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绝无二次
第一百二十一章绝无二次
当清枝终于从无边无际蔓延的黑暗中挣脱出来时,第一反应就是去查探自己的丹田,在看见那重新捏造出来的小小元婴后,她终于松了口气。 可丹田处环绕的淡淡银光足以证实,这并非她一开始亲自炼化出来的元婴内丹,而是被人重新一点点修复的。 梦中那道似有似无的灵力渐渐变得清晰和熟悉起来,毫无意外,是绥桑,他分了一缕至精至纯的妖力,帮自己重塑元婴。 清枝缓缓下床,当双脚踩上实地时,她有些恍然一梦的虚幻感,加上周围的夜明珠和贝母石柔柔淡淡的光,令人更分不清身处何处。 行宫中的蛛丝马迹逃不过绥桑的眼睛,所以他很快现身了——来的极快,也有些狼狈。 清枝看着少年眼底的青黑和凌乱的衣衫,还没做出反应便被他不由分说的按入怀中。 勒的腰肢几乎要断了,甚至连胸口都被挤得有些呼吸不顺,她伸手挣扎了下:“绥桑?” “卿卿......你终于醒了......”他喟叹,神色显然慌张,慌得几乎不是他了,呼吸急促,眼尾发红。 清枝再一次没有反应过来,被狐妖托着后脑,迫切吻了上来。 剑修下意识要挣脱,却被缠得更紧,似乎是溺水之人终于抓住了浮舟,紧的令人透不过气。 面前的少年似乎与记忆中闲散狐妖截然不同,他急迫、恳切、慌乱,满心战栗的渴求着她,几乎失了理智。 清枝被他又狠又深的缠吻着掠夺,过于强势迫切,令她的双唇有些刺痛,少女不可置信的一个劲儿推他,想要绥桑清醒些,却在尝到双唇交缠时的那股涩意时手腕一僵。 她没合眼,所以清晰无比的看见,狐妖银白的长睫上正坠着零落不断的泪珠,顺着面颊,缠进二人厮磨的唇齿中。 又涩又苦。 少女软了下来。 没了挣扎,她便更能看清狐妖蹙紧的眉头,和轻颤的睫毛。 清枝缓缓伸出手,拦住了少年瘦韧的腰肢,轻轻的虚虚一揽,将他拥入怀中。 见她不躲,近乎失了理智的绥桑反而冷静下来,他轻轻退开,金瞳一点点无比仔细的描摹着少女的面容,一遍遍呢喃:“卿卿......卿卿......” 清枝无措的眨了下眼,性情大变的狐妖令她有些陌生,忍下心里隐隐的慌张,她露出微笑:“是我,绥桑。” 她再一次被狐妖紧紧搂入怀中,少年炽热的躯体只隔了一层薄薄的衣物与她相拥,热烈无比的紧密相贴,肩头也被牢牢的拢住。 “为何,为何不松手?”绥桑颤声,“我明明告诉过你,松开神木松开神木!” 清枝被问的一愣,犹豫了下才回答:“我怕松手了就取不回来了。” 狐妖似乎有些怒意,却又怕吓到她而硬生生厄在喉头,最终苦笑:“没有什么东西比你的安危更重要。” 他松开她的肩膀,金眸直视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没有。” 清枝下意识屏息,他眼底的情谊太厚重、厚重的她几乎喘不过气,少女愣愣的看着他,做不出回应。 “我当时为何使不出灵力?”清枝坐在床上看着一旁的绥桑。 狐妖总算有了平日的几分模样,伸手从怀中掏出一丸金光灿灿的丹药,示意少女吃下去:“不知,寻常人妖,近不得神木身,唯你不同。” 神木毕竟是神界掉落在人间的东西,必定神秘,清枝也没有纠结。 咽下丹药后,她又问:“我的元婴,你是如何修复的?”内丹既碎,就没有重塑的先例,过往数百年都是如此——碗碎了,怎么可能还得了装水呢? 绥桑轻轻握住她的手,红唇终于露出了笑:“那截枝杈,做了你的新内丹。” 清枝睁大眼:“什么?”她如今的内丹,居然是那根神树做的? “它与你,并不相斥。”绥桑回忆起那根干巴巴的树杈,“融入你身时极为顺利,似乎本为一体。” 清枝一愣,随后反握住他的手:“可我是为了你才取得神树!”融在她丹田不就白费这么些力气了! 狐妖失笑,眉眼堪堪散去郁郁,显出平日的绝艳来:“卿卿,我从未想过用你的命换这根树杈。” “那日归墟海上,我坦白相告便是如此,只要你有半个字的不愿,我便当即回程。”他直直的望着少女,“我不愿瞒你,更不愿在你心中我是个处心积虑之人。我爱你,与我想要神木,两者毫无干系。” 在听闻他字字铿锵的说出“爱”时,清枝下意识蜷缩了下手心,抿唇不语。 “我知道,你如今不信我。”绥桑苦笑一声,“我是对你关注良久,可自从你我永劫之垣相见后,我便再也没有利用你的心思了。” “那日你问我为何不将你绑来归墟,其实是我不能。”他低眉落声,却并不哀叹,反而露出笑,“我与你的命数相缠,我解不开你的命理,卜不清你与神树、我与你。” “卿卿,”他俯身吻了吻她放在床沿的手心,“我从不后悔。” 在少年柔软湿润的双唇轻轻吻上手心后,清枝忍着抽回手的欲望:“那、那九尾一族怎么办?” 绥桑从她掌中抬起头,勾唇弯眸:“只能去神界问上一问了。” “我认真的!” “我也是认真的啊。” 清枝皱眉:“神界封了上千年,你怎么去?” “怎么了,卿卿是不放心,要跟我一起吗?”他又勾勾缠缠起来。 清枝皱眉撇开脸,只当他随口一说,随后看见自己白皙光洁的左腕,愣住。 “......血咒?”她以为是绥桑的手笔,愣愣的抬头看着他。 绥桑含笑,眼底却有些冷:“是那根神木,它一入体,便将卿卿身上的符文都解去了,除了血咒,还有合欢符文。” 清枝一愣,随即一喜:“都解了?” “卿卿这么高兴?” 少女看着狐妖似笑非笑的模样,摇摇头:“没有,只是觉得这神木有些蹊跷。”她表面正经,却忍不住暗中勾起唇角。 绥桑看了也没拆穿,只是低低的凑近她耳畔:“如何都好,但卿卿——” “那日之事,绝对、不许、再来第二次。”他指的是少女死也不肯松开神木的事。 他字句一顿,收了笑的脸庞格外严肃:“决不许。” 清枝被他庄重的模样吓住,愣愣点头。 “答应我!” 她立刻开口:“好,没有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