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火燃于雪原之上（其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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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子阁下，您怎么有空大驾光临……”「燃冬」酒吧的店主克托雷是一个矮瘦的小老头，愚人众内不少上不得台面的交易都是在这个看似温顺无害的老人遮掩下秘密进行的，也算愚人众的一股编外势力。前些日子的新型信息素武器是在为多托雷的某一个切片的收集的实验素材，结果出现了这般大的差池，差点无法交差。

    如果当时派来解决问题的是其他执行官，很有可能就顺手把出问题的人一起解决了，幸好来的是达达利亚。比起其他执行官，年轻的公子阁下显然要平易近人得多。

    “随便来看看。”达达利亚走向吧台，要了一杯酒，酒馆中央的舞台上驻场的歌手正在唱最近至冬的流行曲。舞台角落里，一个吉他手引起了他的注意——她有着一头红色的头发。

    一连弹了好几首歌曲，那个红发的吉他手到酒吧前台的座位上休息。达达利亚犹豫了一下，坐到了她的旁边，为她点了一杯酒。

    “请你的，你吉他弹得很好。”

    “谢谢，”那女孩落落大方地接受了达达利亚的酒，笑道，“我知道我弹得不错，毕竟你一直在看我。”

    被对方直接戳穿，达达利亚耳根有些发热。他只好转移话题：“听你的口音，不像是至冬人？”

    “我来自风神的国度哦，”那女孩捂着嘴笑了笑，“为了写出有关寒冬的歌曲，上个月到至冬来取材。”

    达达利亚惊讶地眨了眨眼，心想真巧，又是一个蒙德人。两人就女孩方才弹奏的歌曲聊了一会，发现彼此在音乐鉴赏的品味上居然还挺投机。

    “我原先以为你是来‘搭讪’的，还在脑海中预演要怎样拒绝——说真的，至冬人比我想象的还要热情和直接，”或许是聊开了，那女孩也放松了了些许，“但你除了表演时一直盯着我看和请我喝酒以外，哪怕是聊天都表现得相当冷淡，唔，我的意思是，我能感觉到你对我并没有兴趣。”

    “哈哈，是吗。”达达利亚尴尬地笑了笑，实际上他的注视和心血来潮地请对方喝酒很大程度因为对方的一头红发。但接触了才发现，对方的头发并没有那么红，只是灯光的作用下有些相像。

    “所以我有些好奇你先前为什么会盯着我看？”

    “唔……”达达利亚斟酌了下，“你的头发的颜色很像我认识的一个人，不过他的要更红一些。说起来，他也来自风神的国度。”

    “红发的蒙德人？”那女孩眼睛微微睁大，“迪卢克?莱艮芬德？”

    这下轮到达达利亚惊讶了。

    看到达达利亚的表情，女孩笑着解释道：“在蒙德，说到拥有一头漂亮的红发，大家第一时间都会想到莱艮芬德。而迪卢克老爷在几年前离开了蒙德外出游历了，我会这么猜测很正常。”

    “听起来在蒙德是相当有名的一号人物啊。”达达利亚都没发现，自己在当对方说到迪卢克的时候听得额外认真。

    “毕竟是掌管着蒙德酒业的莱艮芬德，”或许是说到自己的故乡，女孩变得要健谈不少，“迪卢克老爷还在骑士团的时候可是最为耀眼的太阳，蒙德城里不知道有多少姑娘对他芳心暗许呢！可惜我也是alpha，不然也很难不对他心动……”

    “咳……咳。”达达利亚被酒呛了一口，出于对信息素的不敏感，直到这时候他才发现面前的女孩是alpha。不过也对，除了迪卢克，达达利亚确实没见过第二个能够独自游历在外的omega。

    “迪卢克是alpha？”

    那女孩理所当然地说道：“迪卢克老爷一看就是alpha吧？他那样强大……”也是，就连达达利亚自己一开始也错认了他的性别。

    舞台旁，方才负责唱歌的歌手叫了女孩的名字，示意下一场演出要开始了。女孩应了一声，同达达利亚道了声别。达达利亚点了点头，目送着对方回到舞台角落抱起了吉他。直到音乐声再次响起，他才意识到什么不对。

    他今天明明是抱着——或许自己只是对omega感到新鲜所以才会时不时想到迪卢克——的理由来酒吧寻找新的目标转移注意力，结果似乎变得更加在意迪卢克了……

    ＊＊＊

    迪卢克以个人的名义加入了神秘人所在的组织，养好了伤后便回到了蒙德。这些年凯亚同他寄了不少信，最新的一封告知了伊洛克落马的事情，这个侮辱了两人父亲的家伙终于遭到报应，迪卢克也算解开了一部分心结。

    他回到蒙德就像离开时那样悄无声息，但晨曦酒庄还是为主人的归来热闹了不少。外出游历的四年改变了迪卢克很多，如果说四年前一些人称呼他迪卢克老爷还带有着几分调侃意味，如今就是完全的心服口服。

    当然，除了凯亚那个家伙。那家伙嘴里无论什么称呼都仿佛夹杂着几分“阴阳怪气”。虽然这对义兄弟的关系要比当时缓和不少，凯亚甚至将迪卢克的神之眼送还给了他，但两人都明白，无论如何他们的相处方式都再也无法回到那个雨夜之前。

    晨曦酒庄的生意蒸蒸日上，迪卢克虽然不再是骑士团的人，但也以自己的方式守护着蒙德。唯一困扰住他的只有每月如附骨之疽般的发情期。

    每逢发情期迪卢克会将自己锁在酒庄的地窖里，确保自己的信息素在发情期不会溢满整个庄园。在熟悉的环境应对发情期总要比漂泊在外来得游刃有余，但每到情动的燥热顺着皮肤向上攀爬，难以启齿的欲望总折磨得迪卢克忍不住计算一棍敲晕自己的可行性。

    地窖的灯光昏暗，迪卢克蜷缩在翻修后设置的暗室的床上，被自己的信息素熏得昏沉。

    同萍水相逢的至冬路人发生关系已经在迪卢克的预期之外，而对方正巧还是愚人众的执行官更是他无法预料的。虽然迪卢克不想承认，但他的身体在那一次开荤后已然食髓知味，哪怕此时此刻没有诱情剂的影响，普通剂量的抑制剂也无法完全压住身体对性的渴望。

    迪卢克不用想也知道自己身下早已湿得一塌糊涂，他的手忍不住抚慰起自己的前端，但属于omega的本能在身体里叫嚣着渴望什么人能cao进生殖腔里将自己标记。就像那天那样，被抚弄着身体，被从内部填满。

    他闭上眼，面前仿佛出现了一双蓝色的眼睛，要把他吸进无底的深渊中。他颤抖着，生疏地高潮了。等小腹停止痉挛，迪卢克才意识到自己竟然想着达达利亚自慰了一次。而他实在想不到有什么是比这更糟糕的事情了，简直狼狈得不像话。

    等缓过一点劲来，迪卢克从床上撑起身来，摸索着床头拿到一剂针管。过量的药物会加速抗药性的生成，而为了抵抗抗药性又只能使用更大剂量，从而陷入恶性循环，总有一天身体无法吃消。迪卢克明白这个道理。

    但他还是一咬牙，将新的抑制剂注入血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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