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手无策(剧情章没有rou)
第十一章 剧情额外预警:这章往后有NTR感,非常人渣的人渣出没,应该有更多需要预警的可是暂时意识不到,请慎入 备注:第四章有新增相关桥段 房间的光源已经几近于无了,在刚才的混乱中没有人有那个闲情逸致去打开灯,而太阳的光辉在刚才的黄昏过后已经迅速隐去。因此当松田阵平抬起头看向自己的同期的时候,只能在昏暗中隐约看到两人的轮廓。 再三确定了现在的状况稳定下来,松田阵平脱力似地坐到了地上,这才意识到自己心跳无比激烈。不管是压制住已经彻底失去意识的同期,还是要把在转瞬间决定好下一步该怎么做,都实在耗费了他大量的精神和体力。 ……说起来,刚才降谷的反应和逢魔时刻的某些怪谈一样让人心里直发毛,终于有一点空隙思考的松田阵平后知后觉。几人一时之间都没有说话,而松田阵平可以肯定自己的好友也在尝试给无比艰涩的对话开个头。 可是这该从哪里开始?降谷这个状态有多久了?我们该做什么?发生了什么?太多问题太多疑惑,最后他选择先把自己的呼吸调整好。 ……跟诸伏说一下我们看到了什么吧,沉默的卷发青年这样分析,他大概很想要搞明白这个。 诸伏景光的确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被一个电话叫回来的他一路上都在奔跑,可是就算再拼命赶路,当他回来时看到的已经是在萩原房间里被压制着的降谷零了。 鉴于最近降谷零的异样、还有刚才那个电话打的预防针,诸伏景光才能很快地反应过来这是什么情况。 直到现在他还是没有松开牵着自己好友的手,只是用着一种有点别扭的姿势静静地坐在了床边,光线不足下很多细微的表情都没有被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观察到,因此错失了某些正在酝酿爆发的情绪。 诸伏景光突然松开了手,而可以说是重获自由的他,并没有选择和萩原研二他们一样坐下休息。反而是站起身来,走去打开了门边的灯光开关,然后再走回来床边,目标鲜明地——掀起降谷零的衣服。 在旁边的萩原研二被一亮的灯光逼得闭上了双眼,可是在下一秒睁眼看向诸伏景光的行为时便惊得眼睛都睁大了。刚刚想要说出口的话全都被他忘记,身材高大的青年一下子站了起来:“诸伏!你……” 然后眼前看到的一切让他完全失去语言能力。 终于睡下的降谷零躺在床上安静且毫无反应,如果不去想刚才发生的一切,就像只是傍晚的时候金发的青年放松地睡了一个过长的午觉。 可是当把上衣往上翻起的时候,一切看似平安无事的假象都被扯破了。也许是在手腕的骨rou上的瘀伤过于骇人,导致他们在慌乱和急忙中忽略了一点——那么身体呢? 锻炼得恰到好处的身体上遍布着淤青、痕迹、红肿,而这些能够辨认出的痕迹让这个房间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默。 警察学校中初任教养阶段要求所有学生都学习掌握一定的刑侦知识,其中包括收集且辨认指纹、脚印、掌印等等证据…… 因此经历了一段时间学习的他们,都能够毫不费力地分辨出,这些来自不同人的掌印是在怎样的角度、情况和力度印上自己同期好友的身体上的。 诸伏景光就算已经心中有了猜测和准备,当真相真的血淋淋放在自己面前的时候,还是一下子无法呼吸。 诸伏景光拼命地用尽全力思考着之前降谷零所有一切不适的表现,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当初降谷零不适的那晚时那张熟悉却表情空白的脸突然又浮现在了他的脑海里。 