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醒远】脱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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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醒出轨了。 张远看着手机里的这张高清图。 出轨对象是他前男友。 张远面色平静,切换到聊天界面给苏醒发消息:在哪? 等了大约五分钟,那边回了消息——机场。 Bird:需要我来接你吗? Allen:不用,你早点休息。 张远的手指落在键盘上,还没打出些什么那边便又发来一句:我今晚有点事,就不回去了。 张远打出一个“好”字。 然后他又切回那张图。看起来苏醒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偷拍了。他给狗仔发消息:你要多少? 狗仔那边秒回:远哥,您也知道干我们这行的不容易。我也算您的粉丝,不然也不会先把照片发给您,您说是不是? 张远开始觉得头疼了。他皱着眉回他:干脆点。 狗仔:要是您那边想一次性买断的话我们可以好好商量商量。但真的还是就劝劝您,我说我算您的粉丝这不是假话。出轨这种事有一有二就有三,分了再找一个不就得了。 张远开始觉得耳鸣了。心里那点怒火在发酵,他打出一个问句:你知道他出轨的对象是谁吗? 狗仔:谁? 他打出那个人的名字,然后删除,给他发:一次性买断。 虽然他知道狗仔那边肯定是有拍到那人的正脸,顺藤摸瓜也能查出点什么,但他此刻也不想再回忆起这人。 谈好了价钱后狗仔十分爽快,发了销毁照片的视频给他。张远也懒得点开看了,直接拉黑。 将手机熄屏,他仰面靠在沙发上。眼睛里正好印出客厅正中央的那盏吊灯。 吊灯是他和苏醒在一起一年后买的。有些贵,但他觉得漂亮,哪怕不开灯的时候也可以当个装饰品看。苏醒对他这一套说辞嗤之以鼻,嘴里说着谁会整天没事仰着个头去看灯,但最后还是买了,花的苏醒的钱。 张远移开视线,又看见了墙上的那副画。 那副画是他同苏醒在一起八个月后两人一起画的。时间正好是他生日,当天两人都没通告,便挑了家DIY的店。画上有两个人,做着比心的动作。这个主意是张远提的,苏醒一开始拒绝了,他觉得没必要这么rou麻,但最后还是画成了这样,是苏醒涂的色。 视线继续平移,张远看见了放在柜子上的玩偶。 玩偶是和苏醒在一起三个月的时候苏醒送给他的。一个愤怒的小鸟的周边。他到现在也能记起当初收到这礼物的心情。很开心,有点羞涩,也有点惊喜,他没想到苏醒会这么细心,知道他喜欢这个。 最后的最后,他的视线落在了自己的手指上。无名指上带着戒指,一枚朴素的银圈。 他缓慢的转动这枚戒指。 戒指戴的久了,有些松动,张远漫不经心的想,大约是自己又瘦了,戒指已经不合适了。 另一边的苏醒正和所谓的出轨对象站在酒店的房间里。 苏醒刚下飞机,本就疲惫,结果又撞上回国的陈楚生。他还没什么反应,陈楚生便先一步揪着他的衣领就亲了上来。 和陈楚生在一起了快五年,苏醒知道他是个怎样的人。面上看起来温温和和,说起来话来也是不紧不慢,可他骨子里却是少有的强势。撞见前男友就已经足够惊悚,被前男友亲就更令他毛骨悚然。 他不想欺骗张远,但也无法说明现下到底是个什么状况。只好一句敷衍的话打过去,这才收了心神看向面前这人。 “你怎么回国了?” 陈楚生闻言勾了笑,“见面第一句话难道不应该是我想你?” 苏醒烦躁的皱眉,他举着手给陈楚生看,“陈楚生,你看清楚,我结婚了。” “哦,”陈楚生的视线在他无名指上一扫而过,“那又怎样?” “什么叫那又怎样?”苏醒将手机扔在床上,走到他面前去像刚刚在机场一样也抓住他的衣领,将他摁在了墙上,说出的话颇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你听不懂结婚这两个字是什么意思吗?” 