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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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忘生不在太极殿。 谢云流在屋内转了两圈,这里的一切都像李忘生的人一样既古板又无聊,没有任何多余的饰物挂画,没有任何带有感情色彩的奇珍藏品,也没有什么看起来名贵气派的工艺摆件。 只有外间的博物架上放着一套精美茶具和几个茶罐茶坛,算是这屋里仅有的稀奇物什。其中有个不大的鎏金画银坛,莲纹做底,四面分别刻有道家字画和银鹤流云纹样,精巧绝伦,金银的艳俗颜色也掩盖不了此物的巧夺天工。谢云流忍不住拿起来细看,见里面有一些泛着暗红幽光的细小颗粒,好像某种矿砂。谢云流琢磨半晌,心道自己见过许多神兵,却没见过这种矿砂,放在这茶坛里属实奇怪,不知作何用处。 就在他转去翻看坛底的时候,有暗淡的微光从砂砾中悄然逸出,融入他的眉心,消失不见。那点微光极弱,没有任何灵气的波动,又好像本就是他的一部分,前后不过须臾,谢云流竟毫无察觉。他只专注于研究那个坛子,侧过来看时,见底部错金铭刻了几个字,是“开元二十三年”。 居然是御赐之物。谢云流冷笑一声将茶坛放回原处,越看越觉得俗不可耐。 开元二十三……好像是李忘生接任掌门的那一年。 李忘生啊李忘生,你果然就是为了掌门之位,不惜陷害与我!谢云流忿然作色,谋得掌门之位还嫌不够,知道自己回到中原,又费尽心机布下迷魂阵,这是打算把自己交给皇帝老贼去邀功? 他越想越心头火起,这些年来,李忘生定是一直与那宫中老贼内外勾连,交往甚密,不然向来不喜金银俗物的他,为何要将这件御赐之物如此看重? 等李忘生回来,自己定要当面揭穿他的阴谋诡计! 谢云流翻来覆去地咬牙暗恨,不知不觉天色已黑。又待了许久,连外面掌灯的弟子都来过又走,李忘生还没有回来。 谢云流等不下去,到藏经阁、议事厅和偏殿的书房挨个看过一遍,还是没找见人。 李忘生到底去哪了?谢云流的脸色越来越阴沉,他不是向来不爱四处走动吗? 从书房出来,外面杳无人迹,只有夜色茫茫。年节休沐加上天寒地冻,入夜后都看不到弟子在外面值守。谢云流又转了两圈,几乎忍无可忍的时候,终于远远看见一个坤道提灯走过回廊。他身形一动,悄无声息出现在了那人身后。 于睿只觉颈侧一凉,眼角的余光瞥见半截刀鞘。“李忘生在哪。”她听到身后的男人阴沉道,“别回头,我不想见血。” 有刺客要刺杀掌门?于睿微微一惊,这个男人的修为很高。她不由心下琢磨,听这人的口气并不认识自己。如果真是修为如此之高的刺客,不会不认识他们纯阳五子,更不会狂傲到这么随意抓她来打听。今年年节,掌门师兄很少见客,也不可能有人这时候上门寻仇。她心念电转,突然想到前日李忘生回来时颈上遮不住的掐痕,加上剑帖丢的蹊跷,看他却不甚在意的样子,联系之前的事情,于睿心中隐隐有了一个答案。 “掌门进宫面圣去了。”她如实道,“今日应当会迟些回来。” “面圣?”男人冷笑,刀鞘一振,在旁边栏杆上留下一道明显的刀痕:“他不是要去名剑大会吗?” 好厉害的刀气。这就是掌门师兄心心念念的,那个惊才绝世、风度翩翩的大师兄吗?于睿看向那道刀气,写满了男人的狂躁和阴郁。她心中叹息,反而不再紧张,一五一十回答:“前日掌门回来说剑帖被劫走,藏剑之行就此取消。