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对b人第一章(ABO世界观,三章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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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质分化多于束发前后,分化结果正是老生常谈的那三样:乾元、坤泽,中庸。 由中庸变化为坤泽的倒也不是没有,紫霞想,但是概率太小了,不会轮到我身上。 紫霞是个中庸,被离经称为“世上第一享福体质”的中庸,而离经是个坤泽,他比紫霞大那么一两岁,由是紫霞冷眼瞧他与他那乾元同门腻歪了好一段时间。 “坤泽也不见得不享福吧,”紫霞冷笑道,“看你便知道了。” 离经窝在一副软榻上皱着脸说这疼那疼,急得花间脚不沾地,花间出门去取吃食,离经则一骨碌爬起来,全然不见刚才的虚弱样子。离经亲亲热热地搂住紫霞的胳膊,笑嘻嘻道:“谁说我享福了?还不是被折腾坏了嘛,他应得的,哼!” 紫霞当然知道离经是故意用这酸掉人牙的腔调恶心自己,他也确实被恶心到了。紫霞抽出手,后撤几步,低声骂:“你有了男人以后与废物无异。” 离经不恼,反是乐而接受了,这又躺回去,悠悠然道:“你这是要走?我可告诉你,我男人做了点心的,等会儿端过来,我可就一个人吃了。” 他说到“我男人”的时候,为了恶心紫霞,声音都荡漾起来了。 恰好花间推门进来,手上果拎有个食盒。花间看了看离经,又看了看杵在门口的紫霞,问:“说什么呢,你们吵架了?” “没有!”紫霞抢在离经之前说道,“是离经,他说他心里根本没有你,也不稀罕你做的点心,只是不想你丢了面子才吃几口,叫你别做梦与他偕老了!” 说完,门“砰”一声,紫霞跑了,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至于花间放下食盒是如何处置离经的、离经是如何解释求饶的,这些暂且不谈。 紫霞边走边想,离经知道个屁。 离经说:“中庸没有信期,没有信香,更不会和信香结契者有感应,也不必经历生育之苦,这多好啊。” 紫霞说:“人各有命,我非鱼焉知鱼之乐,坤泽也很好。” 离经叹了口气:“你可真轴,我这条鱼都说成翘嘴了,你还不听。” 紫霞确是很轴:“没看出你觉得苦,你老实说,你和花间在一块是不是挺美的?” 离经笑了笑默认了,片刻又问:“你到底怎么啦,有心上人了吗,对方是乾元?” 紫霞回想会子,无奈地点点头:“大概是吧。” 离经叹道:“天涯何处无芳草,中庸和乾元哪会有结果,坤泽勾勾手他就跑了……霞啊,换个人吧。” 紫霞撅着嘴,轴里轴气的:“不要!” 太虚眉头死锁,缓缓摇头两下,“不要!” 孤锋憋住吼低骂了句脏话,搁下刀,跑到太虚身边与他一道坐好,方才拿刀的手将长凳拍得甚响:“你都说答应的,怎么反悔了!” 太虚主意不改,仍摇头:“乾元比你精明多了,不是那么好骗的,我要是知道你说的是这事,我能答应你?” 孤锋是坤泽。 孤锋最爱放在嘴边的话是“我最大的优点就是信香无味”,从前年少,他信期反应不大,过了二十,那些磨死人的生理现象便愈演愈烈,虽是有法子用药剂掩盖,也只是能骗得过同体质的坤泽,根本无可能瞒过乾元,要不是以往在东海有高人相助,孤锋早就遭殃了。 孤锋是一点不死心:“你总不能眼睁睁看我被下契印啊!” 