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 地窟中不為人知的過往
0. 即便是自己與柱間的血rou鑄造的孩子。 對斑來說，也不過是一團會動的rou塊、執行月之眼計劃的工具而已。 可當他睜開眼的那一刻，斑與白絕皆毛骨悚然地想，像是有什麼「東西」降臨到軀殼中一樣。 那雙碧綠色的眼眸，剔透到近乎冷酷，慈悲到令人忍不住落淚。 1. ‘簡直如同神明一樣啊，那個孩子’ 人造人是見過那位女神的，儘管沒有了作為人類時期的記憶，但女神的身影清晰地刻入腦海。 正因如此，儘管有所不同，但兩者無疑皆具備一致的「神性」。 這讓人造人本能的畏懼又不由渴望親近碧瞳的男孩。 “蓮醬蓮醬！” 人造人用一種過分可愛的稱呼呼喚著男孩，帶著隱晦的試探。 這份僭越並沒有被孩童放在心上，他平淡的態度讓人造人心情複雜。 “白絕。” 此時的人造人尚未有名字，他們統一被稱作「白絕」、斑眼中的柱間細胞造物。 “......” 明明只是被他平淡的呼喚，人造人卻覺得自己確實地被映入眼中了。 作為一個「人」、一個個體。 人造人突然渴望有一個別於其他個體的稱呼。 爲了掩蓋心中如藤蔓般蔓延的怪異感覺，人造人蹲下身子，對小小一隻的男孩撒嬌似的說道：“來和我做朋友嘛！” “...要怎麼做？”孩童露出遲疑之色，這似乎在他的盲區。 這話將涉世未深的人造人問懵了。 他絞盡腦汁的思索著曾在地面上看到的場景，“呃，一起玩、什麼的...？” 蓮實點頭，又問只有如此嗎？ 可人造人也只知道這麼多了，他對於「人」的瞭解還是太淺薄。 於是在修業之餘，蓮實便會和人造人一同玩鬧。 在斑眼中只是給自家年幼的兒子找了個玩伴，但人造人不確定是否存在的心臟卻逐漸鮮活的跳動起來。 2. 人造人「白絕」是沒有自我意志的傀儡，可白絕的本體卻似乎有所不同。 也許是情感的遺留，或者是沒被清理乾淨的u盤，總之他在與蓮實的相處中逐漸生出了「心」。 “蓮醬你看，我也有跟蓮醬一樣的查克拉了喔～” 人造人伸出一根手指，上頭隱約有稀薄的咒力流動。 “...咒力？” “啊、原來這個叫做咒力、嗯，咒力查克拉嗎？總之有了這個之後就看得到蓮醬的「花」了呢。” 人造人將兩者混為一談，不知道是不是故意在給蓮實打掩護，畢竟在斑的眼中蓮實特殊的能力是一種陰陽遁變異而成的血繼限界，具備「陽」的形式、「陰」的核心。 他認為蓮實陰冷的「查克拉」是極致的陰屬性查克拉。 “明明你的負面情緒那麼稀薄，正常來說是不會擁有咒力的才對。”蓮實露出了訝異的神色，沉吟道，“難道說其實是我弄錯了什麼嗎......” “......” “噯，蓮醬附耳過來一下。”人造人神秘兮兮地朝他招手，“我要告訴你一個大秘密。” 說著讓他過去，人造人卻將蓮實抱了起來，動作笨拙卻輕柔的不可思議。 他小聲在蓮實耳邊絮語。 “其實我吶，曾經是人類喔。” 人造人偷偷告訴了自己唯一的朋友，那隱秘的過去。 “不過現在已經是徹頭徹尾的非人類就是了。” 人造人不以為然地說道，沒有了作為人類的過去與情感的他，沒有可惜也沒有憎恨，什麼也不存在。 蓮實的神情帶上了一絲悲憫，溫柔的眼神宛若月光，他輕聲說道：“我知道了。你大概是進入無限月讀的前一刻爆發出了強烈的負面情緒...所以你才會擁有咒力。” “這是你作為人類的遺留之物，也是能夠讓你重新找回人心的燭火。” “你是人類。” 蓮實捧著人造人的臉龐，稚嫩的小手是與白絕截然不同的溫度，人造人忍不住蹭了蹭他溫暖的手心，“吶，蓮醬，給我取一個名字好不好？” 蓮實點頭，問他：“用俳句可以嗎？” “我不是很懂那些，蓮醬決定就夠了。”阿飛搖了搖頭。 “...「古池や蛙飛び込む 水の音」。 ”蓮實低聲念道，“「Tobi」、就叫「阿飛」如何？ ” “好，從今天起我就是阿飛了。” 得到了新名字的人造人雀躍地道。 他不懂俳句，只是單純的爲了「得到名字」這件事而高興不已。 3. 大和聞言，似乎放鬆了下來。 “那麼你是爲了什麼而回來的？” 蓮實定定地望著他，昳麗的面容上勾起一抹動人的笑顏。 “如果我說...是爲了你呢？” “不要突然說這種話啊、蓮實桑。”大和臉頰浮現一抹紅暈，有些害燥的說。 ‘啊啊，真是的，完全拿這個人沒有辦法啊、自己’ 兩人彷彿將上一次見面的分手宣言拋之腦後，彼此之間親密得沒有蒙上絲毫陰霾。 蓮實走上前去，拾起一縷大和肩上的長髮，低頭落下一吻。 “...大和好冷淡啊。” 他抬眼，輕聲問道：“是不是已經厭倦了呢？” “啊，沒辦法，畢竟我已經是那樣子的叛忍了......”蓮實佯作失落。 “——所以大和想要趁機發動術式也很正常。” 話音剛落，大和意識到自己的小動作被發現了，他準備直接發動時，蓮實毫不留情的扣住大和的手，“不行喲，我討厭封印術啊。” “幸好你還沒來得及通知其他人，不然可就麻煩了......因為我暫時還不想被木葉發現啊。” 蓮實鉗制住大和，輕聲說道。 “蓮實桑...！”即便被壓制在牆壁上，大和仍舊努力地扭頭看向蓮實，“為什麼要加入「曉」？木葉才是你的家不是麼？ ” “那種地方、在那種地方...！蓮實桑什麼也無法得到啊！” “你怎麼確定我「什麼也無法得到」？”碧眸注視著男人，蓮實淡淡地道。 “我知道的，你所追求的既非憎恨也非錢財......而是名為「愛」的情感。” “可如今你卻...難道那個男人真的值得你拋下一切羈絆嗎？” 說到最後幾個字的時候，他的語調極輕，帶上幾分脆弱。 “啊，你是這樣認為的啊。”蓮實挑眉，似是有些詫異。 他低低地笑了一聲，“我並非爲了那種理由而行動...真要說的話，就只有一個目的吧...「和平」。 ” “儘管同道殊途，我們都是爲了救濟世人而展開一切行動的人。” 爲了一己之私而想要救濟世人的我們會萌生這般理想的原因只有一個...... “因為這個世界，是地獄啊。” 4. “世界...是地獄嗎......” 大和睜大雙眼，看著明明微笑著，卻彷彿要落下眼淚的少年，心神恍惚，不由得停下一切掙扎。 蓮實總給人一種輕飄飄地、落不到實感的感覺，像是落在湖面上的羽毛。 可他的溫柔卻如同逐漸侵入、使人淪陷的魅惑之毒，大和依戀著這樣的蓮實，不僅僅是戀人，蓮實更是他活在這個世上的意義。 蓮實，說是大和的蜘蛛之絲也不為過。 即便知道他溫柔又寡情...蓮實將愛投注在一道無底坑中，所以給予現世的愛便不免顯得稀薄。 某次任務中擔當一位貴女的護衛，大和曾聽她含淚悼念情人。 “本思已忘懷 徒留儂身莫非君之遺物” 大和心中觸動，卻不明所以，直到看到蓮實飄渺的笑容，大和才恍然想起貴女喃唸的俳句。 “......” 大和雙唇微張，似乎說了什麼，但聲音太過微小，蓮實只能聽見些許含糊不清的聲音。 蓮實眼中劃過一絲好奇，附耳湊近他，才能依稀聽到青年失魂落魄的呢喃。 “...對不起...蓮實......” 大和看上去難過的快要死去，聲調都帶上哽咽，沒能注意到少年平靜的碧眸掀起漣漪，近乎困惑地望著他。 蓮實雙唇微啟，似乎想詢問什麼，卻注意到了一陣細微的動靜。 “敘舊到此為止了，大和。” “我要等的人已經來了。” 大和愕然，是誰？難道是卡卡西前輩...... 常人不可見的迷迭香盤踞著大和的身軀，幽紫色的小花紛紛盛放。 他來不及反應，便失去了意識。 蓮實側頭看向從地面浮現的綠髮男子，心情很好的勾起唇角。 “哎呀，大少爺也真是的...大半夜的把人叫出來......”綠髮男子抓了抓頭髮，語氣無奈地說，“有何吩咐？大少爺。” 他的語氣恭謹，卻莫名的給人一種陰陽怪氣的感覺。 “阿飛，呼喚我的名字吧。”蓮實微笑地道。 阿飛眼神動了動，喚道：“...蓮實。” “我的摯友，原諒我吧。” “我實在不想將無辜的你捲入是非之中，你是純白之人，應該得到光明的未來......”蓮實真摯的說道，“不是有意將你冷落在木葉的。” 阿飛面無表情的道：“哦？是嗎？真的不是嫌棄我太弱了嗎？” “反正我就只是沒用的人造人、廉價的情報商、連排洩都做不到的傢伙，甚至連男人都算不上......” 他絮絮叨叨的說著，看上去怨氣深重。 蓮實沒想到他竟然會因為這事跟自己鬧彆扭，總感覺阿飛越來越像一個「人」了啊。 這讓他情不自禁微笑起來。 阿飛看到他露出笑顏，愣神了一瞬後更氣了，“你別以為笑得那麼好看我就會原諒你了哦？美人計什麼的對人造人是木大的！” “你這個負心薄倖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