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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村民就只有自己与粮商接触。尽管朝廷规定了收粮底价,但无jian不商,粮商完全可以缺斤少两,或是从粮食的质量上挑刺,零零总总,其中能够做虚造假的手段极多,损害的还是百姓的利益。”“而仅‘凭证收粮’一条就有如此多隐患,殊不知其他政策一旦落到实处,问题又有多少?据我所知,有不少官员为了推行新政,邀功请赏,可谓无所不用其极,引得百姓怨声载道,如此新政,究竟是益国,还是伤国?”别看御史唾沫横飞,但他心里很清楚,皇上不可能就此废除新政。只是人的不满总会愈积愈多,今日一点,明日一点,今日废除一条政策,明日就能废除十条,总有一日,新政俱废!有了他领头,其余保守派的朝臣们相继顶上,革新派亦不甘示弱,双方引经据典,吵得不可开交。你说“凭证收粮”误国误民,我就说延续旧法等同纵容粮商兴风作浪;你说新政“兴害除利,应该废止”,我就说你“大惊小怪,因噎废食”。两边正战到酣时,忽听一声怒斥:“够了!”朝上立刻安静如鸡,气氛凝滞而沉重,百官们尽皆垂首,谁也不敢看真帝的脸色。第65章第55章人在异乡,年节时总是特别脆弱,程岩有些想家,还有些想念庄思宜了……好在云岚县的百姓始终惦记着他,从这天一大早,就不断有人往衙门送吃食,并点名是给县尊大人的。程岩当然不可能收,这里的百姓自己还饿着肚子呢。可他怎么拒绝都没用,那些百姓一着急,索性将东西放县衙门口就跑了,等程岩追出来,哪儿还能见着人?总之,程大人的冬至还是挺热闹的。这天放衙,程岩又收到了庄思宜的来信,信里除了一些问候,还有一幅画。画上只有一个人,竟是程三郎。数月不见,三郎似乎又壮了些,跟小时候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尤其是神态和精神气,尽管五官还是一团孩子气,可眼神却暗藏锋锐,好似一只即将展翅的雏鹰。赵大河眼神一寒,若非上任县令发现了那个秘密,他也不会出手。可程岩与那两人不同,赵大河能感觉到,此子不是来混资历的,而是真心想做实事,可为何对方却对征粮一事不闻不问?是真没有发现其中猫腻吗?赵大河其实都做好跟程岩对上的准备了,且挖好坑等着对方跳,如今却有种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不实在,也不安稳。还有件事他也百思不得其解,按说李大牛那案子已送去府城那么久了,怎么半点音讯也无?赵大河心急火燎地又等了几天,终于等来了……皇上的嘉奖???那天他正在衙门里,忽闻天使驾临,还以为自己耳朵出了问题——皇上的人,怎么会来云岚县这等穷乡僻野?可当听完天使代皇上所传的口谕,再看看程岩接到的赏赐,他整个人就处于懵逼中。庄棋:“是!”冬至一过,程岩便着人在衙门外贴出一张告示,征招所有对地质勘查有经验的人,不拘士子或是农户。许多人大惑不解,前来问询,程岩便解释说是为了修路、凿井以及引渠。众人一想也能理解,毕竟云岚县的路实在不忍直视,而且水井也特别少,有两个村子甚至共用一口井。但衙门中的人并不为程岩的爱民之心而有所动容,反倒觉得这人咋那么多事?不过程岩如今在云岚县官声特好,他一开口,不少百姓都应召而来,程岩安排人一一考核,凡留用者都能得到一定赏银,之后还有月钱,于是民间的热情更为高涨。“你说,程岩哪儿来那么多钱?”但随即,程岩神色一肃,“不对。这些天二郎已带着人去暗查云岚县田地的情况,若把官府瞒报的上、中等田的产粮量算上,他们何止贪污了三成粮?一年下来,只怕两三万石粮食都被他们瓜分了!”一石粮若按照市价来卖,至少也是十一二两,也就是说,每年他们都贪污掉了二三十万银子!这笔账算得程岩心惊,想不到一个三万多人口的下县,腐败情况竟如此严重!“庄棋,你搜罗好证据,切勿打草惊蛇。”程岩决定待时机成熟,便亲自上书朝廷,如此严重的腐败案他已不想再逐级申诉了。他就不信,府城官员会对云岚县强征田税的事一无所知!庄棋:“大人,您说这么多粮,赵大河他都怎么处理的?莫非真的与幽国有牵扯?”程岩:“这几日你跟着他们,有没有发现不对劲的地方?”庄棋有些迟疑地说:“暂时没发现是么不对,只是……”“佛像底座是一条通往地下的通道,我下去后,找到个巨大的仓库,库中堆积了很多粮食,粗略估计大概有一两万石。”庄棋皱了皱眉,“此外,仓库还连着两条地道,一条较宽,通往城外大兴林,沿路有车轮碾压的痕迹,还有些新掉落的谷子。很显然,他们贪污的粮食就借这条地道运入破庙的;而另一条仅容一人过,居然通向了赵大河府上。”“地道?”程岩这才明白为何赵大河在征粮期间能够足不出户,竟是挖了地道?他简直都想笑了,“赵大河当个典史真是屈才了,他干脆做个土拨鼠好了。”他转念一想,这一两万石粮食很可能是本季多征收的全部粮食了,便道:“看来吴一天和胡成喜并等人并没有直接分粮,估计全权交给了赵大河处理,事后他们再拿银子。”庄棋点点头,又道:“不过,近期内我并未探查到有大批粮食从赵家祖祠运出,因此,我怀疑祖祠中也有一条地道,他们借地道将粮食转运了出去。”程岩:“那条地道多半也是通往大兴林的,你暗中找一找,看看能否有发现。”庄棋应是,表情更凝重几分,“大人,还有一事。我在仓库中不但找到了粮食,还发现了不少煤石。”“你说什么?”程岩一怔,“你确定?”庄棋点点头,从怀中掏出块用帕子包裹的东西,“我偷偷带回来了一小块,大人,您看。”他放下笔,站起了身,“动手吧。”令随言出,庄棋立刻行动。当吴一天和胡成喜各自被人从被窝里拖出来时,两人都又懵又惊。直到他们被带到衙门公堂,见程岩正坐在公案后,吴一天怒道:“大人这是何意?下官虽位卑,但也是堂堂正正的朝廷命官,岂容你肆意羞辱?”程岩的目光淡淡扫过二人,并不多说,只扔了本册子在他们面前。吴一天根本不看,依旧瞪着程岩,然胡成喜却相对冷静,他见程岩这般咄咄逼人,心中隐有不祥之感,于是,胡成喜捡起了地上的册子,只翻开第一页,他顿时瞳孔急缩。原来册中所记,竟是云岚县真实的田地情况和粮食产出,还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