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事毕(武侠pa后日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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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嗨一下武侠pa后日谈 01. 李岁作为玄牝在江湖上声名鹊起时,没多少人知道她在监天司请了年假,回了趟老家。 李岁在市集里买了些花草种子,又买了几对鸡鸭,若不是脸上幕篱未摘,倒真不像是监天司的高层,而像是个进城打工回家的了。 她踏上轮渡,船上人声嘈杂,海面漫无边际。 李岁数着时辰,提前备好东西第一个下了船,游子归家了。 她照着记忆走过数条小径,总算见着了那片竹林。 竹影幽篁,清风拂过簌簌而响。 忽然听见一人道:“回来了啊。” 说话人的脸上有一道极难忽略的疤痕,一个人要是有一道横跨整张脸的疤痕,难免会显得很丑,但在这人身上,那道疤痕只显出一种剽悍凶戾的危险魅力。 李岁看见林中那人,忍不住迎了上去,笑道:“爹,你怎么劈那么多竹子啊。” 李火旺拿着柴刀又断开一段竹节,解释道:“诸葛兄最近想吃竹筒饭。我就多砍些备着。” 李岁往李火旺旁边一坐,接过李火旺手里的柴刀:“那娘就让你一个人在这?” “他……” 这时,一名文士从竹林深处走出来,他看着清癯玉立,面容白净俊秀,如清风朗月,虽不如李火旺那种惊艳得扎眼的相貌,却看着极为舒适,很难让人把目光从他身上挪开。 他看了一眼石桌上堆满了的竹节,含笑向李岁和李火旺轻轻招手。 李岁和李火旺便都很乖很自觉的收好了东西走过去。 诸葛渊揉了揉李岁的发顶,微笑道:“岁岁回来了。” 倘若有认识玄牝的江湖人在此地,都会诧异于李岁此时的乖顺柔软,她抬起手握住诸葛渊的手腕,发顶在掌心里多蹭了蹭:“娘。” “吃不吃竹筒饭?”诸葛渊看着李火旺手里那一堆竹筒叹息道,“李兄啊,这也太多了。” “可以留着下次再吃。”李火旺说,“而且也能当茶杯使。” “那也太多了。”诸葛渊用扇子敲了敲李火旺的头,“我们家哪来那么多客人,待会和我一起去村里给别人送些。” 李火旺:“啧。” 02. 灶里噼里啪啦的烧着火,李岁坐在风口,时不时添一把柴,她幼时常常帮着把握火候,如今久未进过厨房,但到底也不算生手。 诸葛渊放下锅盖,搬了个板凳坐在李岁旁边,他与李岁一起望着灶中的火,问道:“遇见什么事了?” 李岁抿着嘴巴,难得露出一点孩子般的娇气,她说:“娘……你当年是怎么平衡朝堂和武林的?” 诸葛渊显得有点惊讶,他忍不住摇了摇扇子:“现在监天司竟要让你主事了吗?” 李岁摇了摇头:“只是多半是由我和那些门派打招呼,他们许多人只认情理,不认公理。与我们多有冲突。而且……多是以武犯禁。监天司却不能拿他们如何。” “在朝廷的缺位下……武林就是朝廷法度的衍生,岁岁,武林人多鲁莽,以武犯禁者多,但却不能不说,他们其中未有为了公道正义之人。哪怕他们可能被人利用,但利用他们之人恰恰用的就是这份公义,监天司却并非是以公义来审判,你在监天司这些年,也应知晓监天司的准则,是维稳与平衡。”诸葛渊说道,“监天司维持大义,武林却是讲究情理,你作为监天司与门派打交道,无非是以利诱之,以威逼之。