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乔一帆

    *

    就算有zuoai的录音，温夏也不会干勒索这档子事，真变成法律问题就麻烦了，但她觉得，录音是可以利用的，她不用表露身份，只要匿名把zuoai录音发给李轩，他就会自发地以为是吴羽策和她有一腿，还被一些路过的有心人给录下来利用了。

    李轩不会愚蠢到把这种事告诉任何人，伤害吴羽策名誉的同时，对虚空也没什么好处。

    这些选手，永远是冠军和队伍为先，所以才好拿捏。

    所以温夏做的只是把录音发给了李轩，然后，在李轩做好准备要花巨款买回录音时，告诉他：“用虚空队长的zuoai视频来交换吧，一周之内。”

    接下来，她只要在早饭时间，透露出她会跟青青在S市再留一周的讯息，一切就安排好了。

    一周之内，找个人zuoai。

    在陌生人和有过一夜情的对象之间，李轩必然会选择后者，她给了他一个抢兄弟床伴的正当理由。

    李轩会以帮助吴羽策为出发点，来和吴羽策的女人zuoai。

    温夏开始期待李轩会以什么理由来找自己了。

    但现在，她要先送走忙碌的几个明星金主。

    很多选手在全明星后会留下来游玩一下，毕竟全明星和冬休期刚好是连着的，不过这不包括那些要跑商务的明星选手，像王杰希就是其中一个。

    一大早就能看见王大金主带着队员，大包小包在大厅等退房。

    温夏打着哈欠下楼时，跟王杰希摆了摆手，走吧走吧，快点走吧，这三天快累死她了。

    “温夏……姐。”

    温夏抬头一看都没反应过来，笑道，“小别，几天不见窜高了这么多呀。”

    “也没几厘米。”刘小别摸摸脖子，耳根发红，看上去有点别扭，“别说我了，你是还要留在这里吗？”

    “是啊，陪朋友。”温夏耸耸肩，“说起来，这次活动你怎么没上呢，我还挺期待你挑战黄少天的。”

    刘小别。

    微草的新人剑客，跟孙翔和唐昊是同期，出道第一年就随队拿到了冠军，天赋不错，可惜，他盯黄少天盯得太紧了。

    对唐昊和孙翔来说，第一流氓和战神的位置上，站的是什么人并不重要，他们一样会打败原本的人，一样会争，但刘小别对剑圣这个名头并不在乎，他只想打败黄少天这个人。

    温夏要的就是那个能给他拉高商业价值的名头，目标差异决定了刘小别只会是她关照过的微草队员，不会再是其他了。

    “我下次会的。”刘小别说出口后，似乎也下定了决心，“我会打败他。”

    “别太紧绷神经了，一次不行还有很多次呢，你还很年轻呀。”温夏笑了笑，视线越过他，来到他身边两个一直局促不安看着自己的年轻人身上，“英杰，一帆，回去之后也要好好休息，我就先去吃饭啦。”

    高英杰脸红红地重重点头，乔一帆则低着头，不太敢看温夏。

    温夏拍了拍乔一帆的肩膀，“加油，有我能帮忙的地方可以随时来找我，我觉得你的鬼剑士很有前途的。”

    说完，温夏也没等乔一帆做出什么反应，就自顾自去吃饭了。

    在餐厅的落地窗边，远远可以看见微草的队员跟小学生一样按部就班排大队上车，乔一帆还是老样子，跟在最后，存在感近乎于零，被人喊的时候才会恍然回神，完全不觉得有人需要自己。

    怎么会有人不需要他呢。

    温夏滚了滚煮鸡蛋，一层一层剥开鸡蛋壳，感觉就像当初一步步接近高英杰一样，这层壳，又薄又脆，只要用好了高英杰最在乎的两个人就能轻易剥得精光了。

    作为微草心目中的温柔大jiejie，她只是问了高英杰有什么难处，就得到了“乔一帆”这个名字。

    有天赋的年轻人，想要帮助自己才能不足，还被队内排挤的朋友，却又找不到方法。

    乔一帆是送到她手边的鱼饵。

    她没有太上心，只是多关照了一下乔一帆，像是其他人要乔一帆给他们买水时，她出面说一句她也去，其他人也就不好意思再使唤他了，或者是，她会抽空和乔一帆聊聊当天的训练，像王杰希给高英杰开小灶一样，她只要如法炮制，乔一帆就会对她感激得不行，如果训练结果不好，他还会十分抱歉内疚，好像亏欠了她。

    温夏经常觉得乔一帆和高英杰这两人一起出门没有被人拐卖，也多亏了B市是天子脚下，治安还算可以。

    这两人都太让人有欺负欲了。

    所以她就真的欺负了。

    当初，她搜罗金主情报时，偶然发现乔一帆的微博十分冷清，明明是现役的官号，评论区却可以说是个位数，最多就是礼貌性的加油，不礼貌的，还有直接评论区问“微草还有这么个队员？”的。

    温夏看不过去，就建了个小号，装作乔一帆的粉丝，认真写了一大段话来表达自己对他的热情。

    天地可鉴。

    她最初只是良心发现的。

    可是第二天，乔一帆在训练时几次欲言又止，最后实在没忍住，就跟她说：“那个，我昨天知道自己好像也是有人支持的……对不起温夏姐！我知道这个和我们训练没关系，可能你也不在乎，还耽误了时间，但我看的时候真的很高兴，就，想跟你一起分享……”

    年轻人藏不住的喜悦，春笋一样冒了尖尖就止不住地涨，这份热情也被他翻倍地投入到训练中。

    乔一帆努力出了点成果，还被王杰希表扬了一下，这也让队内多了些竞争氛围，大家都不想让自己被冷板凳队员比下去，训练积极性大幅增加，温夏看了可太高兴了。

    几句加油，竟然能带来群体增益buff。

    为了王大金主和高小金主的未来，她不介意每天给乔一帆写一篇小作文。

    微博特关，评论秒回，早晚偶尔私信个早上好晚上好，把乔一帆当树洞写写日记，像什么“我跟朋友说喜欢你，朋友竟然说不认识你，我可生气了”，还有“今天去现场看到了你的背影，好高兴”，这样的话，温夏可以说是闭着眼都写得出来——这就是真正的粉丝们写给她那堆金主的，随便挑几个就能写得深情并茂。

    直到某天，就是她推倒高英杰的那天。

    她完全忘记了乔一帆的微博。

    然后，乔一帆第一次回复了她的私信，也就是这一次，让鼓励者和被鼓励者的关系彻底变了质。

    温夏翻开手机，看到私信里那糟糕到就算被举报也绝对会立刻封号的视频照片，不禁想，这算什么呢，援交？pua？需求型人格？

    职业选手为博关注，自愿拍色情照片。

    多么荒唐又可爱啊。

    “温夏姐，这样的……你会觉得很奇怪吗？很奇怪吧，说不定还会觉得很恶心吧，其实我也知道这样很奇怪，一定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我没处理好才会变成这样，但是，每次看到她都那么高兴地说喜欢我，说会一直支持我，我还是会觉得……”

    “这样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