妤薇都听舅舅的(三合一)
妤薇都听舅舅的……(三合一)
闻言,谢妤薇眸光微微动了动,没曾想这皇帝同太后的嫌隙竟已经深到了明面上。 “薇儿都听舅舅的。” 一个是深宫里毫无利益干系的太后,而她是一介无人教养的‘孤女’,此时确实不应当“忤逆”皇帝。 “时辰不早了,郡主也该进宫了。” 两位嬷嬷见谢妤薇如此听话,一时竟也找不到由头再起刺儿。 谢妤薇瞧了眼兰桃,后者连忙将两袋沉甸甸的荷包塞进了两位嬷嬷怀里。 “嬷嬷,我家郡主头一回进宫,还望嬷嬷们今日多多照看着郡主一些,宫里的贵人多少还需嬷嬷们在旁多提点着些……” 皇宫里的人个比个的会算计,尤其是后宫那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谢妤薇可不敢同谢婉嫣那没脑子的废物一样,仗着自己长公主之女,皇室宗女的身份,四处招摇过市得罪人。 不说皇宫,京城里大街上遍地走的贵人有几个是没头没脸没地位的人。 两位嬷嬷手中的荷包是实打实的沉,收了谢妤薇如此厚的礼,脸色总算缓和了几分。 两人对视一眼,思忖片刻后才道:“这后宫里头,除了太后娘娘外,位份品阶高的便只有田贵妃娘娘,先皇后去的早,陛下顾念先皇后一直未封后,后宫里的大小事皆由贵妃娘娘同太后把持,是以贵妃娘娘虽不是皇后,可在后宫之中地位却也似……” 说到这儿,嬷嬷没再说下去,而是转口道:“贵妃娘娘名下就三皇子一子……贵妃娘娘之下品阶稍高些的有二皇子,五公主的母妃荣妃娘娘,再者便是六皇子,十七公主的母妃贤妃娘娘,至于其她品阶位份低的娘娘们,郡主无须在意她们……” 谢妤薇认真听着,闻言,不由得好奇道:“妤薇第一次进宫,难免有些慌乱……不知几位娘娘性情如何?” “郡主千金之躯,无需在意宫中娘娘们……” 嬷嬷收好荷包,想了想却也还是开口道:“荣妃娘娘性子温和,待人宽厚,从不与人为难,这二皇子的性子也是最为纯善,至于贤妃娘娘出自将门脾性率直,在宫中向来独来独往……平时少有见面的机会,倒是养在贤妃娘娘身边的四皇子倒是时常在宫中见着,四皇子母妃早逝,自幼养在贤妃娘娘身边,这些年……” 那嬷嬷还欲说下去,却被身侧的胖嬷嬷一把拉住了手,“郡主,这宫中皇子公主甚多,今日宫宴郡主自有机会认人……时辰不早了,咱们该出门了……” 闻声,谢妤薇笑了笑,状似没看清两位嬷嬷间的眉眼官司一般。 这嬷嬷话虽短,于她而言目前却也足够了。 宫中皇子公主虽多,可争夺皇位的人选,想来除了太子之外,便是这几位皇子。 在江州之时,晋宁长公主有心防备她,其身边的教养嬷嬷从不对她多言后宫之事。 而谢舟昱,除了提及过三皇子的只言片语外,也再无其他事。 似乎真的是将全部赌注都押在太子身上。 如今的太子,宫中无得宠的母妃,只有严相这么一支外戚,其他能倚仗的便是晋宁长公主这个姑母,谢家这棵大树。 难怪谢舟昱会如此有信心,拿捏太子。 只是现在的局面,那二皇子虽少有听闻,不知其性,只是谢妤薇想到前不久才见过的定国公夫人,二皇子同荣妃娘娘是真淡泊名利,与世无争还是假与世无争,怕是只有他们自己心里最清楚。 还有那对太子,对‘太子妃’早就虎视眈眈的三皇子……外祖掌着兵马大权的四六两位皇子…… 这般看来,咱们这位太子殿下的处境,着实堪忧。 中秋宫宴 一直卧病在床的晋宁长公主,还有那重毒在身的驸马爷,身子离奇的痊愈了。 长公主府门前,仪仗车马早早的就侯着了。 晋宁长公主今日一袭华丽无比的凤凰羽裙远远的瞧着,便觉着贵气逼人。 而身旁的谢婉嫣同样是一身羽裙,只是不同于晋宁长公主裙摆上的凤羽,谢婉嫣那身灵雀羽裙乍一看确似鸟中精灵。 只是谢妤薇瞧着那随风而动的七彩雀羽,嘴角微微勾了勾。 果然山鸡都想摇身一变成凤凰。 谢舟昱一袭白衣面色苍白的依靠在銮驾上,晋宁长公主紧紧牵着谢舟昱的手,满眼忧心的在旁劝道:“驸马…你身子受不得风,夜间寒重露气重,若是……” “咳咳……殿下,不碍事……今日宫宴,我若是不去,陛下恐有微词……” “皇兄那儿本宫自会去解释,驸马你身子要紧……” 谢舟昱轻咳两声后,重重叹了口气,“殿下……你可是忘了今夜之事?” 