”楚靖追上她,自身后浪荡笑声。顾行之正是凝眉盯着杯中水酒出神,听外面熟悉笑声传来,抬眸之际,见她已踏进堂中,毫不生疏一屁股坐下。“回来了?”见他扬眉望着她,眸色凛凛,楚靖垂眸晲了眼满桌佳肴,婉儿一笑:“劳烦世子收容,此番恩情,楚靖没齿难忘。”自是难忘,且甚是难忘!“你我何须此言,莫说收容,往后这世子府都是你的,你可来去自如。”顾行之抖袖,执筷夹了桌上鸡rou,放进她面前碗中,“尝一尝,可是合你口味。”楚靖端了碗,抬首对上他含笑双眸:“有rou吃,怎能不合胃口,多谢世子。”看她埋头食得旁若无人,顾行之终是忍不住问声:“你……怎得这般能吃?”他在宴席初见她时,便知此女子胃口甚好,也知她容貌绝色,但却未到荡他心神之地。“因为,饿怕了。”楚靖捧着碗抿了口鱼汤,“所以就想着,这辈子便是死,也要做个饱死鬼。”“在琼花宫吃不饱?”“我髫年之时才被大宫主带回宫中,遇大宫主之前,乞讨为生。”楚靖说得动容,眸中泪光盈然:“世子该是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