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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砚之日夜兼程,终于在第四日清晨赶到了五仙教,在不眠不休的赶路下,本还算整洁的仪容也荡然无存。 衣衫凌乱,胡子拉碴,长发也乱糟糟缠在一起,就差端个缺了口儿的碗了。 云砚之一屁股坐到路边,拦住一位穿着五毒服饰的弟子,字腔正圆一字一句道:“麻烦帮我叫一下曲吟汐,和他说我是云砚之。” 被拦住的弟子歪着脑袋奇怪的看着他,正当云砚之以为他听不懂,正思考如何解释时,那个弟子便开口了,却是一口流利的中原话:“你说话好奇怪,你也好奇怪,我去帮你叫曲师兄。” 云砚之唇角抽搐了下,合着是他想多了,感情人家中原话比他还好。 云砚之等了没一会儿就被曲吟汐踹了一脚:“你这副叫花子打扮是干什么去了?”曲吟汐发音比较怪异,但总归还算听得懂。 “怎么你这蹩脚的中原话能教得你师弟中原话那样好?”云砚之顺势抓着曲吟汐小腿站了起来,十分诧异道。 曲吟汐翻了个白眼,道:“那个师弟从小便在你们中原长大,这才被接回教没多久,中原话当然不错,蠢。” 云砚之被他骂了也不在意,抓着他肩上垂下来的坠着银饰的布条扯了扯:“给我弄个厢房,我想沐浴,沐浴完了有急事找你。” “豁,你还真不拿自己当外人。”曲吟汐发现,每次遇见云砚之,自己的白眼就下不来,他拔腿便往里走,见人没跟上又翻了个白眼冷哼道:“早安排好了,还不跟过来,杵在那等着要饭呐!” 云砚之这才嘻嘻笑着,十分狗腿的跟在曲吟汐后边儿。他和曲吟汐相识多年,关系好的像亲兄弟般,为此他对曲吟汐毫不见外。 等云砚之沐浴完换了身衣物,这才正经了神色,道:“吟汐,我想问问你这有没有能找人的蛊。” 曲吟汐迅速的瞥了他一眼又移开了目光,沉默了几息方才开口道:“...你要这个东西做什么?谁得罪你了,值得你千里借蛊追杀?” 云砚之一怔,哭笑不得的轻踹了他一脚,乐道:“你想什么呢?!我家那位和我吵了一架,还怀着孕呢就跑了。我到现在都没找到人,怕他出了什么事这才来找你帮帮忙。” 曲吟汐闻言松了口气,幸好云砚之和他师兄不同,这要是借蛊去追杀人,那他手里又得多几条命了,他可不想挨雷劈。 “既然如此,把你的血给我,蛊虫可以顺着你家那位肚里的孩子找到他。”曲吟汐旋身进了里室,出来时手上拿着竹盒。 曲吟汐掀开一条缝,从一旁递了把匕首给云砚之。云砚之毫不犹豫的接过手,对着掌心一划,握紧了手将血液挤进半开的竹盒里。 血液进去后,曲吟汐合上盖子等了片刻,方才将蛊虫交给云砚之,“好了,你拿着它,它脑袋往哪边摆你就往哪边去,找到了人它会围成一个圈。” 云砚之接过竹盒便急吼吼的往外走,走到一半又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折了回来,正撞上曲吟汐一脸似笑非笑的盯着他。 “这次...多谢你了!等我找到人了再来谢你。”云砚之朝曲吟汐郑重的点了点头。 曲吟汐不耐烦的挥挥手,道:“滚吧滚吧,瞧这心急如焚的样子,个没良心的东西,有了媳妇儿忘了娘。” 云砚之大笑出门,扯着嗓子喊道:“娘——!没事多学点中原话——!” 曲吟汐没有追出门揍他,哼笑着从手腕上褪下一个银环劈手打了出去,正正好打在云砚之屁股上。 门外“哎哟”一声,听得曲吟汐神清气爽,站起身拍拍屁股,哼着小调进了屋。 