恰好师父年节后需要进宫,掌门便代师父去了。” 颈侧的刀鞘收走,男人慢慢转到于睿身侧:“你是他师妹?” “是。”于睿垂眸,并不看他。灯火昏黄,她的眼睫在脸上投下一道暗影。 “哼。”男人又冷笑一声,身形微动,转瞬便不见了。 于睿长长松了一口气。还好今天遇到的是自己,如果是…… “师姐?” 于睿心中一跳,转身看见祁进提着灯笼站在不远处。 祁进刚从膳堂巡视回来,路过此地恰好看到于睿似有所思,以为她有事需要帮忙:“师姐在此,可是有要事?” 于睿不动声色挡住了栏杆上的刀气痕迹:“小事,我有东西落在丹房,上官师弟说帮忙去拿,我便在此等他。” 祁进恍然道:“原来如此,那便不打扰师姐了。” 于睿点点头:“过几天师弟就要动身下山,如果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 “好,多谢师姐。”祁进应声回礼,不疑有他,转身走了。于睿这才彻底放松下来,赶紧施法诀把刀气刮出的那块痕迹补上。她抚摸着恢复如初的栏杆,想到方才谢云流那桀骜不羁、心情不爽的样子,不由忧虑地看向太极殿的方向。 她不知道谢云流的情绪因何而起,但这种情绪状态下的谢云流对上敦默寡言的掌门,怕是不好收场。思及此处,她不禁暗自祈祷。 福生无量天尊,但愿掌门师兄那边不要横生事端。 谢云流沉着脸回到太极殿,结果一等又是一个多时辰。他甚至想李忘生是不是留在宫里了,陪那无耻老儿寻欢作乐,以至于乐不思蜀,夜不归宿。那个肮脏龌龊的皇宫,一辈子去过一次就够了,李忘生竟然还要年年去,经常去,要说没有私人交情在里面,他谢云流第一个不信! 道法自然,自然个屁,李忘生所拥有的一切,都是用龌龊心机和阿谀奉承换来的! 屋内漆黑一片,谢云流也懒得点灯,心情烦躁地来回踱步。凭什么?凭什么每次被蒙在鼓里的都是自己?谢云流不由想,等下他倒要看看,李忘生是选择继续骗他,还是愿意开诚布公。 以前好像不是这样的。在总角之年,他们还算两小无猜,日常琐事趣事李忘生都是愿意主动跟他说。后来他下山越来越勤,李忘生好像也越来越忙,说话也愈发不苟言笑,当年那么玉雪可爱的师弟,怎么就变成现在这样了呢? 不过想到旧事,谢云流还是心下稍软,他想,如果这次李忘生肯说实话,那他就…… “师兄?” 谢云流倏然回头,李忘生正站在门口,一双眼睛在黑暗的夜色里灿若星辰。“师兄怎么在这里?可是有什么要事?” 要事要事,李忘生整天眼里就只有要事。谢云流冷笑,完全不觉得自己大半夜不点灯潜进来有什么不妥,他冷冷盯着李忘生,“李掌门真是日理万机,不去名剑大会反而更忙了。” “计划有变,确实有些仓促。”李忘生关上门,点了灯,谢云流这才注意到他穿了一身繁复华丽的三洞法衣,云霞山水袖帔,头戴元始宝冠,端地是面如冠玉,气度非凡。而在他行动间,谢云流还看到那华丽的袖角悬着两颗鸽蛋大小的明珠,在昏黄的灯火里熠熠生辉。 在谢云流看来,那珍贵稀有的一双明珠却刺得他眼睛生疼。这等华冠丽服不可能是纯阳裁制,定然也是御赐。所谓执剑之人不衣累赘之物……他想起当年自己从李忘生袖角摘走的明珠,哪怕自己摘走一次,两次,数次,还是会有人给他补上好的,更好的,那自己算什么? “你去哪了?”谢云流脸色阴沉,“进宫需要这么久?” 李忘生倒也不奇怪他得知自己进宫,如实答道:“宫中摆宴,耽误了回来的时辰。”他看向谢云流,面色平静,“事先不知师兄要来,让师兄久等。” 谢云流冷笑一声,“久等倒也罢了。都这么晚了,怎么不留你在宫中过夜?” 