策广权肆衣翠衣(孙权视角听策广活春宫,策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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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臣尝观二公子,红发绿瞳,乃天子相也。" "吾弟剑术高明、文采斐然;他非天子,天下人皆非天子。" "如此出众,臣恐……" "恐什么?" "臣惶恐。" "说。" 对方只低着头,不敢说话。 他扬起英气的眉毛:"吾弟少年英才,我为他打下江山,他坐享其成,有何不可?" …… …… 最终,他摇头:"我不明白。" "我不明白。"他重复着,"他与我,谁坐享江东,又有什么区别?" 【楔子完】 孙府上下全都知道,自十六岁那场眼疾之后,二公子愈发不爱说话了。 每日晨昏定省的时刻,他会静坐在昏暗的室内,什么也不说。许多人认为是因为他深知继大业的艰苦,可怜他初具规模的少年肩膀上承载了太多责任。孙策"死"后,所有人的目光聚焦到孙坚二公子身上,才惊觉这默默无闻的少年拥有一双绿色瞳孔,于黑暗之中睁眼看人之时、流光聚敛之间,带着深深的刺骨寒意。 自那之后,吴夫人也愈发觉得与自己的二儿子隔阂了。她与自己儿子朝夕相处生活之间,望着自己瞳色发色异于常人的儿子,她想要说些什么,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她想起当初自己询问孙权是否愿意继承江东、放哥哥随广陵王一同去徐州的那一幕。只见自己的小儿子右手搭在剑上,拇指反复摩挲着剑柄表面,一双眼睛流光碧绿也似,转了几转,片刻后与自己对视,轻轻地点了点头。 明明还是个可人疼的孩子,身量亦尚未长开,身体里却仿若寄居了一个成年人的灵魂。 吴夫人忍不住想要说,要不干脆算了吧,孙权还小,等他长到现在孙策这般年纪再学帝王之术,可刚要开口,却被孙坚拉住了。 她知道是自己为人母的软弱在作祟,于是便只是闭口不言。 昏暗的室内,孙权端坐在榻上,睁开自己的眼睛。 黄昏已过,天光大暗,他从榻上站起身来,看向廊外。起居的厢房同孙策正相对,他想起十六岁时的那个雪夜,他听到哥哥厢房处有喊叫的声音,便穿戴上外袍出门看,却不曾想听到广陵王来孙府与哥哥幽会,两人见面没一刻便开始行欢好之事。孙权待在回廊之下,双脚如同被焊在木地板上一般,根本无法挪动分毫。yin言浪语不断地从哥哥厢房里飘出来,孙权的脸红透了,从面颊烧到耳朵根,飞雪寒冷,也无法将之降温分毫。 ……他听得出来,广陵王该是很爽利的。兄长将广陵王伺候得很好。 孙家二公子天生瞳色浅,见不得过亮的光,否则得目盲好一阵。此刻的孙府院子里到处都是雪,白茫地倒映着室内外的夜灯,映进孙权的眼睛里去,不一会儿他就刺痛难耐。可广陵王——那女人愉悦的声音,一声声,比雪还要更加刺痛地烙在他的心里。 他撑着伞,静静地听了一夜。雪落满了他的肩头,视野亦渐趋模糊,直到变成一片白茫茫的光。他连周围建筑物的形状都看不清,却仍是睁着眼,任由雪光侵蚀、痛感蔓延。 哥哥常年带兵打仗腰力过人,想也知道广陵王会被顶得如魂飞天外一般。他想象着此刻的广陵王,定是全身上下香汗淋漓,水流得满床都是,一波波快感如潮水般堆砌,很快便能高了过去。 广陵王该是如何高潮的——孙权想,女人定是仰着头、像一只高着颈的天鹅,鬓发濡湿贴在颊边,全身上下淌着汗,表情yin荡又隐忍,惹得人不住地想要将她所有的yin言浪语都干得出来。 "伯符……伯符……别顶了,别顶了……" 他静静地倾听着室内的动静,喉结上下蠕动。兄长和广陵王几乎狠做了一整晚,他听了,也觉得快感应是极透彻的。天快亮的时候,孙权几乎快全瞎了,雪光掩映之间,广陵王似乎披着兄长的大氅从厢房中探出头来,然后抬起头看到了自己。 他面无表情,实则在冷笑:"嫂嫂好兴致。" 他知道自己看不见嫂子震惊的眼神,于是他转身便走了。他知自己永远也无法得到广陵王,便要求自己将这一夜牢记于心,即使自己往后再看不见也无所谓,是否成为瞎子,远没有此刻这份刻骨铭心的疼痛更重要。 他命令自己将这夜记住。记住这份快感,记住这份屈辱。 心心念念的女子,年纪大自己许多,和自己最仰慕的兄长伉俪情深,所有人都说他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而自己,却只能躲在阴暗的角落远远地看。 偏生那女人贯爱同自己如真的姐弟般相处,觉得自己年纪还小,便可以凑近了,甚至亲昵地抱自己。 ——当自己是无害的女人么?! 孙权气极。从没有人认真地把自己当作男人来看,长兄如太阳般耀眼,meimei如混世魔王般胡搅蛮缠,自己话少文静不爱见人,便被当作"公主"一般看待。