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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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至北疆天山时已近年关,数九隆冬,寒风刺骨。柳浮云重拾弓马,从山上猎了不少雪豹和紫貂下来,剥下皮子晒干,取其中最好的一整块给叶炜做了大氅。隔了几日又逮到一对迷路的鼠兔,柳浮云见它们乖巧可爱,便扔到叶炜怀中让他留着玩耍。他们一路上且走且停,甚是闲适自由。除了偶尔埋灶做饭,都是下了山去集市上,买些西域特有的烤馕和油馓子充作干粮。 叶炜笑称柳浮云将自己裹得这么严实,怕不是要一起藏到深山里面,绝迹终老。谁知柳浮云思忖了片刻,却道:“当初明教的鲍神医曾经提过,天山派的鸾筋胶十有八九是取自于这里的水源。古籍上说琉璃之海能医治各种不治之症,你经脉上的伤虽然已经痊愈,但最好还是用琉璃海水根除。” 叶炜心头微动,上前牵住了柳浮云的手,他已明白对方的执着。二人在天山以北徘徊了许久,一日脚下踩空跌落山坳,终于找到那传闻中的琉璃之海。天山苦寒,偏偏这琉璃海附近温暖如春。四周峰插入云,荒无人烟,雪水从山顶流下在此积成深谭。潭水清澈见底,好似碧玉琉璃一般,水旁则是花开万顷,胜过人间仙境。 岸边湿滑不堪,岩石上又附着苔藓,叶炜站在湖畔一时不察落入水中。柳浮云伸手去拉他,反倒被一股力气拽进水底。 湖水冰寒,对习武之人来说却不妨碍。叶炜在水下睁开双眼,狡黠地看着柳浮云。后者意识到这是个圈套,索性伸出拇指和食指钳制住叶炜的下颌,将气息哺进他的口中。柔软易碎的泡沫从腮边溜走,叶炜启口,却被柳浮云吻进更深的地方。 出水的时候二人已是浑身湿透,柳浮云脱下外衫,从行囊里拿出干爽的衣服替叶炜换上。叶炜瞧着柳浮云衣服旁的东西眼熟,问道:“怎么到了你手里?”正是当初和令狐伤一战中折断的短剑残片。 柳浮云一挑眉:“不是断了么,我帮你重新接好便是。” 叶炜不免大奇,见柳浮云就地取材,借这湖畔的石头垒起来一座炉子,又从树林里砍了些耐烧的云杉木材,隔绝空炁制成煤炭,生起火来。直到那炉火由白转青,柳浮云才打着赤膊取来两半剑身,将断口拼接在一起,伸进火焰里熔烧。 叶炜原本还觉得铸造之法枯燥无味,没想到此时由柳浮云做来,竟让他看得入神。叶炜和焰心相距甚远,热浪已将他的面颊炙得guntang,炉子里还不时有火光迸出,然而柳浮云却对此视若无睹,实非常人。 待到火候大成,柳浮云忽然一刀割开手臂,让鲜血汩汩流出,在那剑身上洗过。叶炜心中大骇,却被柳浮云一个眼神止住,脚下像是生了根一样,连身子也止不住地开始颤抖。 这样的淬炼之法…… 原始,荒蛮,却又带着神鬼的造化和技巧。血和剑身融在一起,化作青烟在炉顶萦绕不止。直到火熄烟灭,柳浮云才将短剑取出。剑身较先前更加锋锐坚韧,一剑挥出顿将火炉斩得粉碎。 柳浮云正要喊叶炜来看,回身却见他扑进自己怀中。他还不知叶炜的后怕,径自说道:“原来《霜风雷煅录》和《昆吾冶天诀》两法各有千秋,互为补充……” 叶炜充耳不闻,双手揽住柳浮云的脖颈,不住地说自己冷。 柳浮云顿时神色张皇:“不是说已经医好了你的内伤和寒毒……”待他瞧见叶炜苍白的脸时方才清醒,喟然一叹,伸手将叶炜抱住,“是我的错,你莫担心。” 