太虚被他蠢得直大喘气:“我演的乾元也不能给你下契印,其他乾元一闻就闻出来了。” 孤锋恍然大悟,还是嘴硬:“可是……他们总会顾忌一下吧,师弟,我回来中原只认识你,你要是不帮我,我可就孤立无援了。” 太虚气笑了,拍了拍孤锋的肩头,无奈道:“好吧,就算我帮你,又有什么用?” 在孤锋死犟“就是有用”之前,太虚又道:“你是坤泽,身边有个乾元,没结契,这乾元还是个剑纯,我说你好歹找个新爹陪你演戏,你找剑纯做什么,谁怕剑纯啊?” 孤锋正色道:“师弟,你尊重一下你的心法。” 太虚道:“你先回答我谁怕剑纯?” 孤锋咬了会儿指甲盖,灵光一现,赶在太虚笑他理亏之前遥指道:“他!” 声音很大,被指的那人也听见了。 紫霞在人堆里满面疑色,竖起一根颤巍巍指头冲着自己:“我?” 他刚在离经家跑出来。广陵邑到扬州城旅途不短,紫霞还气喘吁吁的。 “你怎么到这儿来了?”太虚神情古怪地问道,他明明记得两日前师父说紫霞去离经家串门了。 紫霞勉强笑了一笑,讪讪道:“我再不来这儿,离经会把我撕吧撕吧吃掉的。” 孤锋挠挠头,问:“认识?” 太虚颔首:“也是你师弟。” “喔!小师弟!”孤锋自来熟,挽住紫霞的小臂相见恨晚道,“帮个忙,我问你答,可以吗?” 紫霞对骤然而来的热络有些抗拒,瞟了眼太虚,见他神情自若,便也没抽出手来,只是身子僵硬,“可以呀,”紫霞笑道,“要问什么事,关于师兄的吗?” 孤锋心虚,打了个哈哈:“呃,也不是!小师弟,我看你还没分化,咱们假设,假设嗷,你是个乾元,我呢,我是坤泽,你师兄他也是乾元,你对我一见钟情了,如果你看到我和你师兄在一起,你还会……还会对我有那种欲望吗?” 太虚整张脸变了色:“你和他瞎说什么?!” “怎么是瞎说呢,早晚都得分化,是不是啊小师弟?”孤锋笑眯眯地摇紫霞的胳膊,他一得意,身边的鹦哥也跟着重复,“小师弟”“小师弟”个没完。 紫霞还没缓过神来:“我是乾元,他是乾元,你是坤泽,我会不会对你有感觉?” 孤锋正欣赏紫霞呆住的小脸蛋,听这漂亮小师弟发问,便眨巴着星星眼,连声“嗯嗯嗯”。 紫霞虽早有心理建设,还是被太虚是乾元这事吓了一跳,“不是我不答,”眨眼间,紫霞有了个大胆的想法,“这……假设不成立的,我也是坤泽。” “什么?”太虚一把扯开孤锋,拉住紫霞问了一堆话,“你分化了?当真分化了?什么时候分化的?在哪里分化的?谁和你一起?” 紫霞咽了口唾沫,郑重其事地点头:“这两天在离经家里,他们信香太重,把我硬熏出来的。” 孤锋被紫霞睁眼说瞎话弄懵逼了:“还能这么分化?” “闭嘴!”孤锋不知太虚打哪来的邪火,突来一吼吓得鹦哥都不敢飞了,窜进孤锋帽沿下打哆嗦。 他当然生气。 说到底太虚年纪也不大,有些少年脾气,无法理解的事就会怪到引子的头上——要不是孤锋说起乾元坤泽的事,紫霞怎么会是坤泽? 若孤锋知道太虚在想什么,定要鹦哥凿开他的头骨看里面到底有没有脑子。 “这可完了,”孤锋心大,又是师兄,根本没有把太虚的失态当一回事,继续搞着怪絮叨自己那难题,“怎么办呢,我们三个人,有两个坤泽,要是信期一来,日子没法过了!师弟,你说你怎么就不是个能帮上忙的乾元……噫!” 太虚转过脸,眼睛又冷又毒,孤锋有点明白紫霞说的“撕吧撕吧吃掉”是什么意思了。“真抱歉,师兄,我是个帮不上忙的乾元。”太虚阴沉道。 孤锋:“……” 孤锋:“好师弟,我明白,你放心,为兄都知道的。” 太虚回头,眉目如初,对紫霞很是关切:“你身上有不爽快吗?” “没有,但是……”紫霞怕被看出端倪,并不敢直视太虚,低头圆谎,“师兄,我还不能控制信香,它时有时无的,我不知道怎么办。” 