话已至此,李忘生看着他阴沉的脸色和眼神,已经大概知道他只是过来找场子,并没有什么困难和危机。李忘生松了口气,“留宿宫中,不合规矩。”他顿了一下,终究还是难掩疲惫,“既然无事,师兄尽可自便,忘生要去洗漱就寝了。” 岂料话音刚落,谢云流竟是勃然大怒。“原来是他,果然是他!” 谢云流大步上前,一把将错愕的李忘生按在墙上:“规矩?你和他还讲什么规矩?”他冷笑着掐住李忘生的肩膀,“你们又在密谋什么!他对你做了什么?!” 李忘生这才反应过来他指的是皇上。他的肩膀被掐得生疼,他能真切地感受到谢云流是真的动了怒。但怎么突然牵扯到皇上呢?李忘生还是错愕不解,之前师父就经常进宫,有几次也带上了自己,为何谢云流会如此激动? 进宫面圣也无非寒暄客套,虚与委蛇,说些国家安庆,君圣臣贤的场面话,枯燥乏味,他疑惑谢云流说的密谋什么,做了什么,究竟从何说起?“师兄何出此言?”他面露不解,“进宫谢恩是年后惯例,只不过今年由我代师父前去。” 李忘生哪里知道,此刻他的疑惑和无辜神色,更令谢云流怒火中烧。不知不解不明白,这就是李忘生一贯的态度,时至今日,自己竟然还在幻想他能说真心话。“我不想听那些废话。”谢云流冷冷盯着他微启的双唇,狠狠压了上去:“李忘生,你没有心!” 带着恨意的啃咬丝毫不留余地,牙齿的碰撞和撕咬让李忘生不由自主地痛哼。唇舌间很快充满了血腥的味道,谢云流将他死死压在墙上,毫不留情地啃咬他,这不是吻,也不是情欲,这只是单纯地在发泄恨。 强迫的压制和噬咬让李忘生无法呼吸,他面前全是谢云流不容抗拒的侵略气息。哪怕身体本能地抗拒,他还是告诉自己要忍,这是师兄,是曾经对你最好的师兄。然而进宫应付的疲惫和太过强烈的掠夺让他渐渐眼前发黑,好在当他不由自主推拒的时候,谢云流终于放过了他。 李忘生剧烈地喘息,方才的窒息感让他满脸通红,不得不张口呼吸。谢云流盯着他通红的脸颊,被啃咬红肿的双唇,唇角甚至带了一丝破皮的血迹。那样被凌虐后的迷离眼神出现在李忘生脸上,竟然让他浑身发热。 “这是你自找的,李忘生。”谢云流眼神幽暗,拽住那身复杂严实的华服,猛地用力向两侧一扯。 裂帛之声仿佛震耳欲聋,李忘生僵住了。破裂的华丽道袍被彻底扯开,他还不及反应,谢云流已经压了上来,带着剑茧的手直接摸到他的胯间。李忘生顿时浑身颤抖,妖丹无法化解,他也无法拒绝谢云流。沉睡的玉茎几乎马上就硬起了,花xue瑟缩,也开始沁出湿热的春水。眼看他呼吸渐渐粗重,脸色潮红,谢云流手上猛地一攥,换得了一声带着痛楚的呻吟。 “他这样碰过你吗?”谢云流眼神幽暗盯着神色迷离的李忘生,恶意道,“还是在那皇宫的太极殿里,你们该做的都做了?” 情欲潮涌的李忘生瞬间清醒。他终于明白了谢云流为何失控,那是何等荒诞不堪的念头。一时间的震惊和难以置信让他忍不住挣扎起来,“师兄……放开!” 谢云流死死按住他,伸手往他下身摸去,用力分开他的双腿。下一刻,谢云流却愣住了,他摸到了一手温热湿滑,那是在梦境中才出现过的,眼前人身体上的yin邪剧变。 那个花xue的触感真实又虚幻,在他的手指碰触下翕张颤抖,涌出汩汩的yin液。那不是一个梦吗?谢云流暗自心惊,恍惚间好像有什么在脑海里渐渐浮现——他突然想起来了。 那一夜?那一个梦? 模糊的记忆骤然清晰,他所以为的荒唐的梦,事实上是真实发生过的——谢云流终于想起,入定时自己被剑魔的灵力所吸引,一同堕入了那个荒唐yin靡的秘境,是他自己,和自己衍生的剑魔,一同占有了李忘生。 然而那又如何?