明明想要以更加沉稳持重的姿态来面对对方,却总是弄巧成拙。情之一字,可悲可喜,不可描摹。叶炜双手抵着柳浮云的肩膀,昂起脸来,后者眼帘微垂,俯下身吻住那微张的口唇。 柳浮云上身赤裸,去了那一层衣物更显得筋力相胜,肌肤间的亲密接触让人心下熨贴。在缠绵的亲吻当中,呼吸也逐渐变得急促焦灼。他们早就心意相通,此时一个眼神,便足以清楚对方要的是什么。柳浮云将那条披风铺在地上,扶着叶炜慢慢躺下。 叶炜喉间滚动,胸膛起伏,柔软的长发铺了一地,像是岑楼上的一捧冰雪。柳浮云一错不错地看着他,忍不住捧起叶炜的双颊,在他唇上啄吻。 对方的一举一动皆是诱惑。 彼此交心数月,情事却晚来一步,说不想是不可能的。但柳浮云总觉得自己待叶炜不够好,不够让叶炜以身来许。叶炜的存在对他来说刻骨销魂,他想要珍惜,又不肯轻慢。偏偏是今日阴差阳错,顺理成章。 从心便是,他也不打算犹豫。两个人再度吻在一处,柳浮云一只手上前拉开了叶炜的衣襟——他刚刚帮叶炜穿上的,不到半日便脱了下来。矫然劲瘦的躯体逐渐袒露,白皙的皮肤下依稀可见根根肋骨。之前帮叶炜点xue疗伤的时候柳浮云曾经看过,但那时他发乎情而止乎礼,自然克制又敬畏,只远观却不敢亵玩。 可这次不一样。 他得到了叶炜的首肯,自然能为所欲为。仿佛雪下折梅,他定会拗下其中最漂亮的一枝。 柳浮云的唇舌从叶炜的肩头向下,停留在胸膛上,忽地含住了一侧的乳尖。湿润酥麻的触感传到脑髓,叶炜终于抑制不住挣动了一下。他能清楚地感受到到柳浮云的嘴唇和舌尖,以及蓄意研磨的牙齿。那些春宫秘戏图里画的终究是纸上谈兵,才刚刚接触,便已让他一败如水。叶炜咬紧牙关,十指攀附在柳浮云脑后,放任另一侧的乳首落入粗砺的指尖,被他肆意捻弄。 叶炜寒毛卓竖,柳浮云不免关切问道:“你还冷么?” 这一问如同推波助澜,瞬间激起叶炜的火气:“柳浮云!” 柳浮云张口在他腰腹间咬了一下,只当叶炜是少年心性。往日握刀的手灵活地除去他贴身的亵裤,叶炜顿时浑身赤裸,柔软的臀rou正贴着柳浮云的性器。 叶炜微微睁眼,这太过了,已经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料,而那双手居然还掐住了自己的臀尖,甚至得寸进尺,伸了一根指头进去肆意抟弄。 湿热的肠壁缱绻地裹住指节,裸露的小腹则是不自觉地轻微抽搐,叶炜的两条腿分开踩在披风上,脚趾紧紧地蜷起。柳浮云却还嫌不够,又伸进去了第二根、第三根。 藏在深处的嫩rou被狎扰,仿佛身体内部都在向柳浮云打开。叶炜喉咙里发出不堪的声音,被柳浮云格外温柔地吻在耳畔。偏偏xue口处又让柳浮云弄出了水声,一刻不停地传到耳朵里。叶炜的心跳愈来愈快,他不知自己到底是期待还是畏惧,只能茫然无措地喊着柳浮云的名字。 柳浮云心都化成了一腔春水,只恨这一日来得太迟。他叼住叶炜的下巴,百般抚慰,随后便将自己的性器撞了进去。 柳浮云额角一跳,忍住逞凶的欲望。 叶炜身体紧绷,本能地张口吸气。柳浮云的一双手得了空,在他脸上、身体上安抚。被碰过的地方像是燃起了细小的火焰,酸软酥麻蔓延到全身。叶炜还来不及喊叫出来,声音就已经被柳浮云撞碎,身下剧烈的颠簸让他抽不出一丝一毫的空闲喘息。 性事既旖旎又放纵,那种被人触碰内脏的颤抖冲破了身体的界限,让他们两个彻底合二为一。叶炜几乎没有力气去思考,只能做一叶扁舟去随波逐流。 肠壁娇嫩,又本能地去讨好着入侵者,然而硕大的性器却在他体内直冲横撞,左右厮杀,仿佛不知疲倦。