他明明也是孙家的男丁,长兄在自己这个年纪早就上了战场,而自己却只能躲在这歌舞升平的孙府里,日夜扼腕叹息。——是,上战场是很危险,自己或许在几息之间就会被人杀死,可是他愿意,这是他作为孙家顶梁柱的体面。 可是,没人会把他视作顶梁柱。孙家的太阳是孙策。 他来到廊下,今日朗风月明。身后有侍女路过轻声问他二公子是否要寝了。他摆摆手说我何时这么早寝。 侍女犹豫了一下离开了。孙权这才反应过来,对方是从小在孙府做事的上等使女,这几年回老家照看病重的双亲了,前段时间刚回府里,故而对于现在孙权的作息不熟悉。 他回到厢房中,手下密探来报,他接过沉重的卷宗,翻了一页又一页。 使女从其他人口中知道了这几年二公子的变化,她提着灯笼站在廊外,望着着翠衣在室内端坐的二公子,只觉心里五味杂陈。 与此同时,荆州。 攻破荆州城门后,广陵军队一路势如破竹地杀到江边,曹cao实在无法,于是二人商议划江而治,签了契书。 曹cao此时已经四十多岁,他阴鸷地写下自己的名字,望向广陵亲王身后全副武装的卫兵,凉凉地挑拨着:"广陵王真是好手段,都能让人抛家弃母地替你卖命。" 广陵王挑眉:"写你的。我不介意把你直接拖出去杀了。你连自己父亲的性命都敢利用,我比你有仁有义得多。" "在下对家父尽心尽力,去年的时候风风光光地将其送终,全天下皆有目共睹。不知广陵王为何如此说我?" "我对归属我的能人异士都尽心尽力地安排,吃穿用度能满足就满足,没有人不服我,天下皆知我绣衣楼有口皆碑。不知曹丞相为何如此说我?" "你——"曹cao咬牙切齿地扔了笔,"我拥戴汉室,你妄图挑战皇权,实在可憎!" 广陵王摇摇头,和身后沉默的卫兵一同目送着曹cao率部离开。她开口:"广陵军队虽不缺粮草供给,但平日饭菜与孙府必不能同日而语,今日本王带你吃顿好的。" "吃顿好的?"面具之上看不见他的表情,"我想吃什么就吃什么?真的可以?" ……这家伙,广陵王明白了孙策意有所指。"你都快三十了,怎么还跟二八少年似的不正经!" "嘿嘿,想你了嘛。" 孙策的声音已经变了,变得更加低沉浑厚,但夹起来和年少时几乎一模一样。许久没和心心念念的人儿相见,他心里其实激动得要命,但现在大庭广众的,他也不好做出什么逾矩的举动。 广陵王笑:"该是你吃的,就是给你吃的,本王才不会小器呢。" 孙策见广陵王脸上的明媚笑意,顿觉自己几年的蛰伏在此刻有了意义,叫他心都化了。广陵王此刻要叫他去死,他也是甘愿的——其实已经死过一次了。 晚上,帐中。 入主荆州的第一场宴饮必定盛大。广陵王端坐在主座,左边坐着刘备右边坐着陈登,再往下,即是绣衣楼众人和荆州归顺广陵王的士族。 宴会开始,众人在刘备和陈登的带领下,朝广陵王敬酒。 "众爱卿平身。"她举起酒杯,"本王先干了,你们随意。" 场面话车轱辘般来回地讲,广陵王托着腮倾听着陈登和杨修同那些士族们应酬。今日她酒喝得极多,已是半醉,酡红着脸痴痴地笑,男女莫辨的一双眼睛光华流转,直看得人也心生醉意。 一会儿杨修开始聚众赌博,陈登这才得了闲。他从使女手中接过醒酒汤,端到广陵王桌上。"主公喝点醒酒汤吧。" "不喝,我等我的广陵王妃。" "主公说笑了。主公尚未娶妻,哪里来的广陵王妃?" "我有,我有我的广陵小葱花……" "广陵小葱花?"陈登挑眉,"这样啊……" 他刚抬手想要把广陵王乱了的衣襟拉正,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按住了他的手。"把你的爪子给我挪开。" 陈登抬眼,实在是久违了的一张面孔。 "上次见面,还是在江东给你吊唁。"陈登凉凉地笑,"伯——你可真舍得,要美人不要江山。" 孙策的口气丝毫不客气:"那是我弟弟愿意。我江东的家事,由不得你来置喙。" "确实由不得我,但主公代表广陵,亦要为我负责。你如何能保证你不会扰乱主公心智?" "……我会用我一生去证明的。" 陈登摇头,刚想要离开主座, 衣摆却被广陵王拉住了。 广陵王醉极,低低地说:"爱卿,本王……本王要宣布一件事情……" "什么事?"该不会要说什么醉话了吧。 "本王要封妃……我的广陵王妃……广陵小葱花……" "主公真真醉了——" 没等陈登劝阻,广陵王便倏地站了起来,幅度之大,全场的人们都望向这边。只听她疯疯癫癫地大喊:"本王……要纳王妃——我的广陵小葱花——" "别——"孙策拉都拉不住,他此时并没有覆面,而是光裸着自己的面容。他此刻正拉着广陵王,肢体之间都是亲昵之色。 "这……"有人认出了孙策,"他,他长得好像——" 陈登让孙策把醉鬼拉走,可醉鬼哪能听得了劝,拎着空酒杯只管大喊:"本王要纳妃——广陵王妃于我有大恩——"一直絮絮叨叨的,说什么"全靠他""他为了我都放弃了天下"之类。 陈登扶额。 "我的主公啊……"色令智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