一个成年男人的力量还是不容小觑的。陈楚生被他压在墙上,只听得骨头与墙壁相触发出沉闷的声响,肩胛骨泛起点痛意。他面不改色,垂眸看着面前这人,“这样近的距离,我会以为你是想直接亲上来。” 这样的话从他陈楚生嘴里说出来简直惊悚。苏醒吓得直接松了手,犹疑的看着他,“你该不会是得了绝症吧?” 这种毫无根据的话让陈楚生笑起来,却也顺着他的话往下说,“嗯,得绝症了。” 苏醒一时没反应过来,“那你不治疗还到处跑?” 他面上的笑更是灿烂,“电视里不都这么演?生命的最后一刻不应该留下遗憾。” 苏醒终于反应过来他是在开玩笑,“你他妈神经病啊!”他往后退了几步,坐在床上,“陈楚生,咱们今天把话说清楚。” 陈楚生正了正衣领,“好,你想说些什么。” 戴着婚戒的那只手紧握成拳,苏醒仰着头看他,“两年前你同我分手的时候我自认为已经把话说得很明白了。” “明白什么?” 他朝苏醒坐的地方走过去,手落在他肩头,然后被苏醒毫不留情的甩开,“你他妈别动手动脚的。” “当初提分手的是你,现在两年过去了,你该不会是想复合吧?”苏醒眉毛高挑,面上带上点嘲弄的意味,“我再强调一遍,我已经结婚了,现在很幸福。” “我知道你结婚了。”陈楚生毫不在意的收回手,抵在床头柜上,侧对着苏醒,“张远我认识,”他温声道,“我前男友。” 苏醒一呆,“什么?” 和苏醒分手后的第二个月,陈楚生遇见了张远。那时张远正在台上唱歌,虽然身处异国,但唱的却是一首中文歌。他抬头往上看,酒吧里昏暗的灯光下连带着那张脸也变得有些模糊不清。 陈楚生再次想起了自己的前男友。他也是唱歌的,但和台上那人不一样。他撑着脸打量台上的人,看起来就是一个乖乖学生。 挺久没和人用纯中文聊天了。于是瞅着台上那人下了台,陈楚生端着杯酒就走了过去。 是真的乖乖学生。明明看起来一米八的个子,说起话来却总带着股娇嗔劲,像是在撒娇。当然,其实陈楚生心里也大约知道是自己喝醉了的缘故,但他亲上去的时候这人并未反抗,他只注意到一瞬的僵硬。 后面的事情发生的理所当然。两人就这样在一起了。 张远知道陈楚生有个已经谈了五年的男朋友,也知道他叫苏醒。因为这些陈楚生从未避讳过他,无论是谈及这个人,还是当着他的面翻看曾经的相册。 说不失落是假的,但若要真说也没太伤心。本就是从一夜情开始的爱情,谁把谁当真。但他说的多了,张远也就开始好奇了,有时会莫名升起一股攀比之心,唱完歌就问谁唱的好听,上完床就问谁更好cao。 陈楚生觉得这些问题莫名其妙,偶尔会因为情趣调笑着说苏醒如何如何,但更多的时候却也耐着性子回他:远远,你们不一样。 得了回答的张远不再闹腾了,可他记性好,仍然记得第一次上床情动时陈楚生叫出的那个名字——苏醒。 简单的两个字被他叫的缠绵悱恻,百转千回,让人不得不去好奇他们之间的故事。可惜张远是个事事与我无关的性子,管他喜欢谁,反正自己也不喜欢他——真的吗? 和陈楚生在一起五个月后,张远站在卧室的门口看着在客厅弹吉他的陈楚生,这样问自己:真的不喜欢他吗? 陈楚生唱歌好听,弹吉他的样子好看,一边弹吉他一边唱歌的模样就更是勾人。如果他唱的不是苏醒写给他的歌就更好了。张远这样想着,没走过去打扰他,而是转身又回了房,将昨晚两人荒唐一夜的床单从床上扯下来,团了几团,然后扔进了垃圾箱。 因为开始的不光明,所以注定得不到好的结局。张远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和陈楚生在一起的第八个月,两人正在餐厅吃饭。咽下嘴里最后一口,张远开口,“生哥。” “嗯?” “我们分手吧。” “发生了什么,远远?”陈楚生没有立刻答应,而是放下手里的餐具,看向坐在自己对面的张远。 张远不敢抬眼去看他,不敢和他对上视线,他怕自己哭出来,只好埋着头,声音有些沉闷,“我知道你还喜欢他。给自己一个机会,生哥。” 后来陈楚生没再说什么,两人简单的分了手。就像开始一样简单。 同陈楚生分手后张远回了国,不曾想先得到这个机会的是他。 同陈楚生分手后,苏醒回了国,进了娱乐圈。