柳浮云只觉得自己进入了一处极为温暖湿润的所在,既想一探究竟,还想顶得更深。破碎的呻吟从叶炜口中逸出,柳浮云轻吻他的眉心,喊他:“叶三哥。” 他几乎要溺死在叶炜的爱意里。 叶炜恍然惊觉,意识到自己究竟叫得有多大声。少时曾经背过的叶家家训浮现在眼前,羞耻感爬将上来,他挣扎着用细白的牙齿叼住手背,只剩下了喉咙里不成调的喘息。柳浮云却拉开他的手腕,诱哄他:“叫出来。” 叶炜的眼前模糊一片,身下的欲念堆积,仿佛身体都不再属于他自己。他殷殷地喊道:“二哥,柳浮云……柳……” 可柳浮云还不满意。 他渴望了好久的,并不急于这一时。 粗长的硬物一下一下地强势侵入,仿佛都带着倨傲,纵容着内壁的口不应心,又在后xue苦苦挽留的时候,再如他所愿地挺进去。如此几次三番,连绵不休的快感在脑海中炸裂,叶炜浑身上下都没了力气,只觉得自己又成了江中浮萍,云上飞燕,每时每刻都是虚无。 柳浮云抬起叶炜的腰肢,让他环抱住自己。一次次的cao弄令叶炜魂不守舍,在痛感和快感的交织下十指抓在柳浮云后背,留下一道道划痕。柳浮云胸腔振动,叶炜过了许久才意识到他是在笑。可他此时已经顾不得了,柳浮云的手正绕过胸膛,握住了他前面翘起来的性器。 被那带着刀茧的手上下摩挲,细嫩的表皮酥软发麻,仿佛要将人逼疯。叶炜止不住地摇头:“不要……”他伸出手去掰柳浮云的手腕,可他手心都是汗水,细长的手指早没了力道,半天都没拨开。反倒是让柳浮云拉着他的手,一同抚摸那硬挺的性器。 叶炜进退无依,尾椎骨爬上令人溃散的痒,身后的软xue还在被柳浮云插弄着,他再撑不住,不多时便呜咽着到了顶。然而柳浮云还没完,他卡着叶炜骑虎难下的境地,在后xue中越撞越快。 叶炜几乎小死了一回。 水声和拍击声变得吵闹起来,叶炜想要伸手捂住耳朵,又被柳浮云牵引着摸到自己后xue。性器疏忽从手心穿过,叶炜仿佛被烫到了一般想逃,却让柳浮云不容拒绝地抓住,任由湿滑粘腻的液体浸透指根。柳浮云故意道:“是刀鞘。” 叶炜瞬间意会,脸上泛起红潮。他咬紧下唇,等着柳浮云又抽插了许久,终于射入他体内。 叶炜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眼底一片湿润。柳浮云将阳物抽出,浑白粘腻的液体从里面慢慢流出来。 叶炜眉眼间春情无限,骨子里都透着餍足和慵懒。柳浮云抬手将叶炜汗湿的额发理上去,颤抖的眼睑看上去格外脆弱,也格外美好,让他忍不住去亲吻爱人的眼尾。叶炜小声地喊他二哥,一双手也挂在柳浮云背后来回逡巡。 柳浮云的乌发早就坠了下来,披散在肩头,隐隐可见琵琶骨上的疮疤。那里早已肌肤平整、复原如初,但烙在叶炜心上的疤痕,却一辈子都好不了了。 二人温存半晌,柳浮云被叶炜撩得欲念再起,扶着他的腰将人翻了个身。秋霜似的白发垂落,铺满了光裸的脊背,柳浮云的一双手掐住髋骨,把叶炜的臀股抬了起来。那里才刚承欢,还微微红肿着,与jingye混在一起更是yin糜不堪。柳浮云的目光犹如实质,让叶炜无处遁形。他忍不住开口:“二哥……” 柳浮云“嗯”了一声,随后用拇指抵开xue口,重新将性器入了进去。 高热的内壁瞬间将他包裹,不知死活地讨好、吮吸。叶炜伏在披风上,整片后背都呈现出优美的弓形,声音像是蒙了一层雾气,听起来甚是可怜。柳浮云顿时怜意大起,俯下身去亲吻他的耳尖。身下也跟着温柔了许多,带着克制和拘谨款款抽插。 方才的触感还未完全消弭,如今雨锋又至,叶炜双手紧紧攥住披风一角,将所有的呼喊都吞进喉咙里。