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 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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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ral的事务所那边大概有些懂这方面的人,他上车离开不久,一通电话就打到了制作人的手机上。 对方开门见山要求剧组“解决”问题,意思是事关演员的人身安全,不论用什么手段必须清除所有危险,否则艺人不会回组。 剧组本就在弱势的求人地位,制片人只好全盘答应下来。他心照不宣地没有责骂场务放走Kral,而是把他拐去一边避着所有人商议起对策。 这头,茨木、山童和旁人rou眼看不见的鬼葫芦一字排开蹲在草丛边,做好了随时离开的准备。 回想起一个多小时前事发的因由,茨木直到现在都觉得不可思议: “本来拿狂犬病当幌子拦着他们,处理好了能先隔开几天,非不听我的,居然走到那几个僵尸跟前说要带他们去驱魔。” 山童一听事出有因,忍不住追问道:“大哥,我去买东西那会儿到底怎么了?” 茨木叹了口气,徐徐道出山童没能亲眼见到到的前因后果。 中午那会儿,制片人显然看出了几个群演并不是狂犬病发作,所以根本没听茨木的话,而是偷偷打了个电话联络他的“熟人”。 挂掉电话之后,他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在完全没有沟通的情况下擅自叫了辆出租并张罗着要把那三人架上车,还当着他们的面明说带去驱魔人那里。 不怕事大的群演们闹哄哄地过来围观,受到冒犯的女人更是言辞犀利。哪想双方一言不合,让僵尸灵摸到破绽直接跟女人破口对骂起来。 吵到激动之处,两人情绪都逐渐崩盘,女人的眼睛越来越红,突然就跟着他一起发狂起来。 谩骂变成了奇怪的无意义嘶吼,意识到不对劲的围观者试着上前拉架,那两人却忽然脱臼似地张开嘴,亮出惨白的牙齿一个接一个地朝身旁之人狠狠咬去。 “就这么一个传一个,最后变成你看到的那样。跑得快的躲到房车和化妆间里,跑的慢的刚才已经让咱俩放倒了。” 茨木说完,叹了口气,天空忽然应景地落下几点雨滴。 山童还没来得及评价什么,头顶的雨势倏然转大,气温也在瞬间下降了三四度,小城的天空几乎骤然翻脸。 场地上,所有逃过一劫的人都开始抱怨天气的古怪,茨木却猛地意识到什么,转头问山童: “你有没有发现,天气预报并没弄错!昨晚确实在降温刮风,差点就下成雨了,偏偏天亮全都不见了!” “是啊,怎么早上还能突然回暖呢?”山童挠了挠头,也意识到不对,“预报说的是白天一整天雨,这降温还带反悔再跑回来的?” 天气预报不准从不是稀罕事,但古怪的气温颠簸一定事出反常。昨天半夜有“大东西”去了Kral身上,随后降温刮风就戛然而止,小城离奇地晴暖了一整天,茨木觉得二者之间应该是有必然的联系。 “本大爷认为你没想多,茨木。”酒吞的声音从茨木脑海里传来。 “所以,他真是……魃?!” 魃,古画里描绘的一种灵体,由僵尸之灵演而化而来。 魃身上的僵死之气绵延千里,能引发一整片土地连月滴雨不落。这其中虽有夸张,但今天的伴随Kral的一切的的确确印证了魃的实力。 就在这时,场务也从制片人那头得到了结论,顶着雨跑过来对所有人喊: “大家,休工到年后!大家回去把新年过了,复工的事等消息吧!” 场务说完就开始明晃晃地驱人清场,一个接一个地盘问离开的方式。 看这架势,制片人是要找专人来动手处理了。可眼下雨势越来越大,他好像根本没有顾及地上横竖躺着的群演,也完全没交待要怎么安置他们。 工作室的小同事鼓起勇气问了句:“这些群演……得卸了妆才能走吧?” 他刚才在化妆间里也被发狂的群演围堵吓得不轻,说这话时虽是一百个不情愿,但职业道德拖住了一走了之的想法,何况群演们贴挂满身的道具是需要化妆组妥善保存的。 不料场务干脆地反问他:“你还敢碰他们啊?特殊状况,能走都先走吧!让他们自己卸,道具不行就重做。” 