诸伏景光在尝试让自己冷静下来,可是他意识到一件事,就是不管发生了什么,降谷零都彻底把自己排除出去了。 自己从小到大的玩伴、家人、朋友,就在他毫不知情的时候遭遇了可怕的事,独自承受了可怕的压力和痛苦,而自己一无所知……甚至不比压制住降谷零的松田和萩原二人知道更多。 为什么要这样做? “诸伏!诸伏!……听到我们的话吗?” 诸伏景光猛地抬头,直直对上了萩原研二的眼睛,现在他才意识到自己几乎快要窒息了。猛然醒觉下的他尝试放缓不知不觉在情绪下变得过于急促的呼吸,然而最后只能弯下腰捂着嘴狼狈地喘咳出声,在旁边的萩原研二轻声耐心地引导着他来慢慢恢复正常的呼吸节奏。 诸伏景光脱力地放下了还搭在好友身上的的手,最后还是再次坐在了床边默然地陪伴着降谷零,本来被掀起的衣服已经重新掩盖住了那些可怕的伤痕。 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凝重地对视一眼,本来还想要谈论的某个问题此刻似乎变得不太合宜了。而他们此刻也无法再正常地说起自己所看到的东西,震惊过后的是如鲠在喉的难受,还有正常人看到这种骇人听闻后的愤怒和对施暴者的反感,可是因为这一切都过于突然,他们甚至有一种虚幻感。 想要知道发生了什么、想要知道到底是谁做出这一切——可是目前最为紧急的是该怎么先照顾好自己的好友们,而其中不止还在昏睡中的降谷零。 可是诸伏景光却比起他们想象中的更快冷静下来。 “Zero他……他的伤口绝对不止这一些,”说到这个点的时候,诸伏景光闭了闭眼:“要给他处理好,淤青的话我懂得处理,可是如果,如果伤口不止表面能够看到的位置……” “要去保健室吗?”萩原研二也坐在了自己的床边,尝试和诸伏景光对视,可是黑发的青年只是侧身低着头看着降谷零:“但是降谷这个状态,这样带过去的话会出现问题吧。” 松田阵平赞同自己好友的话:“如果把他带过去的话,可能在路上就会出现问题,而且医生绝对能够看出问题,这样……” 平日看似跳脱的松田阵平现在没有再显露出那副孩子气的样子了:“对降谷来说,绝对不是一件好事吧。” 几人都清楚现在这件事已经不是能够简单解决的问题,自己的好友突然神志出现问题,而且身上还伤痕累累。 而更需要担忧的是这样的状况出现在作为警校生的他们身上,却造成了一种很困难的局面。 有着常识的几人都明白这样的事,不管是谁都不想被人所知,可是他们是已经在收受薪酬的未来警员,而日常严苛的训练、以及维持可以顺利就职的身体及精神状况,也是他们的工作和专业性的一部分。 如果单单只是看到手腕上的伤痕,他们都会不约而同地保持沉默不加追问。然后在暗中追查的同时,尽自己所能包扎、照顾,并且帮忙在他人面前把这个伤口合理化,就像是他们一直以来会为对方做的。 可是降谷零那样的精神状态,谁也无法肯定他下次醒来会是平日他们看到的那个降谷零,而不是需要他们花大气力压制住帮忙隐瞒的样子。 此刻为了同期的自尊而隐瞒他的状态,很有可能会延误了帮助对方的时间,也有可能导致他们没有看到的伤口发炎恶化。 可是如果直接把降谷零送去保健室,一旦问起这些伤痕的来源,他们根本没有可能隐瞒。而后果一是降谷零这件事会被上报并被他人得知,二是……这样根本无法肯定是否能够不影响未来任职的情况,在安全和健康的衡量后降谷零很有可能被警察学校方劝退。 这样的事,真的是他们会想自己同期好友身上发生的吗? 三人就算没有说出隐藏的话,可是也清楚彼此的潜台词。诸伏景光心中也是乱成一团。 不想Zero这样的样子被发现,黑发猫眼的青年在心中默念。他很清楚对方的骄傲和自尊,Zero绝不会希望自己这样的弱势被发现的,可是这样为Zero下决定,难道就是对他好吗? 