偏偏这一次柳浮云十分顾及他的感受,不时地在叶炜耳边问询:“可是这里,你是要重一点还是轻一点?” 叶炜张嘴咬住披风上的绒毛,忽地听见柳浮云喟叹:“你咬得我好紧。” 叶炜一惊之下情不自禁地松口,被柳浮云一记撞到深处,连腰也塌了下去。柳浮云笑着咬住他的脖颈,感慨道:“真乖。” “王八蛋……啊!” 叶炜呜咽道,腮边有热泪划过,刚好滴在手臂上。柳浮云见他不堪其苦,才揽住他的肩膀,温声哄道:“别哭呀。” 涔涔的汗水从背上滑落,柳浮云依然顶动不止。少时理想和青年宿愿,通通化作了今日的抵死缠绵。叶炜曾说初见时便对他情根深种,可对柳浮云来说,何尝不也是这样?他的心早早地给了叶炜,不曾放弃,也从未停歇过。 叶炜这边却寻解脱而不能,他双腿发软,不住地求他:“二哥,二哥!” 韵律之中柳浮云吻上他的肩胛,坏心思地问道:“那是不要了?”说着捏住叶炜的腿根,作势要将性器整根抽出。 熟悉了阳物的身体立刻难熬起来,空虚和无措扎根脑海,让思绪和意识变得模糊。叶炜无师自通地主动抬高臀尖,去渴求方才让自己又爱又恨的东西。 柳浮云则是环住叶炜削瘦的腰身,单手的拇指按在腰窝上轻轻拨弄,却不急着插入。叶炜背上雪白的肌肤红了一片,满是吻痕和指痕,映现出一种脆弱的美丽。柳浮云意识到自己的过分,却心犹未足,想着继续攻城略地。 他足够忍耐。等到叶炜将脸埋进手臂,低声啜泣着求他进来,这才用腿顶开叶炜的膝盖,重新挞入。里面高热的rou鞘将他包裹,却处处透露出驯服。 叶炜只顾得上伏在地上喘息。 迷乱中柳浮云扳过来他的身子,亲了亲他润泽的唇。扣住他手背的五指微微前伸,同他十指相扣,叶炜不禁愣在了原地,温暖的怀抱将他包裹,他甚至觉得两个人的心跳都趋于一致。 没什么能将他们分开。 柳浮云又抽插了许久,才和叶炜一同到了顶峰。一时情潮跌宕,记忆仿佛也回到了很久之前,他们初遇时的情景。彼时柳浮云同南霁云向漠北行商,刚好撞见叶炜以一招胜于七怪之首的柯镇善,赢得众人纷纷喝彩,遂问旁人这个少年的姓名。 少年联举满楼,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问我便是了,何必累烦他人。”他收剑归鞘,吟吟笑道,“我叫叶炜。你呢?” “柳浮云。” 醒来已是天光大亮。叶炜的意识渐渐回笼,只觉得腰酸腿软,浑身无力,竟是比练上一天的剑还累上几分。叶炜正胡思乱想,忽地被人按住肩膀,极尽绸缪地吻了上来。 叶炜忍不住羞恼:“柳浮云!” 柳浮云席地而坐,又将叶炜抱到自己腿上,笑道:“是你应允的,也是你渴求的。如今反倒来怪我?” 叶炜则是双手环在他的颈侧,默不吭声。 柳浮云揽着他的腰,从身后将那柄短剑取出来,送到叶炜面前:“合卺酒喝过了,你还想抵赖吗?”指的正是当初二人在昆仑山上喝的那半葫芦酒水。 叶炜接过他手中的短剑。 他昨日里不曾好好看过,便被柳浮云勾去了神志。如今握在手里,用食指在剑身上擦过,只觉得这把剑光华内敛,仿佛有紫电风雷蕴藏其中,正是不可多得的宝物。 叶炜神态动容:“你的血……” “不,”柳浮云纠正,“是你的人。” 他的脸上是说不出的严肃认真。 柳浮云这个人,天下群雄都不曾放在眼里。只交信得过的朋友,只爱看得上的人。但他一旦认准了谁,便注定是一辈子。 叶炜面上怔怔,随后笑靥微开,应许一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