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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见到镜子总是很难离开,尤其是冷霜染这一类的顶级美女,甚至于还从包里拿出化妆镜仔细补妆。冯饕低着头眼珠子滴溜溜的转着,心底猛然做了一个很牛逼的决定,余光瞥着旁边的女人,见她收好化妆镜整理了下头发,转身正准备出门的时候,冯饕右手五指并成刀刃的形状,手起手落,迅速朝着她温软的后颈一劈,冷霜染来不及惊呼就软软跌在地板上。冯饕甩了甩手,那么用力她的手也会疼,但心“扑通扑通”的剧烈跳着。其实她也没什么把握就能够一次把人砍晕,这一招她记得自己还是跟刘昆学的,没事的时候她喜欢扯着刘昆说些他在维和部队的事情,尤其是喜欢听他前几年去索马里还附近的事,其中还学了好几招防身术。但手刀绝对不是刘昆主动提起的,是她自己好奇,非要缠着刘昆讲解。准确来说砍的是脖子两边的颈动脉。从科学角度上说砍后颈导致大脑在颅腔内前后震荡碰触颅腔壁,导致大脑暂时昏迷。这要是用力过度一不小心就会把人给弄瘫痪了,要是用力不够就只能反过来被人暴揍一顿。所以说冯饕也是提着一颗心冒险一次。好在力度刚好,这给她成功砸晕了冷霜染。虽然明知道过十二点医院里基本不会有人上洗手间,病人就更不会了,但冯饕仍很谨慎的将人拖进其中一个门内,关紧了门把冷霜染扶在马桶上,她才抹了一把额上的冷汗,气喘吁吁的开始解开自己的衣服。其实她这一招很“损”,小脑袋瓜子坏主意挺多的,把黑牡丹扒个精光后感叹了一番人家的好身材,穿好她的衣服后也不忘记把她那肥厚的羽绒服给人家套上,她可不希望冷霜染事后给着凉了。不过穿着那十几公分的高跟鞋仍不是很习惯,尽管不是第一次穿高跟鞋,以前在海关的时候也经常穿,只不过没穿过那么高的,走起路来免不了要小心地面,就怕不小心给摔着了。但光是换装还是不行的,zhong央警卫员可没那么好糊弄,好在她又从冷霜染的包包里找到一副墨镜,也不管大半夜的别人怎么看她,她架着一副墨镜从洗手间内堂而皇之的出来。走到病房门口,她颇为风sao的撩了一下头发,好在这几个月剪发,头发倒是够长,很精明的用刘海遮住额前的伤口。那两个警卫员脸上依旧是冷冷的表情,对此不为所动。其实人家起初见到冷霜染的时候早就觉得“惊为天人”了一番,此时倒不好再盯着她瞧,况且冷霜然有种气质,让男人看了不由得新生敬畏,如今越发不会去看她了。冯饕安全过关,一进门就把病房门口关好,吐了一口长气,才赶紧走至病床边。见那如“死人”般躺在床上的人,冯饕心头一软,却站着没动,没急着扑上去,反而眼神清冷的就那么望着他。她拿下墨镜,心中化不开的心疼,可硬生生压住了自己冲到跟前的yu望,只痴痴的盯着他瞧。忽然想起以前的一幕幕往事,内心颇为感慨,他跟自己,究竟怎么会走到今天这一步的。明明可以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但如今却是命途多舛,一转身,一经年,两人确实隔了海角天涯的距离。我在你眼前,而你却不知道是我!多么讽刺,多么幽怨!她眼中一抹泪很快聚积了起来,但狠心的压下,没让它流出。她不能让自己在此时崩溃,尤其在他的面前。看见床上搁着一杯水,上边被白色的水蒸气覆着,冯饕心中一动,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一步,却把旁边一张椅子撂倒,房间内发出一阵声响。她被吓得动惮不得,吞了一口唾沫星子,有些不放心的去看他,见他依旧安稳的睡着,才算是松了一口气。她好像越活胆子越小了,以前面对任何事情皆能很快的冷静下来,但偏偏心性好像小了一轮,或许是知道自己的二次生命得之不易,她不得不珍惜每时每刻。椅子上原本挂着莫墨的外套,随着椅子倒下,那衣服也披散在地上,冯饕将椅子扶起,又拿起他的外套,上面染着不少干涸的血渍,依旧触目惊心。冯饕刚想放回去,却眼尖的瞥见内衬口袋一角露出的某个东西。她摸了进去,那是一条折叠整理了的手帕,正中央一抹暗红。她顿时捂住嘴巴,怕自己喊出声,眼前模糊一片,强自压下心里那头到处乱撞的猛兽,她却是把那手帕塞到自己衣服里。带着满腹委屈却又倔强的,哽咽咕哝道:“这个东西我收回了,算是从没给过你了,这血当初可谓是白流了,谁让我傻呢,当时满心都是你,但是,今后我跟你,怕是再也没有关系了,我收回了这手帕,也总算是收回了这颗心。”其实她自己也不知道这是气话还是实话,反正她也就那么说了,说完以后也就真的走了,头也不回,不带一丝留恋,仿佛没有来过。可当她离开之后,她并没有瞧见病床上那毫无血色的男人蓦地睁开眼,目光如刀锋,凌厉,尖锐,带着自责,悔恨!还有一丝疯狂!当莫墨在医院躺了一个星期出院后,冯饕早就到了上海,是的,她又回到“家乡”了,如此的熟悉,如此的怀念。她实际上是工作调动到的上海,可以说姚林在这方面安排得很到位,完全满足她的要求。但冯饕清楚自己到上海是为什么,一部分目的是却是为了“探亲”。她尽管可以抛弃过往安心当冯家的大小姐,至少在冯家她是老爷子的心肝宝贝,是被人捧在手心怕摔着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宝贝疙瘩,可她不能说抛弃过往就抛弃,她得知道杜家如今的状况,她要想在冯家心安理得的当大小姐就必须走这一趟。做人得凭良心,尽管杜家的某些人不待见她,可毕竟也生养了她二十年,这一趟值得她来。其实在她来上海之前,却不知道姚林已经暗中派人收集关于去年七月份在上海虹桥机场快环附近发生的车祸,包括车祸后送往上海瑞金医院,当时cao刀的七八名脑科大夫,其中资料上就有关于瑞金医院院长陈祥的信息。总书记办公室的红木桌面上陈列着一叠厚重的资料,资料总不仅列举了详细的过程,其中还有一些不为人知的机密,里面记载了车祸事故中的另一名当事人海关办事处的杜蕾丝同志跟冯饕的手术过程。这一切跟冯饕跟他提过的一些信息不谋而合,丫头确实没有对她隐瞒,只不过她大概没想到被某些人当做一例临床试验。如今再追究这些也没什么用,姚林双指敲着那一叠资料,眉头兀自紧锁,待于崇进来的时候也没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