事关自己最重要的人之一,诸伏景光一时三刻很难保持自己的理智。 萩原研二则是看了松田阵平一眼,然后也沉默不语,其实他们两人和降谷零认识的时间也只是将将接近两个月。尽管的确很投契,也在短暂的时间建立了深厚的友谊,可是在这样的问题上,萩原研二谨慎地选择了刹停自己的介入。 接下来的选择将会决定了一个人未来的状态,而作为好友要干涉,也实在太过了。 因为童年的经历,心中很清晰人和人之间的关系远近的他选择了沉默,把这个问题交给了真切和降谷零认识了十余年的诸伏景光,可是只要对方做出了选择……萩原研二决定会帮助他。 打破了这个局面的却是松田阵平。 “够了!我们在这里纠结这个根本没有用!”站在两人面前把他们的状态看得真切的卷发青年开口了:“决定这个的,根本还是得这个还躺着的金发混蛋来吧!” 两人都抬头看向了松田阵平,而卷发的青年只是眼神锐利地看着他们,心中明显有了确实的想法:“是不是要寻求帮助,是不是要告诉别人什么的!直接等到零起来就一切都清楚了。” “别的我们都无法考虑,”松田阵平直白地道:“可是如果是他的话,绝对也有着自己的主意,然后很快就能够恢复过来,把一切都解决掉吧。” 松田阵平还记得那天晚上和降谷零聊起“为什么要当警察”的话题时,降谷零的回答,那个表情可不是能够轻易放弃现在的成为警察的机会的样子。而松田阵平隐约也意识到了,其实降谷零和自己有着类似之处,而将心比己,他肯定降谷零不会愿意就这样被决定了一切。 “……”诸伏景光确定了自己想法,他打从内心的不愿意让Zero踏上一条他会不喜欢的路,哪怕那可能才是正确的:“我可以帮Zero处理瘀伤,这个我已经很擅长了,但是我还需要再看看他身上有没有其他多余的伤痕。” 还是需要相信Zero的,诸伏景光对自己说,从小到大就没有Zero无法解决的事,而这一次他也会在他身边帮着他。 “没问题,我们都可以帮忙,”萩原研二也迅速跟上了自己的好友:“不管是隐瞒,还是处理伤口的部分。” “所以全员决定,要替零隐瞒下来对吧?”松田阵平再一次确定。 萩原研二笑着向松田阵平眨眼:“这不是理所当然吗?有什么时候我们有过异议了。” 诸伏景光想了很多话语,从道谢到一些更为直白的话,可是最后他只是心情复杂地说:“……拜托你们了。” 三个达成了隐瞒的共识的青年终于能够开始最重要的一步——检查降谷零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皮肤表面的淤青容易看到,可是如果他们的猜想属实的话……诸伏景光主动提议了他来检查,其余两人都默认,毕竟如果伤口的确位于他们所想的位置,的确是由关系更亲近的诸伏景光来实行更为恰当。 然而当三人真的尝试给降谷零解开衣服时,却迎来了非常剧烈的抗拒反应。 为了保险起见,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帮忙压制住任何可能的挣扎,而只有诸伏景光负责解开衣服。可是要为一个躺在床上的同龄人解开衣服本来就困难,更何况对方拒不合作。 还在昏睡的金发青年整个人都紧绷起来了,本来放松的眉眼皱起,流着冷汗浑身颤抖拼命地挣扎,喉咙中发出了含糊不清的崩溃呻吟。几人努力不发出声响地僵持了一段时间,他们按着降谷零的手臂和双腿却又不敢往死里压制——他们实在不清楚下面还有没有伤,而降谷零看着在昏睡之间越发抗拒渐渐要清醒过来,最后他们还是选择只给暴露在外的青紫上涂药。 等降谷零醒来后,再让他自己处理吧——这是三人无奈下的折衷。 然后另外一个问题来了,降谷零到底要安置在哪里?现在他们都聚集在萩原研二的房间里,可是现在把失去意识的降谷零移送回去也不现实,距离太远了也会被发现。 “不管如何,都需要至少有一个人留在这里看着他。”松田阵平在之后敲定了:“干脆守夜吧。” 三人都不放心就这样放降谷零一个人躺在这,只怕转眼间他又突然变成之前那个样子跑了。最后讨论了下,还是决定几人在这房间挤一挤,等待直到降谷零正常地醒来。 可是出乎他们意料的是,降谷零这一觉实在是太长了。 从深夜等到黎明、从清晨等到正午、从黄昏等到将近晚上,降谷零还是没有醒来。 ——— 鲜血从被划开的口子里渐渐溢出,在尝试给苹果削皮的诸伏景光轻轻地发出了一个语音单节,一时之间看着自己的手指上的伤口有点晃神。 已经是周日的黄昏了,降谷零的昏睡已经长达了二十三小时三十多分钟。这绝不正常,而诸伏景光心中无比焦灼。 万一真的需要专业的治疗怎么办?万一Zero真的没有办法恢复过来怎么办?万一自己真的延误了重要的时机怎么办? 万一如果Zero一直都是那副谁都不认识的样子……怎么办? 这个恐怖的猜想让诸伏景光晃神之间直接在手指上划开了个口子,一夜都没有怎么好好休息、一整个白天都在关注自己好友状况的诸伏景光都无法反应过来,只是看着自己的手愣神。 可是他能够看着鲜血直流,目睹这一幕的旁人却根本无法这样做。伊达航敲了好几次门,在没有人回应下奇怪地扭开门柄时看到这一幕,都被吓了一跳。 “诸伏,你怎么在这里?”伊达航又讶异又一头雾水,他在离校前顺便拜托了松田阵平他们帮他买一下日用品,约好了时间他回来拿。现在他在周日准时回来了,可是当他想要找到松田阵平却一直找不到人,电话也联系不上,而松田阵平的房间也是一片静默。 心里奇怪的伊达航则决定改道去找萩原研二,毕竟只要找到萩原研二就能够顺带找到松田阵平了。 可是是当他打开房门的时候,看到的却是睡在萩原研二床上的降谷零,还有坐在书桌前愣神的诸伏景光。 “松田和萩原去了澡堂……”诸伏景光回答突然出现的伊达航,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在一天的等待后,最后还是需要解决个人的卫生问题。 为了安全起见,他们让诸伏景光出门带回了食物和洗漱后才两人一同出了门。 “这个不急,诸伏,你手上是什么回事?”伊达航皱眉:“这样的伤口需要去保健室包扎吧。” 诸伏景光迷茫地歪了歪头,然后瞬间意识到了一件事——他们的隐瞒还没对班长讲述! 然而尝试解释的诸伏景光就这样被担忧的伊达航带出了门,而在傍晚间人来人往的走廊他甚至找不到一个可以开口解释的位置。 诸伏景光用手机确定了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都在回程的路上,才终于勉强安下心,去处理自己还滴着血的手。 ——— 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两人顶着湿透的头发往着后者的房间跑去,期间也有些正在走向食堂的學生向他们投来了疑惑的视线,可是两人都无暇顾及。 门没有被锁起,跑在前面的松田阵平一下子就把门推开,大门撞到墙上的响声两人都没有去管了——房间空无一人。 最坏的情况出现了。 完了,这是萩原研二第一时间的想法,可是很快又被他自己推翻。刚才他们走来的方向人来人往,如果降谷零以不对劲的状况走出校门,不管如何都会有人发现的。 而以刚才他们看来,路上没有任何情况。而观察眼前的房间,更是没有什么混乱的痕迹…… 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同时发现了不对,分别还是有的——房间比起他们离去之前变得整齐多了。 