「问得好,」太虚心想,「你师兄我也不知道怎么办。」 孤锋发挥作用,熟练地安慰道:“没关系,刚分化是会这样,过段时日就都好了。” 紫霞越过太虚的肩膀看向孤锋,小心问道:“这不重要,刀宗师兄,你们方才在说什么,什么帮忙?我能帮上忙吗?” 孤锋被初次见面的关怀温暖到快老泪纵横,人都是比出来的,恨铁不成钢的孤锋狠狠抽了太虚的后背两下:“你看看他,你看看你!冷血的家伙!” “没什么大事,他想让我帮他吓走其他乾元。”太虚还要孤锋陪他把谎撒下去,任由孤锋打骂,并不敢发作。 孤锋绕过太虚来到紫霞身边,莞尔道:“你叫我孤锋就好,‘刀宗师兄’听着实在生分。” 紫霞笑道:“孤锋师兄。” 孤锋趁机对太虚发难:“喂,快帮你师弟的孤锋师兄想想办法,我们两个坤泽该怎么办,我马上要信期了,坤泽信期是会带动其他坤泽的,你知道的吧?” 太虚憋了一肚子火,强压着气问紫霞道:“回华山吗,清静,抑药也足。” 孤锋拉着紫霞的手摇头晃脑:“不回!天啊我之前去华山,他们守山门的师兄竟然叫我‘侠士’,那一刻我的心拔凉拔凉的,我可不去了,没有家的感觉。” 太虚白他一眼:“谁问你了,不叫你侠士还能叫什么,舟山的人不也是叫我们侠士么?” “就算是侠士我也是大侠!” “你很牛吗?放下你的身段。” 为避免两人继续吵下去,紫霞适时插嘴提醒:“我还是不回去了……孤锋师兄,你的鸟飞走了。” 等三人叽哩哇啦地吵嚷着找到那鹦哥,孤锋惊喜地发现自己有救了:“兄弟!在这里见到你真好!” 凌海帮他把黏在海雕翅膀下乱叫的鹦哥拽出来,漫不经心地问:“你是不是信期要到了?” 孤锋尴尬地摸摸鼻子:“你闻到了?以前那几次多谢你,那什么,我怕我跟人血拼的时候被乾元占便宜,你能不能……” “可以,”凌海比太虚痛快,从怀里摸出块手帕,递给孤锋,“这帕子我出海前就带着,上头信香还算足,你拿去装装契印应该够了。” “兄弟——”孤锋真的要热泪盈眶了。 两人叙旧时,紫霞趴在太虚后胛骨处低声问:“师兄,乾元能闻到坤泽的信期是什么时候吗,我怎么从没听说过?” 太虚一点也不了解乾元和坤泽的生理感应,只好迟疑地摇摇头:“我也没听过,而且,我也并没有提前闻出过谁的信期。” 这的确匪夷所思,紫霞说话时没有刻意避人,孤锋也听清了,便问:“凌海,我也不知道呢,乾元还能闻出这个?” 凌海在理海雕被蹭乱的羽毛,闻言只是抬眼瞧了瞧孤锋,又很快垂眸下去,“不能,你又没味道,不会有人闻见,”凌海道,“是我记得你的。” 太虚和紫霞的表情突然变得很怪。 “这样啊,”孤锋则毫无察觉,“你记性真好。” 凌海:“……” 太虚:“……” 紫霞:“……” 凌海:“谢谢。” 孤锋:“兄弟,你太客气了。” 凌海:“……” 太虚:“……” 紫霞:“……” “话说,我这两个师弟,一个是乾元,一个是坤泽,”孤锋是个很讲义气的人,自己的事有了眉目也不忘记给太虚找后路,“他们都是刚分化不久的,以后有事,我就叫他们问你了。” 孤锋说完,不大放心,很违背他直来直去性子地多问了一句:“可以吗?” 凌海的表情也变得很怪:“一个乾元,一个坤泽?” 孤锋点头如小鸡啄米:“可以问你吗?” 凌海也点头,脸色还是怪怪的。 孤锋顿时放心,竖起大拇指对太虚和紫霞单眨了眨眼,示意“成了”。 太虚:“……”总感觉这蓬莱看出什么了。 紫霞:“……”总感觉这蓬莱看出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