唱歌好听,有才华,长得也不算差,不过短短几个月,他便打下了名气。出名后他在互联网上搜过自己的名字,曾经搜出来几乎全是“XXX成功苏醒”,而现在第一个词条是他的照片,甚至他还有了百度百科。他点进去看了一会儿,确认没啥丑照后满意的关了网页。 和陈楚生在一起了五年,苏醒多多少少也受到了点他的影响。例如写歌风格,行为处事。第一次见到张远的时候,他便觉得有些熟悉,进一步接触之后,他恍然大悟——这人带着点陈楚生的感觉。 因着这点感觉,他主动同张远打了招呼,张远看起来有些呆愣,但还是同他交换了联系方式。两人成为了朋友,然后苏醒就发现张远的有些习惯同他太像了,他们两个就像是天生的soulmate。 灵魂伴侣。多浪漫的词啊。 接着苏醒便向张远告白,然后求婚,最后是结婚。 一切都很完美。直到此刻。 “远远没有和你说过吗,”陈楚生道,“我是他的前男友。” 苏醒疑心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觉,否则怎么会听到这样离谱的话。 “如果你们曾在一起,那他又为什么要答应和我结婚?” 说起这个,陈楚生也有些困惑了,他真情实意的建议,“或许问一下当事人才能得到最准确的回答。” 这个问题张远没有回答,却已经给出了答案。 从酒店回家已是第二天的中午,屋里没人。苏醒看了眼微博,这才想起今天张远有个通告。于是他收拾了行李,本想着今天在外面吃一顿,结果正挑选着餐厅,张远便顶着一副疲惫的面容走了进来。 看见坐在沙发上的苏醒,张远愣了一下,“醒哥。你回来了啊。” 苏醒看他一眼,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他居然从中听出了几分诧异。他压下心里那点不妙的预感,“待会儿出去吃吗?” 张远摇摇头,弯腰换鞋子,说话的声音有些沉闷,“不了,我有点累,想睡一会儿。” 苏醒便放下了手机。他看着张远换好了拖鞋,然后走进浴室。片刻的水声后他又从里面出来,面上还带着未擦净的水珠。 “醒哥,你早点睡,别熬的太晚。”他走进了卧室。 门“咔嚓”一声被关上了,苏醒的心也“咯噔”一声。好像再不说点什么就要死掉一样,他终于忍不住了,冲进了卧室。 张远正在脱衣服,听见身后的动静也没什么反应,继续将身上碍事的裤子也一并脱下,然后钻进了被窝。看着仍站在门口的苏醒,他打了个哈欠,声音染上一点困意,“Allen你待会儿出去的时候把灯关一下。” 苏醒低声应了句“嗯”,然后说,“远远,你当初为什么和我结婚?” 张远本就体寒。晾了一整天的床也冰凉无比,哪怕他在今早离开的时候并未掀开被子,那些温度却还是渐渐流失。 张远在被子下蜷成一团,闭着眼睛,回他,“那你又是为什么选择和我结婚呢?” “因为喜欢啊。”苏醒回答的毫不犹豫。 “因为喜欢。”张远重复了一遍,然后说,“你说我们是soulmate,那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我会和你这么像。你有没有想过我为什么像你说的那个朋友。” “哪个朋友——”话还没说完,苏醒便想起来了。他第一次遇见张远的时候,朝他打招呼,说的是,“你好,你有点像我的一个朋友,我不是说长相。”然后他便也意识到为什么当时张远看起来有些呆愣。 “所以,你当初是什么要和我结婚呢?”张远又问了一遍,声音很轻,几乎让人听不清,但苏醒听清了。 他没有回答。 张远将半张脸都埋在被子下,声音又变得沉闷起来,“醒哥。” “嗯?” “我们离婚吧。”他说。 被子下的手指一圈又一圈的旋转着无名指的戒指,旋了没几圈,那枚戒指突然落空。张远将它握在手心,朴素的银圈硌的rou有些生疼,连带着鼻尖也泛起酸意来。果然是不合适了啊,他心想。 张远又重复了一遍,用他极力平复的声线,“Allen?Su,我们离婚吧。” 苏醒没有说话,但张远看见了,他点了头。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