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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小店,木质的桌椅,看上去很有历史感,就差一个招摇的酒旗。有点无奈,这他妈擦干净了吗?她就不能选个干净点的地方!这个路边摊有卫生许可证吗?“池藻藻,我陪你去‘三春斋’?”“我又没让你陪。”这个刺儿!短短十分钟小刺猬长成了大刺猬。不仅不把粉嘟嘟小肚皮向着自己反而开始用利刺扎人了?但是大丈夫能屈能伸“老子又不是没穿裤子。”陈醉梗着脖子,他又不是光腚怕个毛线桌子。又不用他洗。老板娘手脚很快,热情的很,“小姑娘慢慢吃哦。”红彤彤的油,翠绿的香菜铺了半个碗,缀着几坨牛rou。“不好意思啊,忘记问你吃不吃香菜了?”“没事,我吃的。”“那就好,那就好。”老板娘明显松了口气,这会儿不是饭点,要是小姑娘真不要,她就只能重做一碗,小本生意,经不起这么亏。她笑了笑,擦了擦额前的汗,“帅哥不要?”陈醉被亲妈惯的大少爷脾气一抹多,肠胃也跟着傲娇,从来没接触过这种小摊,只是礼貌的点了点头,“不了,谢谢。”陈醉说着,取过筷子,摩擦着去了毛刺才递给池藻藻,“会不会不够?“他在部队的时候,光白饭都能吃两大勺,回家以后饭量依然很好,乍看见连他拳头一半都没有的面疙瘩,真的能吃饱?小鸟胃?“我吃的少。“池藻藻回了一句,瞥到陈醉明显缓和的眉眼也跟着暗暗松了口气。她不能一直用沉默或者带刺的态度晾着陈醉。主动提分手就是在剑走偏锋。不管陈醉现在是出于内疚还是别的什么,他愿意这么陪着她,已经是意外之喜了。只是,吃慢点,他是不是就要多陪她一会儿?陈醉撑着头看着池藻藻,烟雾氤氲,眉眼低垂,她的头发有点微卷,突然就想到了人鱼姑娘,只是他不值得她砍断鱼尾鲜血淋漓地走向他。他就这么默不作声地看着池藻藻吃面,一筷子就那么几根,小嘴巴一张,就像火车进洞一样,还要细细嚼一下。小狗崽子吃饭不都是暴风吸入吗?脸上骤然酥麻,随着他干燥指尖的滑动,一路酥到底,有什么湿湿的东西流下来了。池藻藻愣住了,他在干嘛?“乖,吃到头发了。“!陈醉看着她有点惊吓,小嘴巴嗫嚅着像个兔子,忍不住又戳了一下她的脸,像是戳动一块儿奶油蛋糕,又绵又软。好他妈可爱!“谢谢陈叔叔!”“没事的,乖侄女儿。”侄女儿?她明明只是刺他一下,他却回答的那么畅快利落。他想做自己的长辈?心突然就开始往下沉。陈醉看着池藻藻明显暗淡下去的表情,忐忑的不行,他说错什么了吗?他还以为自己顺着她,她会开心的。明明已经缓和下来的气氛又一下子僵下来。食而无味。筷尖在碗里点了两下,池藻藻不想吃了。视线里突然出现了一双筷子,池藻藻愣了一下,就看见那两根竹棍子拐了个弯袭向香菜。他要吃香菜?她怎么不知道?鲜亮的香菜被一片片妥当地放到白纸上,堆成一个小山包。“池藻藻,不喜欢香菜要说。”她没有搅拌那坨面,就由着香菜那么堆着,甚至挖到了面条下面,也没有去碰挨着香菜的那块。明显不喜欢。“池藻藻,不喜欢的事情就不要做,你可以说不。”陈醉说这个话的时候带着一种理所当然,好像他说的话就是天地间必须遵循的规律。他说的就是对的。池藻藻歪着头,有点懵懂,看着他整个人都像是在发亮,眼睛里好像有万千星河滚动。像是满满黑暗里突然射进来一束光,撕毁了所有的恐惧和假象。“懂吗?”突然眼底潮湿,鼻尖发酸。她习惯于隐藏,然后做出顺从乖巧的样子以作为交换获得想要的东西。她装的太久了。连自己本来面目都忘了。“陈醉,我好讨厌你啊。”为什么这么惹人喜欢?逼得她撕掉一切伪装都想要得到,明明不想伤害他的,明明放过他了。“撕拉。”糖衣撕开,雪白透亮的糖球,散发着荔枝的香气。陈醉举着糖果,一脸引诱,还带着点讨好,“乖,吃了就不讨厌了。”池藻藻眨了眨眼睛,睫毛有点湿,下雨了。荔枝味真的好香。雨丝很细,飘到脸上,凉飕飕,有点润。老板娘给他们借了一把伞。小巷子有点泥泞,两个人并排着走,依然沉默。“陈醉。”声音骤然响起,陈醉居然觉得惊喜,她居然主动跟自己讲话了!“这里没有监控。”这里没有监控,她可以把那头凶兽放出来,先撕咬他的脖子,然后四肢,最后是他滚谈的心脏。扑通扑通。鲜活的红rou在手上挣扎着发出最后的收缩痉挛,鲜血泵得到处都是,顺着雨水,浸润整片土地。多可爱。“什么?”陈醉没有反应过来,她想羞羞?池藻藻上前一步,搂着陈醉的脖子,却不看他,视线落到他线条结实的脖颈,指尖沿着斜长的肌rou束上下游移,“如果有个刀片,你就死了哦。”她喜欢像个夜间行动的冷血动物,或许是蛇,悄无声息的来到敌人身边,指缝间埋藏着锋利的刀片。他的生死,在她的一念之间。陈醉发现自己居然很喜欢池藻藻这样偏执带点病态的口吻。明明做着最温柔的动作,下一秒却像是要撕裂他身体最薄弱的地方。要了他的命。格纹伞应声而落,跌到雨里,像是一朵花。陈醉一把搂住池藻藻的小细腰,贴住自己,感受着她的绵软,不由发出满足的喟叹,“我周围起码跟了十个人,你要跟我一起死吗?”他出了事,池藻藻必死无疑。“你舍得吗?”怀里的人没什么动静,陈醉的手不规矩的往她衣服里头探,捏住腰间的软rou,惩罚性的一捏,“哎呀。”池藻藻扭了扭,却发现他禁锢的太紧,只能老老实实的呆着,明明刚才是她的主场的。“宝贝儿,喘什么。”“没有。”声音闷闷的,没什么说服力。陈醉喉间溢出的低笑,在她上空盘旋,酥酥麻麻,池藻藻浑身都软了,雨水越来越大,她好像要滑倒了。“池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