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缚耳来）楚稼君的威胁和拉拢
半个小时后，车在中转站停下，楚稼君起身离开，诺凡翻开原主的包，查看他的东西。 作为任务委托者的堂弟，诺凡现在没有什么很好的方法带着楚稼君离开。 就这样耗到了夜晚，诺凡实在睡不着。 这种年代的绿皮火车声音很大，也摇晃的厉害，完全没有高铁稳当。 最主要的是，还很吵。 睡在他对面的楚稼君见他翻来覆去，主动开口聊天，“许飞，A市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吗？” 诺凡睁开眼，床对面的人没有睡觉，靠着墙看着他，那双眼睛清澈干净，不管看多少次都无法和杀人魔联想到一起。 “不知道，我还没去过。”诺凡回答，直挺挺的躺在床上，听着耳边轰隆轰隆的车咕噜声。 “那你去过上海吗？” 诺凡摇头：“没去过。” 聊了没几句，楚稼君靠在床边发起了呆，也不在搭理诺凡，他松一口气，闭上眼睛沉睡。 第二天，早晨。 火车还有半个小时即将靠站。 诺凡起来收拾东西，他能明显的感觉到楚稼君的烦躁，即使他掩饰的很好，收拾行李时的动作显得格外急促。 意外就是这么猝不及防。 只听到咔嚓一声响。 楚稼君拎在手里的包断了，袋子砸在地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巨响，接着拉链崩坏，一叠叠红色的票子、几把枪、弹夹、砍刀等等，洒落的一地都是。 包厢的门是关着的，没人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加上火车本来就吵，足以掩盖刚才的声音。 这个画面，太震撼了，诺凡一时间不知道该做何反应。 但很显然，楚稼君反应比他快，诺凡不想再被杀一次，转身朝着包厢门口跑，衣领被拽住向后拉扯，扑通一声跌在地上。 楚稼君反手压着诺凡，骑在他身上。 挣扎着推开掐着他脖子的楚稼君，却没有成功，楚稼君捡起一把枪，没有对他开枪，而是狠狠的砸了下来。 一下…… 两下…… 砸到第七下的时候，诺凡彻底断了气，血蔓延到门边。 ………… 再一次睁开眼睛，诺凡发现这次回溯的时间早了。 奇怪，这里是哪里，怎么这么黑。 火车一阵晃动，诺凡这才看清楚自己在床底下，脸上黏糊糊的全是鲜血。 他针扎着从床底下爬出来，一抬头就对上楚稼君呆愣的目光。 他似乎也没想到，被自己亲手解决掉的人还能复活。 原来时间没有回溯，而是在原基础上让他复活了。 楚稼君天不怕地不怕，管他什么牛鬼蛇神，自己能杀得了他第一次，就能杀得了他第二次。 见他又要动手，诺凡举手求饶：“大哥我错了，别！” 楚稼君捏在手上的砍刀停下，差一点点就要落在少年的脖子上，他准备把少年杀了分尸，一块一块的从车窗里丢出去，看看他还能不能活。 但很显然，对方即使不会死，也很怕疼。 “你是什么怪物？” 诺凡心虚的坐在床上，解释道：“我不是怪物，只是不会死而已。” 楚稼君的眼神好奇起来，“剁成rou末也能活？” 诺凡：“…………” 火车快到站了，楚稼君不想浪费时间和他在这里聊天。 他必须想办法躲过站点的检查，脑海中冒出几十个念头，杀出去，和他们火拼。 忽然，楚稼君把目光转向“不会死”的少年，眼神笑眯眯的，看着人心口发毛。 “你除了不会死，还会什么？” 诺凡抬手按在他的包裹上，下一秒，那装着管制武器的包没了。 “东西在哪？”楚稼君眯着眼睛问，手中的刀随时都可能扎在诺凡的脖子上。 “空间里。”说着，诺凡又拿出来，给他展示了一下。 “挺神奇的。”楚稼君把另一个包也抬下来，“交给你了。” 诺凡知道他不是信任自己，而是有千万种方法可以干掉自己。 下车前，诺凡被楚稼君威胁，让他向堂哥谎称，他是自己朋友。 诺凡当然是答应了。 下午的车站人流量密集，诺凡和楚稼君一前一后从车站出来，便看到密密麻麻举着牌子的接车人。 巡视一圈，看到了委托者，纪勇涛。 诺凡和楚稼君说了一句，两人拿着行李过来。 委托人没有记忆，不知道诺凡是执行者，现在他的身份是他的堂弟。 男人大概三十多岁，皱着眉头看向他，有点不耐烦，手却很勤快的帮他拿着行李。 “堂哥。” “你是许飞？”纪勇涛打量堂弟一眼，转头看向他身边的少年，“他是谁？” “我朋友，跟我一起过来上学。”诺凡随便扯了个借口，帮助楚稼君蒙混过关。 果然，那些隐藏在其中的便衣警察没有查他们两个，直接让他们走了。 车上，纪勇涛问的很详细，问他什么时候开学，开学想住哪里，想不想和他一起住。 