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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现在是往您定位的那个地址去是吧?”陈山野问。“是的。”这里距离目的地不过五分钟车程,十点半的马路有些空,陈山野本可以开得快,但他又慢了下来。他想,这次行程结束,应该再也没机会见面了吧。思及此,陈山野就没太舍得踩油门了。Night.05可五分钟的车程总没办法开成二十分钟的,陈山野还是在导航预估的时间内将车驶进姑娘指示的一个露天停车场内。这次和上次送她的地址不同,这一片都是有些年份的老房子,马路外就是地铁站,附近接连着好几个综合体商场,内街这儿入夜了倒是安静。而上次是在另一个区的高档公寓……他把开始往外冒的回忆塞回箱子里,穩穩把车子停进划好线的车位里。“请问您是线上支付还是现金支付?”陈山野解开安全带,循例问道。可她回的却是一句提问:“陈师傅,你一般晚上接单接到几点才下班啊?”陈山野转头去看她,女人手肘支着窗,那小脸也不知道有没有他巴掌大,一双星眸淬着幽幽的光,火红的波浪在肩膀前翻滚。因为见过她迷醉的样子,所以陈山野知道她这回没醉,但是依然见她脸上泛起淡粉,一副酩酊不大醉的模样。微挑的眼线像把小钩子,又把木头箱子里的旖旎回忆一点点勾了出来。浓眉微皱,陈山野搞不懂她这时问这一句是什么意思,但还是照直回答她:“我一般跑到两三点下线。”“那你今晚能提前下班吗?”阮玫眼睛带着笑:“我们叙叙旧?”*是他。阮玫一说完“我刚叫的代驾”便认出他了,还在半空挥动的手一时顿住。男人被黑色口罩挡去了半张脸,却无法遮住那道浓眉和幽深黑眸。阮玫不知道他的名字,那一晚她还来不及问,就让他给跑了。只留给她湿了一大片的床单。她从来不知道自己能流那么多水,似储了许多年的洪水一夜之间xiele闸。回想起来他其实毫无章法技巧可言,只凭优渥的自身条件如同野兽一般横冲直撞,就已经把她捣弄得上天下海哭着求不要了。作为她第一个419对象,他可以称得上十分合格。保险套尺寸不合他硬要带,知道她受不住了也没再索要,最后是自己进浴室弄出来的吧。她那时痉挛得意识模糊,只记得有温热毛巾帮她擦了脸和下身,硬把她拉起身喂了几口水,最后给她压好了被子。等阮玫小睡了一会,再醒来时人已经不见了。连垃圾桶里的垃圾都被他带走丢掉。性吸引力这种事真的很妙,六年来从未在黄鸣彦身上得到的高潮,却荒唐的,在一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陌生人那得到了。更荒唐的是,这一年来阮玫自己玩小玩具时,睁眼闭眼,想的都是这人烫如熔岩的胸膛和迸出细碎火星的黑眸。所以这是应了那一句,念念不忘,必有回响?她认出他了,那他呢,会记得她吗?口罩完美掩住了阮玫忍不住勾起的嘴角,她站在原地,等男人骑着小电动向她驶来。车钥匙搁到他手掌里显得好小一把,阮玫思绪乱飞地往副驾驶那边走。她想起那一晚在镜子里瞧见一身白rou上全是手痕,淡淡的豆沙粉,从胸到腰再到臀,再和自己腿上的一片片花瓣融在一起。她想起自己用手去丈量软腰上那似乎还残存着温度的手印。好大。三层口罩把她闷得快要透不过气,阮玫上了车,从后视镜里看男人弯腰给她整理后备箱,结实宽厚的肩膀快占满小小的门,占满窄长的后视镜,占满她的眼。他绕着车检查,然后敲了敲她旁边的玻璃,对她说右车灯有一处磕碰。阮玫拉下口罩应他,在空气中对上的视线很快被他避开。……哦?为什么要躲闪?所以他也是记得的吗?阮玫咬住了下唇,皓白虎牙在唇上厮磨着,玫红唇角止不住地扬起。或许是因为夏夜闷热,或许是因为陈师傅自身带着股温热,亦或许是阮玫自己心跳得极快,车子启动后她拨了一下出风口,想给自己降降温。呼,好热。她用手掌给自己扇扇风,她低头从手机里挑选着合适的歌单,随机播出来的是,关淑怡版本。之前阮玫听这首歌时觉得寒冰过境,先是有水汽在耳边集结,随着温度一点点下降,最后结成薄薄冰面覆在耳畔,全世界的声音在那一刻都听不见了。可今晚她却听出另一个味道,梦呓般令人迷醉的气音高低交迭,冷艷,魅惑,缠绵,缱绻,一层推着一层,如迷烟幻梦。如那一晚上了云端,也如那一晚荡漾于无边大海。她借着和小熊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泛酸的膝盖骨头互相抵着,蹭得泛粉发烫,不知不觉腿间竟有了潮气。瞧,连小玩具都不需要了,阮玫有点哭笑不得,活了这么些年,第一次觉得自己原来也是可以这么快动情的。停红灯的时候她问陈师傅要不要把口罩摘下来,可他不愿意,还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