晋宁长公主自是知晓,只是想到谢妤薇心中不禁一寒,随即道:“驸马,妤薇如今年岁也不小了,你昏迷时,本宫为妤薇定了门亲事……” 谢舟昱和煦的脸不禁沉了几分,见此晋宁长公主连声道:“驸马莫急,那兵部林侍郎本宫差人打听过,是家风清正之流,其幼子同妤薇年龄相当,文采斐然,明年春闺……” 未等晋宁长公主将话说完,谢舟昱沉着脸截断了话,“殿下!殿下可知妤薇是谢家女……” “婉嫣未来是何身份?嫡姐如此,妤薇那是京中王公贵族皆是配得,殿下为何对那兵部侍郎青睐有加!?” 谢舟昱虽问的云淡风轻,可听在晋宁长公主耳里却又成了另一回事。 “驸马,本宫亦是为了婉嫣着想……” 严相虽是太子舅父,可皇后去的早,太子在朝中皆靠严相一力支撑,只是田贵妃一族近年来在朝中游走颇多,六部之中兵部尽是三皇子田氏的臂膀。 “殿下,妤薇我自有安排,这事莫要再言!” 谢舟昱说完,不等晋宁长公主再开口便闭上了眼。 晋宁长公主在外虽端着公主做派,可在谢舟昱面前却是女儿家姿态,此事心中哪怕再有不甘,却也只得忍着。 而一旁默不作声的谢婉嫣听了两人的话,低垂着眸子掩下了心中的不满。 想到今晚贵妃跟三皇子的安排,心里的怨气不禁消散了几分。 晋宁长公主一行三人乘銮驾径自离去,谢妤薇在几人身后远远的瞧着车马远去。 宫里来的两位嬷嬷见此,瞧了眼走远了的晋宁长公主座驾,心里微微叹了口气。 她们都是皇帝身边的老人,自是明白皇帝对这个meimei究竟不喜在何处。 “郡主,上车罢……” 谢妤薇微微颔首,面色微沉的上了车。 身边人瞧了,皆以为谢妤薇是同晋宁长公主还有驸马置气。 而马车里,谢妤薇脑子里想的却是方才晋宁长公主同谢舟昱十指相握的画面。 谢妤薇抬手抚了抚发间别着的两支玉簪,眸色暗沉,如今瞧来晋宁长公主那双不规矩的纤纤玉手是留不得了…… 她谢妤薇的东西……岂容旁人染指。 * 马车刚行直正阳街上,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处飞奔而来,路人的尖叫声里同时还夹杂着皮开rou绽的痛呼声。 “都给爷滚开!” 为首的锦衣男子脸上戾气横生,所到之处皆由手中满是钩刺的长鞭开道。 男子扬长而过,街道两旁的小贩避之不及,顷刻间个个身上都开了花,却也都敢怒不敢言。 “前面是哪家的马车,还不快给爷滚开!” 马背上的男子高声斥着,手中的长鞭直直的甩在马车边上的竹苓身上。 “啊……” 车夫连忙赶着马车退到了路边。 谢妤薇掀起车帘,只瞧见了男子及身后家仆扬长而去的背影。 街道两旁乃至马车边上,尽是皮开rou绽血rou模糊的小贩百姓。 “这京城中还有没有王法了!田府近来行事是越发的张狂跋扈了!” “田家人在京中横行霸道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欺人太甚!” “谁让他有个做贵妃的姑母!还有个皇子表哥!” “听闻上月街西边摆摊卖糖人的小贩惊了他的马,便被他指使手下的小厮将人活活打死!这种败类当真是畜生不如!” “行了!你小点儿声!不要命了!” “天子脚下竟让这等畜生横行!你我身为读书人,有何说不得!?” “唉……毕竟沾着皇亲……” “若这天下无法无纪,何以安邦?何以兴国?” “天要亡我大晋!!” 周边人的话断断续续的穿进谢妤薇耳里,瞧着一身血痕的竹苓,谢妤薇眸子冷了几分,“兰桃,差人送竹苓回府。” “小姐……” “不必多说,竹苓这几日暂且在府上养伤,不用过来伺候……” “是。” 谢妤薇放下帘子,掩下了眼底的杀意,这世道无权无势,便是那地上的蝼蚁,人人都可以踩之杀之。 若想不被人左右,便只做坐那人上人。 * 森严巍峨的宫门高墙立耸,门口两边排列着的禁卫军银盔铁甲,手持长枪好不威风。 进入宫门后,谢妤薇掀起轿帘粗略扫了眼皇城,宫内除了明面上的铁甲禁卫军,暗处高处亦有不少暗卫影卫在暗处探视着这座巍峨华丽的皇城。 “小姐,今日宫宴,您可要小心些。” 兰桃见谢妤薇肆无忌惮的打量皇宫心中微微颤了颤,“大小姐这些日子,对您颇有微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