诺凡被楚稼君那笑眯眯的眼神威胁着，拒绝了纪勇涛的邀请。 “不用了，堂哥，我自己租房子。” “你有钱？”纪勇涛看他。 “有的……”诺凡汗颜，他是没有，但楚稼君有一堆。 “行吧，要是有什么事记得找我，还有开学的时候忙不过来可以叫我一起，既然你想自己住，你妈给我的生活费我还给你。” 纪勇涛一路上说了很多，诺凡实在无法想象，他和杀人魔楚稼君是怎么相爱的。 好吧，这也不是他可以管的事，他的任务就是帮助楚稼君，过上普通人的生活。 到了纪勇涛的家里，诺凡和楚稼君眼神交流了数次。 纪勇涛一边开门一边说：“今晚先在这里睡一晚，明天出去租房也不迟，你妈让我照顾你，你却非要出去住，你妈那边你得自己解释。” 诺凡：“好。” 这个时代的小区楼层不高，楼下附近有个厂子，临近下班的时间周围都很热闹。 回来的路上碰到了不少熟悉的人，和纪勇涛打招呼，楚稼君见他们是警察，神情格外紧张，眼神却无辜的笑着，一点都让人看不出来他很紧张。 如果不是他一直勾着诺凡的肩膀，力气大的让他无法忽视，就再正常不过了。 推开门，屋子里干净整洁，非常符合一个单身汉的标准。 厨房干净的没有油烟味，不管怎么看都不像是会做饭的主，大概当警察都很忙吧，哪有这个闲工夫在家里做饭。 主卧的旁边有一间卧室，纪勇涛花了几分钟收拾好了房间，楚稼君好奇的到处乱窜，这里看看，那里瞅瞅，像一只巡视地盘的贵妇猫。 没错，诺凡觉得这个形象很合适他。 晚上纪勇涛要加班，给诺凡几张纸币，拿起门口的外套走了。 屋子里只剩下诺凡和楚稼君，这个家伙也不装了，让他把收进空间里的东西弄出来。 诺凡犹豫了一下，就犹豫了一下便被他反手按压在地上，胳膊都快断了。 “疼！！！！错了大哥！”诺凡疼的求饶，“我拿……我拿……” 楚稼君这才松开他快断的手，好整以暇的坐在沙发上，拉开沉重的布包，伴随着金属碰撞的声音和一打一打的纸币滚落下来，瞬间站满了整个客厅。 “看傻了？”楚稼君笑笑，拿起一叠捆绑好的纸币，丢给诺凡，“跟我混吧。” 楚稼君觉得，有这么一个奇特的人在身边，以后去抢劫银行，只会事半功倍。 诺凡不知道他心中所想，把钱还给了他。 “我不要。” 楚稼君神情一愣，似乎没想到有人可以拒绝金钱的诱惑，看傻子似的看着诺凡。 “确定？这钱够你衣食无忧好几年了，还是说，看不上这点，想要更多？” 诺凡解释：“那你呢，你打算一辈子都干这种事？” 楚稼君挑眉：“我的事你管不着，有没有兴趣跟着我混？” 他开的条件足以诱惑到所有亡命之徒，但是面前的少年就是不上钩。 他皱着眉头，清秀的脸庞满是愁容，好像在因为这件事犯困扰。 楚稼君浪荡了这么多年，什么样的人没见过，但拒绝金钱诱惑的人还是第一次见。 诺凡：“外面都在通缉你，被抓到是要枪毙的，而且你看这些钱这么多，你可以去做个生意，是不是？” 楚稼君若有所思的摸着下巴，那双眼睛湿漉漉的看过来，干净透彻，像一个无知的孩童。 但他说的话，有令人毛骨悚然。 “你说的对，的确也得搞个店铺。”来的路上他看到了一家储蓄银行，就连抢劫银行的思路都规划好了。 两人的谈判不欢而散，诺凡整理好了原主的东西，天色也不早了。 直到夜色茫茫，出去溜达的楚稼君顶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回来，找了条干净的帕子擦了擦，便躺在诺凡旁边的空位置上。 “下雨了吗？”诺凡问。 “嗯，挺大的。”楚稼君回答。 诺凡见他头发还在滴水，“你再擦擦头发，以后会头疼的。” “懒得动……”他窝在床上，连根手指都不想抬，似乎想着什么。 “我帮你。”诺凡实在看不下去，拿帕子帮他擦头。 这个时代虽然有吹风机，但使用并不广泛，一是价格贵，二是在美容美发店铺才用。 少年的手指细弱，均匀的按压在头部，带来一种让人放松的舒适感。 楚稼君一路奔波精神高度集中，夜里更是从未真正睡着，少年身上有股淡淡的清香，不像香水，更像是从骨rou里散发出来的香味，闻着让人安心。 不知不觉，鬼使神差地放下了戒备，枕着少年的大腿，睡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好觉。 醒来的时候，旁边已经没人了，楚稼君烦躁的揉了揉头，怎么也想不明白昨天晚上自己抽了什么风，会让一个认识不到几天的人给自己擦头。 又或许，他们都有着各自的秘密，才接受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