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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洛书公主有意思的仙友,皆因鸢枭而踟躅不前,她移开目光,索性闭目养神,顺带消消酒意。“哐”一声,极其突兀,不仅唤醒了那些个半醉半醒的仙家,也让喜乐成功的将脑袋磕在了案几上,还很默契的和那声“哐”相应和,额头红成一片,与她脸上的绯色的酒意交相辉映。喜乐吐出一口浊气,和那些个被吓醒的仙家一般,眼睛是睁开了,意识却还在朦胧的醉意和睡意里边沉浮,而且她还是沉浮的最深的那个,要是有床被子她绝对抱着就睡得昏天黑地。等到意识真正清醒过来,喜乐只见到众仙家精神抖擞神采奕奕,根本不见刚才那番纸醉金迷的模样,就连风雅颂,也收起了先前的风流模样,正襟危坐。喜乐想着,莫不是自己睡着的时候天君发表了什么骇人听闻的言论,让大家精神百倍却也人人自危。她倒是不怕天君,不过还是装模作样的坐直了身体,学着风雅颂一般。只是,当音乐再度响起,喜乐才发现了什么。琴音发出地,坐的是一位白衣男子,而她对面的位置,已经没有了人。她后知后觉,并不是天君说了什么,而是鸢枭在做什么。弹琴的白衣男子,正是鸢枭。待她看过去时,与鸢枭的视线正好撞在一起。然后,鸢枭低下头,修长的手指拨动琴弦,那悠扬的琴声便倾泻而出。那是一首喜乐从未听过的曲子,她也不懂音乐,可是却觉得好听,十分好听。准确来说,她从未听到过鸢枭弹奏,当时给他送了冰弦做了定情信物,虽想着有朝一日能听见他的琴声也是好的,只是没想到会在这样的场合,而且在这样的情况之下。眸光一转,便是厅堂正中。洛书公主和着琴声,翩翩起舞,那七彩的锦缎,似在堂中舞出一个个绚烂的梦。众人如痴如醉,沉浸在这赏心悦目的场景之中。原来,鸢枭上神的琴声,竟然和月令神君不分伯仲。也是月令神君离了九重天,不然这琴声,天上也难得一回闻。只是这众人当中,并不包含喜乐。要是放在从前,无论鸢枭做什么,她都觉得陶醉,很快就能被他给迷得晕头转向,恨不得把他藏起来。如果她对美男的抵抗力为零的话,那对鸢枭就为负,若是鸢枭弹奏美妙的音乐,那她就能把自己的命都给双手奉上。只是,起舞的不是只会起武的她,在看到两人配合得天衣无缝之时,她像是遭到了当头棒喝,心中的旖旎全都被打散了,消失的一干二净。其实,她是知道的,她追鸢枭的这些年,没有一个人对他们看好,没有一个,可是她自己不信,也不甘,一直坚持着,想着坚持下去,总有一天,他会是她的,他会把她装进心里。这些年,他也不是什么都没做,也正是因为他的有所为,让她产生了错觉而坚持了下来,这会儿看着和洛书公主一起弹奏的他,让她第一次怀疑自己,也在心里生出了怯意,生出了退意。鸢枭这人,如果不是他自己愿意的话,别说一个天君,就是十个天君他也是不给面子的,可是这次他竟然没有拒绝和洛书公主的合作,那就代表他是愿意的。喜乐看着两人,连眼睛都迷了。周围的窃窃私语她不可能听不见。再与自己做一番比较,那洛书公主可谓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贤良淑德实乃女子典范,再看看自己,完全一个风流纨绔,女版的风雅颂,谁都会选洛书那样的。看着两人的情投意合,她确实是心灰意懒了。酒意上头,眼前出现的都是重影,无数个洛书公主和无数个情意绵绵的鸢枭一下一下敲击着脑袋,疼得想掉眼泪,她像是醉着醉着醒了,又像是醒着醒着醉了,趁着酒劲儿,她出了大厅,几乎是未敢停留,一路溜回了东荒的羽族。日子一天天过去,可她却没了想要去九重天,去雪翊宫的欲望了。她想,假以时日,她一定能便会之前那个没心没肺的喜乐。她会以最初那般模样,再对鸢枭上神死缠烂打。可是,那只是想想,终究她还是违抗不了她的心,只能自己熬着,熬着不去看鸢枭。鸢枭倒是来看过她,是在宴会后半月,只是,她没见他,还拉着辛梓喝得酩酊大醉闹了一场,因为她怕他是来告诉她他要和洛书公主成亲的。虽然她一向的大胆甚至在别人眼中是放浪的,可是鸢枭的爱,她对鸢枭的爱,恰恰相反,她爱得卑微,爱得小心翼翼,爱得如履薄冰。鸢枭等了半个月,两人未见,他又走了,可从始至终他也没有把小喜给她送回来。只是如果他要成亲的话,那小喜继续养在他府上是不合适的,她也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方法把小喜留在了他的府邸甚至可能是小喜已经把她给忘了。那段时间煎熬又烦闷,青鸾一支又弄出许多幺蛾子,她也不能成天拉着辛梓陪她喝酒,好在自己喝闷酒没过多久,商君路过羽族做客,她做为东道主,自然是好好陪着,也倒是少了一些想鸢枭的时间。说起商君,自那从他那里讨了酒,她确实是遵守诺言又回了那里,帮着商君种树,向商君学习酿酒,除去那不太像话的初识,两人已经成为了朋友。而且,商君认识她的娘亲,她从他那里知道了娘亲的一些事,感觉和他又亲切了一些。有了商君的陪伴,日子总算不是很煎熬了,而她想他的时间也变得更少了,不过也从未听到过他要娶亲的消息,让她高兴却也怅然若失。乍一听见鸢枭受伤的消息,她确实是懵了,因为她一直觉得,鸢枭无坚不摧,没有谁能伤的了他。可想是这样想,她还是十分担心,连消息都没证实便立马去了九重天,可雪翊宫只有归去来,她没敢耽搁,一直到了六十四重天,透过层层叠叠的人,她还是看到了站在魇塔上方的鸢枭。他依旧一袭白衣,眉目均是散不尽的冷毅,手里的星目剑上沾着血迹,那血滴汇集到剑尖往下滴,每滴下一滴,便在魇塔上方的结界弹开来,那结界的颜色就更深更红一些。喜乐不知道那些血是谁的,她只看得见,魇塔外那红色的光圈颜色越来越深,而鸢枭的白衣上,星星点点的血迹,像是雪中盛开的梅,能灼人眼。胸口的一片,如同彼岸的曼珠沙华,一点点伸展着蜷曲的□□,触目惊心。他一向不喜欢血腥味,身上的白衣,总是纤尘不染,比雪翊宫的雪还要白上三分。“别管我,玄羽不除,天下苍生将万劫不复”,洛书公主脸色白的没有一点血色,说出的话大义凛然,这样的骨气不是谁都能有的,果真是一位堂堂正正的公主。鸢枭没有看洛书公主,只是看着玄羽,面无表情,一言不发。喜乐终于是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