但若真想平衡好两边,首先得在武林中寻得一志同道合之人,他能号召天下英豪,而你能打点朝中上下,双管齐下。” 说到这里,诸葛渊顿了一顿,他又抬手摸了摸李岁的头顶,语调温柔:“不过我们岁岁还是小孩子呢,这些事还没到要你来扛的地步。” 于是李岁真的如小童一般的往诸葛渊怀里一倒,她苦着脸撒娇:“听起来好累啊,娘,你当年也是这样累才能平衡好两边的吗。” “何止,那时还有个你爹在江湖。”诸葛渊笑着叹息道,“李兄当年真是……什么事都冲着他去了。” “所以最后你才和爹一起假死?”李岁罕有听见李火旺和诸葛渊讲他们过去的事,江湖上有许多传说,可那都不是李火旺与诸葛渊经历过的故事。 李岁太好奇了。 当年山河飘摇,诸葛渊联合朝堂武林力挽狂澜,又在最后时刻与李火旺一同以身殉国之事,到底是怎样的一个故事。 诸葛渊但笑不语,他扶起李岁,催她端菜出去:“饭熟了,吃饭吧。” 03. 李火旺洗完碗后回了房间,在房里竟没找着诸葛渊。 于是便拿了床头油纸包着的糕点去了屋顶,诸葛渊果然在那里赏月。 诸葛渊看见李火旺手里提着的油纸包,忍不住笑,那双清亮的眼睛望着他:“怎么每次我一上来你就要带点东西给我吃啊,李兄。” “怕你饿了。”李火旺往诸葛渊身边一坐,和他一起看着月亮,“岁岁问了我俩当年?” “孩子总是憧憬父母的。”诸葛渊轻声说道,“可我却不知该怎么和岁岁说。” “那也确实,你现在都不知道该怎么和我说。”李火旺冷哼一声,“你当年想抛夫弃子的事,我得跟你算一辈子的账。” 诸葛渊轻轻呼了一口气,说话时温柔平静:“我现在不是就在这里嘛,李兄,我已经选了你啦。” 04. 李火旺一身的血迹,他站在诸葛渊面前,那张剽悍而年轻的漂亮面孔因着那狰狞可怖的表情而显得好似恶鬼:“诸葛渊……诸葛渊!!!你不信我是不是!!!” 诸葛渊的声音仍旧是李火旺所熟悉的温柔平静。 他说:“是。” 李火旺后退了几步。 诸葛渊的表情总是从容且坚定的,此刻也并不例外。 他微垂眼睫,语调温柔平和,却难掩这皮囊下的绝情与强硬。 “李兄本与中原并无瓜葛,是我牵扯李兄进了局,还骗了李兄诸多……我问心有愧,所以诸葛渊以命相偿,愿以死谢罪。” 李火旺忽然发现诸葛渊那身白衣下不断渗出的鲜红,逐渐将衣服晕染出血色。 他发现诸葛渊眼底的青黑,与苍白的双唇。 诸葛渊太累了,他为了中原已经耗干了心血,耗尽了一切,此后天下不必有他也自会安宁,待到烽火再起,也会有继承了他信念的年轻后辈承担起责任。所以他想休息了。 多会骗人的一张嘴,明明是自己想死,却还说是给李火旺赔命。 李火旺本该打诸葛渊一拳,本该告诉他说只要你以后信我,我们就还是朋友,我不要你这条命,我要你活着给我赔罪。 但他这样留不下诸葛渊。 于是他胡乱地把身上的东西摘下来,兵器与钱袋玉佩被他拢到一块。 他把那些还算得上值钱的玩意递到诸葛渊面前,那双手因为极度的愤怒与紧迫感而微微发抖。 李火旺凝视着诸葛渊倦怠的眼睛,说:“这就是全部了,全部都给你。” 他抓着诸葛渊的手要他收下那些东西。 李火旺说:“我不要你以死谢罪,既然你说你以命相偿。那我求你……我求你不要做天下人的诸葛先生。” 李火旺紧紧抓着诸葛渊,目露哀求,又显得凶狠:“我求你做我一个人的诸葛兄。” 诸葛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