本来翻倒的、被临时放置在椅子上的衣物和杂物都被整理和折叠好,松田阵平心情复杂地拿起了被叠得整齐的自己的常服:“看来零醒了呢。” 本来在心里划过的无数可怕猜想都全然变成无言,可是还没找到人之前两人都无法放下心来,于是便一路问着人跟着再回到了澡堂——扑了个空。 然后继续耐心寻人的二人组中途和焦急的诸伏景光汇合,最后终于在食堂看到了某个正在吃饭的金发的背影。 “……”三人默默对视了一眼,互相察觉到为了同期守夜而导致的疲惫,这种疲累已经外化成三人非常一致的黑眼圈。 担忧又好笑又好气又心情复杂,又像是看到病恹恹的橘猫终于能吃下饭了的奇妙松一口气的感受…… 最后还是萩原研二一边笑着拍上降谷零的肩膀一边说着:“发现小降谷了!” 至于在控制下稍微有点过重的力度……相信顶着瘀伤还有力气把房间收拾好还跑去澡堂洗了澡还直接去了食堂吃晚餐的降谷零,不会留意到的吧? ——— 至于差点被拍进餐盘、而且被三个友善地笑着的同期包围的降谷零,虽然不太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可是直觉还是让他乖巧地不敢出声和松田阵平斗嘴。 “抱歉,醒过来的时候实在太饿了,本来想吃完饭给你们发信息来着,你们来就来了。” 其实降谷零也不太清楚为什么几人反应这样的异常,起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萩原研二的房间,这也让他懵了一段时间,为什么自己不在自己的房间?可是当尝试在记忆里寻求答案时,却没有能够对上现在的情况的解答。 无法想起自己昨天做了什么,记忆里也有奇怪的大片大片的空白。唯一清楚的就是那些记忆是被校外人士找麻烦的经历,而自己在各种纠缠之后,在昨天终于彻底解决掉了这个问题。 搞不清楚现在的情况,降谷零选择做出若无其事的样子笑着和同期分享了一下最近看到的不错的餐厅——说起来自己是什么时候知道这家餐厅的?这家餐厅的位置也不在学校附近。可是疑惑只是在脑中一闪而过,降谷零选择先把奇怪的状态糊弄过去。 不管之前发生了什么,现在都已经结束了,降谷零若有所思。 不过说到底降谷零还是有点在意发生过什么,果然还是得询问一下自己的好友,从他们的回答中尝试摸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吧。 然而三人最后都没有提起之前发生了什么,降谷零有点可惜无法从对话中得知自己昨天做了什么,可是也忍不住松了口气,毕竟如果被追问的话,他也什么都答不上来。 不知道为什么,内心深处对于被同期得知自己的情况有着隐约的抗拒和恐惧,而对于这种空白也像是不陌生。降谷零迟疑了一段时间后,还是选择遵从自己的内心,先搞明白发生了什么,之后再和同期们提起这个诡异的情况。 而现在,金发的青年笑着和好友们聊着天,决定顺着自己突然变得轻松的心情和同期们渡过周末最后的闲暇。 —————— 如果不是第二天的课后就有不知好歹的人突然找上门的话,或许降谷零的好心情能够维持得再久一点。 “降谷君,虽然很冒味,但是我在纠结了很久后还是打算对你坦白我的心情!” 降谷零看着眼前的黑发青年,就算刚刚听到了一句饱含情感的告白也毫无反应,只是翻找着记忆尝试找到这个人的踪迹。 唯一结论是他能够肯定自己并不认识对方,可是只能肯定对方是他的同期之一。 警校开学时就盛放的樱花到了一个月后迎来了它们的满开期,樱花花瓣片片随着风飘落,衬得对面那个容貌还是不差的黑发青年更为言辞诚恳深情。 在这样的场景、对方的眼神和外表、还有那个恰到好处的温柔声线下,大概所有内心温柔的人都难以用冷酷的话语直接回绝,只会同样放轻语调答应下来或者委婉地表达不合适。 