云砚之捧着竹盒,一路照着蛊虫给的方向追到了长歌门,对守门弟子说是来找人的。守门弟子一听,最近的来客只有那位,于是灵机一动禀告了杨逐月。 杨逐月眉头紧锁,防备的看着一米开外,一身万花服饰的人,他现在是看见万花就烦。两人对望良久,杨逐月终是开口打破了沉默:“这位先生,不远万里来我长歌门所为何事?” 彼时云砚之已是易了容,他怕鹤栖云和杨逐月说了他模样,杨逐月不肯让他见人。 此时听杨逐月发问,云砚之朝他一拱手,彬彬有礼道:“在下万花石见,某听闻故人来长歌做客久久未归,特赶来接他。” “长歌最近无人来访,先生许是找错地儿了。”杨逐月不动声色的冷笑一声,石见合起来不就个砚字么?既然这人这么喜欢拐弯抹角,那就索性陪他玩个够。 “先生想必也发现了某那位故人身体与常人不同,”云砚之听他否认也不急,笑了笑自顾自接着道,“他的病除了某,天下无人可医,只有某可保他们双方平安。现下月份临近,若没有某,恐怕...一尸两命。” 杨逐月也犯愁,他当然知道鹤栖云的情况,可他拿捏不准云砚之说的有几分真几分假,毕竟他长这么大从未见过男子也能怀孕。 “先生再往别处找找罢,长歌近日并无客来访。”杨逐月思忖片刻,又再一次重复了之前的回答,接着不等云砚之回应,转身便进了门。 云砚之不好强闯,只好在附近寻了个落脚点,思考进去将人掳出来再全身而退的可能性有多大。 杨逐月匆匆跑回鹤栖云的厢房,桌上饭菜依旧是没有动过的样子,鹤栖云似乎没有变换过姿势,背对着门面朝里侧躺着。 杨逐月坐到床榻边,迟疑着轻声道:“阿云,那混蛋玩意儿在门口说要接你回去,你见是不见?” 鹤栖云只作听不见,闭着眼不答。 “那王八瘪犊子玩意儿说没有他,你肚里的孩子生不下来,会...一尸两命...”杨逐月恨极,不是他想劝鹤栖云,只是他之前也问了门内大夫,说起给男子接生都是一幅束手无策的样子。 鹤栖云蓦的睁开眼,撑着床坐起身,瞪着通红的眼咬着牙一字一句恨声道:“叫他给我滚!我再也不想看到他!一尸两命便一尸两命,用不着他装模作样跑来假惺惺的要给我接生!” 许是情绪太过激动,鹤栖云一口气没喘上来,身子一软被杨逐月眼疾手快的接住轻放回床上:“你、你别激动啊,你不想见,我给你打发走就是了。” 隔日一早,又有弟子来通传,杨逐月气的不行,这人对阿云做了那么多过分的事怎么还有脸一而再再而三的来登门? “都是千年的狐狸,谁也别搁这装了。阿云的确在我这儿,但他不想见你,你不用白费力气了,请回吧。”杨逐月这回对他可没有什么好脸色了,一见面便噼里啪啦撂下话,转身便想走。 云砚之一怔,他倒是没想到杨逐月会如此坦诚说鹤栖云在他那,来时打好的腹稿此时被杨逐月快言快语打乱了,他一时有些说不出话来。 见杨逐月要离开,云砚之一步上前抓着他衣袖,语速极快的道:“之前是我错了,你让我见见他,我自会同他解释。阿云的身体要紧,你也不希望眼睁睁看着他孩子生不下来难产而死罢?” 杨逐月本想抽出衣袖离开的,可云砚之说的话却让他不由自主的停在原地。虽然很不想承认,但云砚之说的对,他确实不想看着鹤栖云死。 “...用不着你cao心,世上千千万万的大夫,我总能找到能帮阿云的。”杨逐月等了半晌,云砚之没有别的话了,方才扯出衣袖,冷声撂下话离开。 只是话里话外似有软化的迹象,不似之前决绝。 云砚之看着他离开,默不作声的勾起唇角,杨逐月耳根子软,磨多几次就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