他还清楚记得当时李忘生的情欲反应,必然不是第一次经历床笫之事。思及此处,谢云流仅存的愧疚也消失殆尽,他狠狠撑开李忘生的双腿,两指直接挤进了那尚且干涩紧闭的后xue。“你承认了吧。”他恶狠狠道,“你这样的身体,合该被狎玩cao弄!” 原本挣扎的李忘生不动了,粗暴的进入让他下身撕裂般疼痛,然而直到谢云流失去耐心,换了性器直接进入他,他也咬着牙再不吭声。身体疼痛,却比不上心里的一片悲凉。他突然明白了,只要纯阳还是国教,只要天子还在,谢云流便不会再回来。 这也是当初师父劝他放下的原因。 眼看着李忘生的神色从悲愤震惊到麻木空洞,谢云流咬牙切齿,更加用力地cao弄他的后xue。即便是这么粗暴的进入,花xue却愈发湿热,涌出的yin水流到后xue口,又被粗硬的性器抽插带起,竟也浸润了后xue,让两人渐渐都产生了难以抑制的快感。 耳边是粗重的喘息和隐约的水声,李忘生满面潮红,神色却还是一片木然,整个人任其摆布。谢云流心头火起,目光掠过还挂在他身上的华服袖角,将那两颗明珠一把扯下,直接塞进了他颤抖翕张的花xue里。 李忘生终于闷哼一声,发出了带着泣音的呻吟。“不……”他沙哑着声音摇头,不由自主伸手攥住了谢云流的胳膊:“不行……啊……” 他越是拒绝,谢云流就越是浑身火热,又怎会放过这种折辱他的机会。看着那件华美的衣服被撕破揉成一团,谢云流心中涌上一股莫名的快意,他恶意地用手指把两颗明珠向花xue更深的敏感处戳弄,继而按揉李忘生鼓胀的小腹,看着那双原本明亮平静的眼睛变得迷离崩溃,涌出夹杂着快感的痛苦泪水。 “不……”李忘生泪流满面,断断续续地喘息,手指将谢云流的胳膊都掐出了红痕,“不要……啊……!” 谢云流双目赤红,用力地抽插几下,泄在了他的体内。李忘生浑身是汗,虚弱地闷哼一声,面现痛色。情欲很快消退殆尽,谢云流抽出性器,看到上面竟沾了丝缕血色。 失去支撑的李忘生背靠墙壁,无力地滑到地上,许久都没有动。谢云流望着面前虚弱的人,心里突然生出了惊慌,他明明是要来质问讨说法的,却好像又做了一个噩梦。梦境中满身是血的李忘生在记忆深处仿佛挥之不去的魔魇,他不想再面对那样的噩梦了,他只想要逃。 谢云流手忙脚乱穿好了衣物,踉跄着夺门而出,很快不见踪影。 良久之后,烛火将熄,李忘生浑身发抖,又躺了好一会儿才能动。他勉强站起来,感到两颗明珠从颤抖的花xue里滑出身体,掉落在地上滚远。然而他已经无心去羞耻,额头上的冷汗流下来,浸得他眼睛生疼。 片刻后他才拾起撕裂的华服,踉跄着走到博物架前。茶坛明显被动过,陨铁砂里的灵识已经不见了。 那就是他当初在那个荒唐秘境里,用蛇妖天赋抽取的一丝谢云流的灵识——也包括了谢云流那时的一些真实记忆。 现在也算物归原主。或许这就是天命,李忘生想,无论怎样藏匿,关键之物还是会以各种意想不到的方式被发现,命运还是要重归原来的轨迹,无法更改。 他背靠架子坐到地上,感到身心俱疲。烛火熄了,三更的深夜最是冰冷。下身依旧一片狼藉,然而他却无心整理,撕碎的华服抱在怀中,勉强给了他一点温暖。 “如今的纯阳,你也能独当一面了。” 李忘生想起自己接任掌门时天子的感叹,或许站在天子的角度,当时由衷为自己感到欣慰。师父意欲退隐,自己不再单纯是李忘生,不再单纯是那个师弟,他肩负着整个纯阳,不管他愿意不愿意。 一时思绪纷乱,李忘生愈发觉得疲惫,困意袭来,他还是不想动,竟就这样坐在地上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