可是降谷零只是面无表情。 降谷零明白外貌其实是多好用的一样利器,小孩子的示弱能够让人心软、年轻的外貌能够让人放松戒备、而整洁的外表能够让人稍微放下偏见。因此在外表的加成下,被同龄人告白对他而言并不陌生。 而面前还在深情款款地看着他的告白者和以往他所见识的人相差的不止是性别,还有他的眼神。 告白时的女孩子总会因为害羞而只敢悄悄抬眼看向降谷零的眼睛,或者满脸通红地直视着他、想要从表情中得到更多的提示,可是这个冒昧的黑发青年的眼神是有目的性的。 除了告白的时候会盯着他的脸看,在这段沉默的时候黏腻的目光已经移向了领子、胸膛、以及再往下的位置。与其说是降谷零对于视线敏锐,不如说是对方似乎有把握他不会拒绝,所以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上上下下端详着金发的警校生。 那不像是对于热情喜爱着的人的视线,反而像是看着能够倾注欲望的物件的肆意目光,不在意他的情绪、不在意他的反应,只是做着自己想要做的。 ……让人反胃。 随着其中一方的不回应,告白的黑发青年选择再为直白的表达:“我喜欢降谷君!不是对朋友对兄弟的感情!是对恋人的感情!我想做降谷君的男朋友!如果降谷君不反感的话,请给我一个机会吧!” 随着大声且直率的心情表白,黑发的青年弯下腰十分标准地鞠了一躬。 降谷零只是闭了闭眼睛,此前完全不相识的人真的会有如此深厚的感情吗? 可是若要小鸟游洋介回答的话,他会回答是的,怎么不会呢? 毕竟自从那晚澡堂看到浑身赤裸身上布满痕迹的降谷零后,他会斩钉截铁地说自己深受其苦。 小鸟游洋介自从入读警察学校后,就已经找到了一个新的女友。这对他而言并不困难,毕竟作为家境相当富裕且相貌英俊的警校生,很多女性会看在他的皮相的份上对他放低戒心。 哪怕先前很有可能已经听说过他以往大学生涯的丰功伟绩,可是一个明显会和自己以后从事一样职业、且声称痛改前非只想为理想付出的优秀异性,还是让一名女性警校生为他心软了。 可是本来应该一切顺利的小鸟游洋介惊悚地发现,某个幻影似乎进驻了自己的生活。 在和新任女友拥抱时,脑海中不自觉浮现的是当天在澡堂偷看到的腰身,那慢慢收窄的流畅线条和印在上方的青紫掌痕。 这个滥情的黑发青年情不自禁收紧了抱住对方的手臂,一边忍不住想着,如果当天那个充满着yin靡痕迹的身躯被自己揽在手臂之间,又会是什么反应呢? 会是因为突然收紧的力度而发出一声闷哼吗?因为压迫到了擦损和瘀伤的位置而虚弱地尝试在禁锢之间挣扎吗? 可是被紧紧拥抱着的人的发色却提醒了他什么,小鸟游洋介喃喃自语出声:“金发……” 不是金发——作为他新的女友的警校生当然并不是天生的金发,而作为警校生也没有可以任意染发的理由,除非想成为异类。 于是黑色头发的女性只是抬头疑惑地问:“金发?你是更喜欢金发吗?”她倒是没有想到那么多,只是想不明白为什么对方突然开始自言自语了。 小鸟游洋介不搭话,可是他的大脑已经无法停下了。 在新生致辞的时候,那个外表显得格外显眼的青年就算已经把头发好好打理过,在耳边的位置会有着微微翘起的发丝……不,不能再想了,他逃避脑海中的想象,尝试碰触自己的女友的黑色长发,可是降谷君的发质绝对会不一样吧? 如果把这样的金色发丝染上了肮脏的色彩的话…… ——— 那天晚上的奇遇让他魂不守舍,那天看到的充满着情色的画面一直一直在脑中徘徊不去。这对于经验丰富的小鸟游洋介而言根本不应当,可是他实在太想要重新看到那一幕,在自己幻想和渴望下,他甚至忘记了差点被发现的恐惧。为了这份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