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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成了牌桌上的高手,连覃沁都不太敢跟她玩真的。而保镖们玩牌只是在平日高压工作之余的一种消遣,虽然他们在赌钱,可说到底只是借机喝酒放松闲聊而已——凌顾宸禁止他们私底下赌得太大,以防他们之间因钱产生矛盾。祝笛澜觉得自己怀孕期间记忆力远不如前,因为犯懒脑子也转得慢。她玩了两局,连牌都没以前那样记得清了,却依旧莫名地大获全胜。保镖们知道她的本事,全都一个个绷着脸,尽量不做太多的小动作。意识到自己赢得太多以后,她想着怎么不动声色把这件事糊弄过去,便看见了回家的覃沁。于是她逼着覃沁也加入牌局,谈笑间又说着玩笑话逼覃沁承担保镖们输掉的钱,于是结局就变成了最后收拾牌桌的宋临轻笑着说了一句,“覃哥,谢了啊。”大家便做鸟兽散了。凌顾宸听说以后,直接对她下了禁令。祝笛澜嘟着嘴闷闷地说,“不用你说,宋临告诉我,他们决定再也不带我玩了。”覃沁在她身后极其敷衍地给她捶背。“你输了她多少?”“十万,她要我给她捏肩捶背一直到生。”凌顾宸轻笑,“就这么点钱你都不给她?”“怎么不给?她自己不要,非要我当苦力。”“叫你拿钱你才不心疼呢,我要让你付出行动上的代价。”祝笛澜笑嘻嘻地闹他。其实覃沁敷衍地捶背法根本是做样子,一点用都没有。覃沁甩手,“我有饭局。”祝笛澜叫住他,“我脚肿了,你先帮我按脚,按完才能走。”覃沁已经起身,听罢又回过头来看她,一脸好气又好笑的表情。她戳了两下自己的脚踝,与平时并无二异。凌顾宸也一脸看戏的表情。覃沁抿了抿嘴,换做平时他就要上手揍人了。但看着祝笛澜故意恶作剧的表情,他还是软下心来,重新坐下,敷衍地在她脚踝上捏了两下。祝笛澜和凌顾宸笑得不能自已。她知道凌顾宸不愿松口,只得悻悻地捡起她的杂志继续翻。凌顾宸坐在她身旁,读着从公司带出来的文件。她翻到任何一处推荐的景点,都会随口问他一句,“我可不可以去?”凌顾宸都是毫不犹豫地应答,“好。”次数多了以后,她忍不住偷摸着瞄了他两眼,他一直专注着手里的文件,连应答的时候都不抬头,似乎很敷衍。可祝笛澜知道依照他的性格,这已是很上心了。凌顾宸的敷衍是一种可怕的冷漠,是会让她不敢出声的冷漠。此刻的他愿意这样简单地应答她几句,已是很难得了。祝笛澜把视线又放回到杂志上,却有些看不进去。她心里莫名乱乱得,不知在想些什么。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可她完全不敢深究。她翻完手里的杂志,拖腮静静看着窗外。她忽然想起,上一次这样从万米高空俯瞰白云的时候,是她决定从尧城来到泊都求学。说实在的,那更像一次逃亡,从她过去生活的一地鸡毛和她自己内心的恶意里逃脱出来。此刻的她,再一次回到这样的景象里,看着脚底下的白云团团地串在一起,平整地铺在阳光底下,毫无起伏,她忽然有些感慨。之前的事似乎已经不值一提了,过去这两年发生了太多事,多到让她无暇细想。凌顾宸感觉到她起身,抬头问道,“去哪儿?”“走走,坐久了不舒服。”“现在这么娇气。你以前哪是这么坐不住的人。”“说得轻松,你怀一个试试。”她跟空姐点了晚餐之后还是忍不住被牌桌上的声音吸引过去,凌顾宸跟在她身后。她刚在宋临身旁站定,桌边的保镖们除了罗安全都一凛,端端正正地坐好,不敢做太多小动作。祝笛澜心里默默吐槽两句,正儿八经地回道,“我就看看,不玩。”然后把气撒到宋临身上,“你抖什么抖。”宋临依旧藏着牌,一脸忍笑的表情。剩下人也放松了多,邓会泽习惯性地伸手去拿烟。“不许抽烟。电子烟也不行。”邓会泽看了她一眼,又把电子烟收回去。凌顾宸看着她,他一直以来都知道她的有趣,她身上仿佛有很多个角色。上一秒她还对着自己甜甜地笑,下一秒就拉下脸来,声音淡漠却坚定地发出指令。在外人面前,祝笛澜有着与她年纪不相称的冷静和成熟,而对着覃沁时,她时常会露出一种可爱的孩子气神态。一开始,祝笛澜会克制,不在凌顾宸面前露出这样的神情,但随着两人相熟,她渐渐也有些放任自己。凌顾宸笑着想,她的每一面好似对自己都有一股神奇的魔力。祝笛澜偶尔跟他们聊两句,大部分时候都静静看着。直到他们逐渐忘我地开始讲些没营养的荤段子,开起女人的玩笑来。她才抿抿嘴不出声地走掉了。空姐见她坐下,开始把晚餐一样样端出来,虽然都是装在小份的碟子里,摆出来却几乎占满了桌子。凌顾宸看着满桌的菜式打趣道,“你是不是把所有人的份都吃了?”祝笛澜笑得可人,回敬道,“飞机上面包很够,你们这些糙人吃面包就好了,不需要这么精致的食物。”“你什么时候怕过我?沁不在,你一样敢呛我。”祝笛澜瞬间心虚,“我哪里呛你了?我嘴硬而已,你又不是不知道。”说罢赶紧递了个勺子给他,装出一副狗腿的样子,“你吃你吃。”凌顾宸笑得无奈又温柔,手不自觉地环上她的腰,“我对你不是很好吗?你到底怕我什么?”“你是我老板嘛,怕你是应该的。”祝笛澜笑嘻嘻地回,“你去瑞士究竟有什么事呀?”“代替廖叔见些老朋友。我家的生意和投资重心不在欧洲,但也不少,都是交给代理人的。平时我在泊都,不怎么顾得上,但廖叔会定期过来查看。”“我听说瑞士的银行是藏黑钱的天堂,你家应该也有……”她还没问完就看见凌顾宸的表情,知道自己得到了肯定的答案,“果然。南岭那边谈妥了没?洗钱方便多了吧?”“是。也通过万循帮我处理的娱乐项目,还有些其他的途径……”“他那么个老好人,你还这样叫他给你洗钱?”“他那些保护古书、研究古籍、拍成打的纪录片和文艺电影的理想化项目,亏损情况他很清楚。拍些迎合市场的商业片,是好是坏都可以砸钱进去洗。帮我一下也是帮他自己。”“跟你久了,发现真是不能把任何人往好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