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就寝了?(四合一)
夫人就寝了?(四合一)
“小姐,这田大人怎会...” 竹苓说到一半儿才突然回过神,剩下的话咽回了肚子里,“传闻田家荒缪将四公子宠的无法无天,原来这田大人也...” 不多承让。 谢妤薇自是认得田家的几位小姐…这位田家二小姐那日亦是进了宫,只是当初在田贵妃宫里时,田二小姐畏畏缩缩的站在田夫人身后,全然不似今日这般模样。 当初她并未将这位二小姐放在眼里,可如今…… 不等谢妤薇深想,田府东院那边的灯尽数亮了起来,远远地就瞧见了田子荣赤裸着全身行迹疯癫的冲出了寝院。 “少爷,少爷...啊...” 紧跟着出来的家丁在看清田子荣身上的模样时,吓得连连后退,“怪物,有怪物!” “吼...吼...” 田子荣一边追着家丁嘴里一边发出神似猛兽哀嚎般的吼叫声,“吼吼...” “救命啊!少爷疯魔了!救命...” “荣儿,荣儿...” 闻声而来的田夫人看着面前衣不蔽体,全身上下经脉暴胀,双眼猩红似要吃人一般的田子荣亦是骇了一跳。 “一群废物,还不快将公子拦下!” 疯癫中的田子荣瞧见田夫人后,像是嗅到了什么一般,连忙朝田夫人扑了过去,“吼...” “夫人小心!” “啊!” 田夫人躲闪不及一下被田子荣扑倒在地,田子荣一看到田夫人双眼就直泛绿光,将人扑倒后经脉暴起的双手不由分说的撕扯着田夫人身上的衣裳。 “少爷!” 田夫人只是片刻的懵神,瞬间便回过神来,“快将这逆子拉开!” 话音还没落下,胸前的衣裳便被田子荣撕扯开来。 丫鬟婆子们见着眼前这一幕纷纷傻了眼,忙不迭的上前想要将人拉开,“少爷,这是夫人啊...” 田夫人被身上的田子荣死死地压制着动弹不得,不稍片刻衣衫就被撕烂,露出了胸脯上的乳rou。 “啊!!” 田夫人衣衫凌乱看着身上双眼发着绿光的儿子,又羞又恼的朝着边上干站着的家丁吼道:“你们都是死的吗!?” 家丁们面面相觑一阵,着府上女主人如今衣衫不整,甚至还露了身子,这要是平时他们看一眼都是要没命的,今日这局面只好硬着头皮上前。 哪怕是有了几个年轻力壮的家丁,但趴在田夫人身上胡作非为的田子荣此刻力气大的离奇。 四五个家丁都没将他拉动分毫。 “夫人,小少爷这...这...拉不开啊...” 许是被周围人惹怒,田子荣抬起头朝周围人呲着口牙嘶吼了一声,那脸上青筋横生的模样骇了四周人一跳。 “啊!” 众人瞧了一眼,便纷纷尖叫着退了开。 “你,你们!” 田夫人挣脱不开,不停的拍打着身上的人,恼羞成怒的田子荣扬手就是两巴掌甩在了田夫人脸上。 “啊!逆子...你....啊!!!” 田子荣突然俯身一口咬在了田夫人裸露在外的乳rou上,痛的田夫人双手硬生生的将身上人后背抓出了十道血痕。 谢妤薇拉着竹苓站在东院的屋顶上,兴致勃勃的瞧着眼前这yin乱的一幕。 这时,竹苓望着身边的侧脸,低低唤了声,“小姐...” “嗯?” “小姐,奴婢不值得小姐如此…” 谢妤薇瞧了眼下面的情景,“祖母既将你们托付于我,我自然要好好待你们……” 话音落下,边上的竹苓却是红了眼,“小姐……奴婢……” 谢妤薇没等人说完,继续开口道:“无论你从前如何,现在既成了我的人,我断然不会让你委屈了去……” “再者……这田子荣恶迹斑斑,手上更是血债累累,田氏吃的这点儿苦头可抵消不了枉死在田子荣手上的无辜百姓……” 竹苓低头抹了抹眼泪,轻声道:“田氏若有小姐一半儿宅心仁厚…田家公子也不至于如此横行无忌……” 东院的乱象一直到田大人匆忙赶过来,抢过家丁手上的棍棒,将发了狂的田子荣敲晕过去。 “今夜之事谁敢往外乱嚼舌根,本官要他全家性命!!” 田大人黑着脸扔了手上的棍棒,瞧也没瞧地上衣衫凌乱的田夫人一眼,“还不快把少爷扶回房!!去唤府上的大夫过来仔细瞧瞧,莫要惊动外头……” “是……” 家丁这才垂头上前将光溜溜的田子荣从田夫人身上扶起来。 田夫人身边的婆子脱了外衣罩在田夫人身上,小心翼翼的瞧了眼沉着脸的田大人,“老爷……” “夫人今夜受了惊,回后宅好生歇着,往后的管家事就交给二小姐!” 田夫人双眼含着泪,抓着身上衣衫的手紧了几分,“老爷!” “夫人受了累,便好生歇着!” 田大人扔下这么一句话,转身就走,从头到尾都未看田夫人一眼。 “男人呐……当真是凉薄……” 谢妤薇见此,不由得讥讽出声。 田氏不过是被自己捧在心尖儿上的小儿子咬了一口罢了,看田大人这神情倒像是田夫人红杏出墙被捉jian在了床。 “小姐,官宦人家素来注重名声清白,田夫人今夜如此……不仅没了清白,众多家丁又瞧见了,日后这名声定然是毁了,除非田夫人将今夜院子里仆从下人们全都灭口,不然总归是有风言风语传出去……” 竹苓说到这儿,突然间便明白了谢妤薇这么做的另一层深意。 只是,谢妤薇怎会算计的如此精准。 “可是小姐……你怎会确定田公子今夜发狂时会扑倒田夫人…而不是院中其她丫鬟?” 谢妤薇闻言,笑着拍了拍竹苓的头,“田子荣被我下了药,这解毒的药在他母亲身上,药性一旦发作便会疼痛难忍,只有田夫人身上的香粉味儿能缓解他身上的疼痛……” 田夫人最喜逛脂粉铺子,只要将药粉掺和进她用的香粉里,那特殊的香味儿便经久不散。 田家看的这一场戏,发觉了田二小姐这个妙人,谢妤薇甚是欢喜。 回府之后,竹苓替谢妤薇重新梳洗了一番,在瞧见谢妤薇梳妆台前的那白玉竹簪时。 竹苓顿了顿,突然低声问道:“小姐可知此簪来历?” “嗯?” 谢妤薇闻声,目光不禁偏向那根竹节簪,“这簪子不是爹爹少时亲手所刻?” “这竹节簪所用的玉石虽瞧着普通,可于家主而言有着非凡之意,这根簪子更是家主十四岁时所刻,当初家主冠礼时便用的此簪……” 竹苓替谢妤薇梳着秀发,低声道:“家主将此物赠予小姐,小姐在家主心中的地位定然是高于这府上的……任何人……” “哦?” 谢妤薇把玩儿这手中的玉簪,眸色微动,“也包括……我那素未谋面的弟弟?” 此话一出,身后的竹苓沉默了许久。 一直到谢妤薇以为竹苓不会在回话时,只听身后的轻轻的嗯了一声。 “家主之事虽不是奴婢能多言,可这簪子既然在小姐这儿……便证明许多事日后家主会同小姐言明的……” 谢妤薇一开始就猜到了竹苓同兰桃而言,在谢舟昱身边竹苓的地位要高于兰桃,所有才有今夜之事。 听竹苓话里之意,竹苓的真实身份怕是另有玄机。 * 第二日一早 宫里的人便早早地在公主府外侯着了,谢妤薇出发前特意瞧了眼大门。 晋宁公主同谢婉嫣人影都未见着半个。 见此,侯在马车旁的太监清了清嗓子,“郡主……时辰不早了,陛下可还等着呢。” 秋猎队伍浩浩荡荡,前不见头后不见尾。 谢妤薇的马车座驾按礼制应当是排在皇子之后,可晋元帝总喜欢打破规制来彰显对她这个柔安郡主的疼爱,是以她的座驾竟然在皇帝之后,嫔妃之前。 大太监毕恭毕敬的将谢妤薇送至马车前,“郡主,请……” 谢妤薇上车时抬眼看了眼身后浩浩荡荡的队伍里,各种审视敌视甚至是仇视的目光不断,目光所及之处并未瞧见宋家两兄妹。 正要收回目光,边听后方的一辆马车上,十七公主朝谢妤薇热络的挥着手,“郡主……” 谢妤薇笑了笑正要应声,车架前的马兀的仰天嘶吼起来。 “不好……这马要发狂了……” 赶车的马夫话音刚落,眨眼间的功夫马匹便发了狂症,谢妤薇身子一个不稳,眼看就要摔下马车。 “郡主……” “郡主jiejie……” 十七公主见状跳下马车就要过来,却被身边的嬷嬷拦了下来。 “公主,危险……” 周遭慌乱之时,队伍里一道身影蹿了出来将马斩于剑下,前后不过几息的功夫,谢妤薇只觉腰间一股隔着衣裳都能感受到的寒意略过,稳稳的从马车上落了地。 “郡主……” “二小姐……” “哎哟喂……这可上等的御马哟……” 大太监同马夫一道哭丧着脸,可方才郡主差点儿遇险,若不是那随行侍卫身手矫健,要是伤了郡主,他们的脑袋怕是要分了家。 只是这如今…… 竹苓兰桃两人连忙上前搀扶过谢妤薇,“郡主可有伤着?” 谢妤薇余光扫了眼侧身而过的侍卫背影,以及那人腰间的……寒月剑。 “无碍……只是这马车……” 边上的太监连忙过来告罪,“我的郡主哟……奴才该死……这马儿方才还好好儿的……不知怎的就……” “罢了……” 谢妤薇话还没说完,那头的十七公主便挣开了嬷嬷跑了过来。 “郡主jiejie若是没有车,便同我跟母妃一道吧……” “臣女谢过公主殿下。” 谢妤薇远远的瞧了眼方才那侍卫的方向,上了贤妃娘娘的座驾。 启程后,前头的晋元帝差身边的太监前来过问了一嘴。 谢妤薇马匹突然发狂的事便没了下文。 贤妃自谢妤薇上马便一直闭眼假寐,直到晋元帝的人走后才睁了眼,“你倒是命大……” 谢妤薇柔柔一笑,“是慎王殿下心慈。” 方才五匹马只伤了一匹,若是几匹同时伤了,她今日怎得也去不了秋猎。 贤妃定定的打量了人一眼,“你确实比那两个聪慧。” 若此时此刻换作谢婉嫣,怕是到死都不知道是谁在背后害她。 谢妤薇不软不硬的回道:“在江州时,爹爹教诲的好。” 贤妃钟意谢舟昱,于她而言,总归有自己的东西被旁人觊觎的不满之意。 贤妃凉凉的哂笑一声,“他倒是真的疼你……” 谢妤薇微微点了点头,“妤薇自是知晓爹爹之意。” 自此,贤妃又合上了眼。 秋猎围场自京城一路北上,路上颠簸了两日,才至行宫。 行宫之外地势复杂,丛林茂密深山颇多。 一入夜,行宫外便漆黑一片深不见底。 谢妤薇同十七公主一个寝殿,虽算不上偏却也静谧。 夜里,十七公主见谢妤薇在油灯下看书,不禁打了个哈欠,困顿道:“外面人总说jiejie生于农家,不同文礼,如今瞧着都是旁人胡说八道!” 谢妤薇闻言,拨了拨手边燃着的香,“人生在世短短几十载,过于在意旁人之言,只会徒增烦恼。” “嗯……jiejie言之有理,四哥近日总是同母妃说起jiejie,想来四哥对jiejie倾慕已……” 十七公主话还没说完,眼皮便睁不开来,一头倒在了床上。 谢妤薇起了身,在窗前站了许久,夜色渐深。 那人仍旧未出现。 竹苓拿着披风套在了谢妤薇身上,“小姐,夜深了……” “不来了?” 竹苓摇了摇头,“奴婢不知。” 见谢妤薇神色黯淡了下去,竹苓又道:“主子连着五日,日夜不休,快马加鞭从外面赶回的京城……” 闻声,谢妤薇微僵的手动了动,“我知了,你下去歇息罢。” * 破旧不堪的后殿内,墙面上的黑灰上结着厚厚的一层网。 哪怕是断壁残垣,却依稀能瞧出昔日恢宏无比的印迹。 谢舟昱一席白衣立于殿中间,瞧着残壁上的痕迹,神色微动,“夫人就寝了?” “回家主,还未……” “今夜不去见她,依她的性子怕是又要多想……” “家主为何不……” 没等兰桃问完,谢舟昱背着手捻了捻玉扳指,“她明白我今夜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