这穷酸剧组哪有专人反复制作道具,僵尸造型用的所有零件都化妆组帮忙解决的,重做也自然是他们重做,虽说剧组会报销一点少得可怜的材料费。 然而,吓破胆的化妆师们到底是被说服了。他们默默回到化妆间,开始收拾化妆箱和道具箱里残余的东西。 茨木也走进来帮忙,一个好奇心重的突然拉住了他,低声问道:“茨木哥,我怎么听他们说,刚才那帮家伙是你对付的?” “又听谁胡说?我刚才没来得及进来,用了点办法自保而已。”茨木很干脆地否认了。 他见同事不信,又编了个理由解释道:“我来之前遇到个人,非说我的命格跟这个地方不合会有‘劫难’。之前不是差点出车祸吗?从那以后我就信了他,这次随身带了点东西防身。” “这么厉害?!”同事一听,反倒来劲了,“茨木哥,你看现在这样子……干脆你也帮我捎一个防身的吧?” 哪想他声音大了点,整个化妆组都被吸引过来,你一言我一语说着这地方邪门,要茨木帮他们也带个“护身符”或者传授两招。 “对吧对吧,我这辈子都没见过今天这种事!”最开始发话的进一步煽风点火。 随即就有人应和:“可不是吗?丧尸围城也就这么恐怖吧?” 茨木有些无奈地悄悄叹了口气。 不过他转念一想,毕竟工作室同事比起剧组其他人更信任自己,如果事态真的变得不可控,靠自己单打独斗肯定是不行的,那么教他们防身也是在帮自己。 思及这里,茨木掏出了那卷被朱砂墨染透的蚕丝线: “喏,就是这个。等过了年如果还没解决,我就帮你们一人搞一卷。不想被咬就拿这套他们,套不住能挡一下也行——别人指点我的,可别问我什么原理啊。” 几个同事的眼睛顿时亮了: “我说怎么躺地上的人脖子上都绑了红线呢!” “茨木哥厉害啊,你不会是为了自保,顺带把他们都解决了吧?” 茨木摸了摸鼻子随口糊弄道:“我哪有这本事,可能是跑的时候掉在地上的线把他们绊倒了。” 他勉强敷衍了好一阵才带着山童“突出重围”,心里自始至终认定一件事——果然这种场合还是不要跟熟人一起经历比较好。 此时外面天已黑透,茨木和山童约的车眼见还有五分钟就要到了。 茨木前脚刚要走出古墓,场务又在背后叫住了他。 “茨木先生,跟您商量个事可以吗?”他显然是背着制片人偷偷过来的,一句话里回头张望了好多次,“您搞定这帮家伙的过程我都看到了,非常厉害!后面的事……可以请您帮忙处理吗?说实话,他请的人我觉得不大可靠。” 茨木扭头看了一眼制片人的背影,想到跟他打交道的乌烟瘴气,委婉回绝了:“他坚持要清场,恐怕你再怎么跟我说,我也留不下来吧?” 场务的沉默印证了这事实。 然而茨木也从他的神色里预感到,自己不久之后逃不脱地会跟制片人请来的援兵打上交道。 雨后,空气中的死气更加浓郁,魃借着Kral的身体逃走却已然完成了对这里的干扰。 冥界领主生杀予夺的魂钉居然失灵了。钉着魂钉的僵尸灵还能失控咬人,甚至凭借争吵把癫狂的情绪蔓延、让尸毒“种”在正常人身上,发生的一切早就已经把现存的秩序践踏脚下。 只因践踏它的存在足够庞大,如今没有任何人、任何东西可以干涉事态滑坡式的发展。 除非—— “茨木,年关都到了,本大爷觉得重铸rou身的事不能拖到明年。” 听闻酒吞这句,茨木黯淡的眸光重新明亮起来。 他伸手摸了摸口袋里的晶石,此刻这枚“鬼王之心”正以前所未有的速度饕餮着四散的尸毒和古墓周围过分浓稠的僵死之气。 先前蛊元已经被茨木收服,想来这枚尸丹酒吞要亲手将它“挖”出来。 就在茨木念头落地的瞬间,脚下的地面忽然摇晃起来。 “地震了吗?!” 不知是谁一声大吼,化妆间里的人鱼贯而出。然而震颤却只延续了几秒,古墓重又恢复到死一般的平静。 回程路上,茨木静静地闭目养神,他预感无尽之地即将发生新的变故。 山童悄悄推了推茨木,把手机里打开的新闻页面凑到他眼前:一条3.8级地震的官方通报,地点是他们刚刚离开的小城。 “这种级别的地震,大家司空见惯了。”茨木低声说,“不过你有没有发现,刚才有震感的时候,地上那帮僵尸灵比人慌多了?” 山童两眼发亮:“这不是普通的地震啊?” 茨木从口袋里摸出“鬼王之心”的一角以作暗示: “地底下的东西,让咱们鬼王给挖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