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暧昧不清的距离,柳淼淼用纸巾细细替他擦去额头上的汗,笑眯眯地说:“这样就好啦。”谢灼看着她的眼神都微微变了。柳淼淼无视掉了一群在场边吹口哨起哄的男生,转身走向垃圾桶,将用过的纸巾扔进去,然后重新回到裴子妤旁边。裴子妤抿着唇,脸色羞涨地瞪着她。柳淼淼对她笑:“看到了吗,他的目光一直在我身上。”第九章回课室的时候,谢灼喊住了柳淼淼。“刚刚那样是什么意思?”他问。女孩子站在楼梯更高几阶的地方,手里拿着一盒柠檬茶,红唇叼着吸管,淡茶色的饮料顺着透明管子蜿蜒没入她唇中。柳淼淼回头,谢灼在楼道拐角,微微蹙眉,心情不是太美妙。她歪了歪脑袋,装傻:“什么什么意思?”这边是教学楼靠近教师办公室的另一端,周围很安静,对面楼梯隐约传来学生上下楼嬉闹的声音,偶尔零星几个送作业的学生经过,鞋子踢踢踏踏踩在大理石地板,衬得这边环境异常空落。谢灼上了楼,来到她那层的阶梯处,原先她站在高处的优势一下子失去,视线齐平之处是他熨帖平整没有丝毫褶皱的衣领,以及线条流畅的颈脖。他朝她走近了一步,少年的骨架子已有初成人的宽阔和硬朗,靠近时男性生来更加强势的压迫感被无限放大,光线被他身躯遮挡,她便落在他身前那一小圈阴影里。柳淼淼靠在楼梯边上,鼻尖嗅到他身上淡淡的薄荷香混合着阳光的味道,不觉往后退了一步,脊背贴上冰凉的围栏。要稍微仰头才能和他对视。谢灼伸手,指尖拨开她脸侧一绺调皮垂卷的发,绕到她耳后。她的耳垂软软凉凉,像夏天甜品店里嫩滑可口的冰皮凉粉。被他指腹触上的一瞬,柳淼淼条件反射地缩了缩脖子,扭头避开他的手。谢灼极轻地挑了下眉。他似乎没有轻易放过她的打算,俯身靠近她,将两人的距离更加恶劣地拉近了一步,在她耳边轻声问:“像现在这样。你觉得,我是什么意思?”她身后已无退路可避。眼底仿佛有一丝真实的慌乱闪过,再次抬眸和他对视时,她脸上又恢复成了平时狡黠的笑容,眸子弯弯的,里头光芒很亮,叫人沉迷,却捉摸不透。“我不知道啊。”柳淼淼耸耸肩,纯真地笑着反问,“你是什么意思?”女孩子眼里的笑意越来越恶劣肆意,像刚钻进鸡窝里叼了只鸡在你面前耀武扬威摇尾巴的狡猾狐狸。谢灼不觉磨了磨后牙,“你和裴子妤说什么了?”“不告诉你呀。”柳淼淼轻快地说。谢灼缄默半刻,说:“我和她私下没有往来,如果你不喜欢,我以后可以不见她。”柳淼淼笑起来:“都是学校同学,低头不见抬头见,她要来找你,你怎么避开?”谢灼盯着她,似是在判断她脸上神情:“你是在意中午饭堂的事?”她的手绕到身后的栏杆,指尖一下一下,飞快地在上面弹着,神色轻松:“嗯?我没有在意啊。”他微眯起眼:“你没有在意?”柳淼淼向前朝他走了一步,踮起脚尖,身子前倾靠近他,“所以你是在特地向我解释吗?”她眨眨眼,“怕我误会你和她???”她苦恼地想了想,像是百思不得其解:“你为什么会怕我误会呢?”她眼里的嬉色显而易见。谢灼皱眉:“柳淼淼,你能不能认真一点?”她想也不想:“我很认真啊。”认真个屁。谢灼很明显在沉气,用力咬了咬下颌。“你们两个杵在这里干什么!下节化学课,还不快点回课室?”熊化肥从办公室出来,碰上楼道拐角的谢灼和柳淼淼。两人还挨得特别近。熊化肥视线在笑得娇媚狡黠入学成绩不过200分的垫底差生柳淼淼,以及常年稳坐年级第一宝座的优秀清.纯三好学生选手谢灼身上转来转去,最后突然油然而生出一股自己家种了多年的白菜即将要被猪拱了的愤怒。熊化肥眼睛瞪圆:“柳淼淼,我们谢灼同学明年可是要考清华北大的,你可以好好跟人家学习,但是我警告你不要玷污人家啊!”谢灼:“??”柳淼淼:“??”熊化肥说完就抬着他的熊胳膊熊屁股下楼去了。柳淼淼面无表情地看着谢灼:“老熊让我不要玷污你,我走了,再见。”“要上课了,你去哪?”谢灼问。柳淼淼头也不回:“去马场。刚马场给我发消息,我的马从香港运过来了。”-学校门口有保安守着,从正门出去不大可能。cao场左侧的围墙与外面大马路只有一墙之隔,柳淼淼打算翻墙出去。但那围墙有两米高,不太好翻。柳淼淼四周找了找,没发现能垫脚的东西。“柳淼淼同学?”有人喊她。柳淼淼回头,是体育课撞上的那个二班的男生。“你怎么知道我名字?”她问。“体育课跑步测试的时候老师点了你名字,我刚好听到的。”男生友善地说,“我叫萧晗。”柳淼淼看了眼时间,“你不回去上课么?”“刚下课帮老师搬东西。”萧晗看见柳淼淼在四处寻东西,又看了看旁边的围墙,反应过来,“你是准备逃课吗?”柳淼淼干脆利落地回答:“是啊。”萧晗说:“你这样出不去的,我帮你吧。”柳淼淼:“??”萧同学也是个说干就干的行动派,立马四肢伏地,变成了一张四脚板凳,很有牺牲精神地说:“你踩我背上吧,这样就够高了。”柳淼淼:“??”她看了看自己的鞋,有点犹豫,萧晗对她善解人意地一笑:“没事的,你踩吧。”柳淼淼沉默了会,然后毫不留情地一脚踩在他背上,翻上了围墙。萧晗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柳同学,我可以加你的微信吗?”柳淼淼顿了顿,接过他手机说:“可以。”-花城附中隔一条街有个正阳马场,占地面积很大,设备装修都还很新,应该是刚开业没多久。现在是工作日外加上班上学时间,马场里没什么人。柳淼淼跟在马场助理身后,见柳淼淼过来,柳公公从木质围栏里伸出一个脑袋,哼哼唧唧像是在表达对她迟来的不满。柳淼淼抚摸着它的脖子,温声说:“被吓坏了吧。”马场助理笑说:“这马太认主了,刚到的时候谁牵都不肯,一直在闹别扭,对着您倒是很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