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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可是当初嘉和帝为了安抚北方举子特别点的状元。万不能让乾元帝落得给逼死忠臣的恶名。十三错步挡住王总督,炸裂一般呵斥:“王大人,你想陷陛下于不义吗?”十三这一呵斥,不仅呵醒了王总督,跪地哭泣:“老臣有罪,陛下息怒。”三位内阁也醒悟过来了,今日王老头死了,他们也有逼死忠臣的罪过。三人齐齐跪地:“陛下息怒。”王总督的激烈举动到底激怒了乾元帝,他原本只是责骂一通,阵前换将,此刻却不想再给这些个老家伙留面子了,这一年多,他忍耐的都快抑郁了。没想到这个王总督不仅颟顸无能,尸位素餐,竟敢倚老卖老,以死相逼。简直没把他当成天子。欺人太甚。乾元帝还是气得面色紫涨。十三一见他四哥捂着胸脯,顿时想起他父皇中风之前,经常有这个动作,忙着劝慰:“四哥您别生气,有弟弟呢。”乾元帝依然青筋暴绽。小花精这时出面搀扶乾元帝进入了侧殿。小花精一握之下,依然能够感觉到乾元帝怒气升腾。肝脏严重受损,双手忙着摁住了乾元帝的太阳xue,迅速给予一个清心术,然后再一个治愈术,轻声道:“陛下您别生气,歇息一会儿,等您睡醒了,这点事情就不是大事了。”乾元帝在小花精安抚下,果然慢慢睡着了。十三这时悄声说道:“四哥昨日一夜没睡……”小花精颔首:“十三弟下去安抚一下,再把这个王老头送回家去了。”十三一愣,他准备把人关进刑部醒醒神,这时却觉得关起来有些不妥当,万一被人所趁死了,就是四哥的罪过。“皇嫂所言极是,臣弟这就去办。”乾元帝这一睡就睡了半天一夜,翌日,还是小花精亲自把他叫醒采取上朝。乾元帝睡醒了,脑袋就清明了,没提王总督君前失仪,而是以王总督颟顸无能,办差不利,罢黜了他的总督之职,提拔一位才刚四十的少壮派,原吏部侍郎粘带直隶总督。这位李侍郎身份也不简单,她祖母是嘉和帝的庶出meimei,夫君死了二嫁给这位李侍郎的祖父。所以,这位李侍郎算是自己人。他祖父是探花出身,最大的官只是个御前侍卫。他跟皇家算是自家人,吵吵嚷嚷起来也有人替他撑腰。二十五岁中进士,十五年来几乎步步高升。这么一个人去直隶比较合适,之前嘉和帝觉得他一个年轻,没让他独挡一面。乾元帝状态很不好,又不听太医劝告歇息。小花精把挑选女官的事情暂时搁置,专心陪伴乾元帝,以便随时替他调理生子。内阁也吓着了,等闲不来麻烦。小花精趁机带着乾元帝去无逸殿散步,顺便开解这位恨不得生出三个头六只手的君王,歇一歇:“人头税改成土地税,前朝就有人提议,不过一次一次被士族阻扰,这个王总督也是士族出身,您的慢慢来,循序渐进,冷水煮青蛙一样,慢慢加码,让他们不知不觉接受这个提议。”乾元帝蹙眉:“如何冷水煮青蛙?”小花精道:“陛下乃是身在局中不自知,陛下不是把推广新作物纳入三年京察大计吗?隐田丈量,摊丁水入田税也可以依计行事,您别急,那些想要升迁的官吏会想法设法,替您达成心愿。您不是已经有了计谋,前次您提拔了一百多的寒门学子,这些人就是您的中坚力量,您今后取士提拔,可以逐渐往寒门子弟倾斜,他们比士族更有冲劲,因为他们无所失去,可以轻装上阵。那些士族勋贵权贵,想要让子弟入仕升迁,就得按照您的规矩来。”乾元帝扶额:“梓童所言极是,朕太着急了。”小花精道:“您的英明睿智,无人能及,不过是身在其中,恰好事赶事,一时心急而已。”乾元帝摆手:“梓童不知道,百废待举啊……”小花精道:“臣妾不知道这些大事,臣妾只知道,清儿去云南尚未展开局面,泽儿还小呢,您若是病倒了,他们依靠谁去?”乾元帝闻言十分快乐的样子,抿嘴看着小花精:“瑗儿担心朕啊?”小花精哼道:“陛下竟然说这话,好没良心。”乾元帝竟然伸出手:“朕错了,给瑗儿打一下赔情。”小花精嗤的一笑:“真是的,陛下您是天子,怎么跟泽儿学呢。”乾元帝腆着脸:“朕真是很羡慕泽儿啊,天塌下来有你这个母后顶着。”小花精忙道:“错了,有您在天不回塌了,即便塌了,也是陛下顶着,臣妾可是顶不住……”乾元帝笑着凑近小花精的耳边哈气:“是极,是极,朕顶着天,瑗儿只要顶着朕即可。”小花精脸一红:“哎呀,这话……”后面的奴才躲得不见踪影。小花精伸手捏捏乾元帝的鼻子,剩下三个指头在他眼前晃悠:“陛下,三年未满。”乾元帝吭哧吭哧的哈气:“嗅嗅呗……”小花精不怕人看见,却怕天看见。手指一弹,将迷蒙的乾元帝拉回清醒之中。乾元帝清醒了装糊涂:“哎哟,朕刚刚是不是睡着了,似乎做了个梦……”他不好意思让你奴才看见他的窘态,竟然亲自下了采莲船,跟那池子边上掏摸莲藕:“梓童这几日辛苦了,朕给你添个菜。”太液池边上水也很深,整条胳膊没入水里也摸不到莲藕。小花精悄悄传给信,罢职小乌龟连着藕带着泥土拔高三尺,乾元帝终于摸着莲藕。恰好出水还是两支并蒂的双莲藕,中间枝枝蔓蔓的藕尖相互攀着,活脱脱两个搂着的人形。乾元帝哈哈大笑:“伉俪!”小花精目光如电,八只小乌龟一哄而散。这莲藕拿回去吃了寓意不好,不吃烂了更加扎眼。小花精接过手顺手丢回太液池。乾元帝一愣:“干什么丢了?”小花精笑道:“如此美好的事物,惊扰他们岂不是罪过,让他们与天地共存,世世相生相伴,见证天地变幻,看日升月落,岂不美哉!”乾元帝闻言心头一热,梓童这是跟他约定生生世世吗?他畅快的大笑:“言之有理,合该如此。”乾元帝瞬间雄心勃发:得妻如此,夫复何求。这话不能告辞瑗儿,免得瑗儿骄傲起来。翌日开始,乾元帝再次精神抖擞的投入他的化工图伟业之中。对于王总督的惩处也下来了,乾元帝准许王总督在总督的位置致仕,却表现了明君的气度,将王总督的长子,云阳知府调任直隶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