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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了松阳老师要照顾好你们,结果现在只有辰马过得还算不错。”“大男人需要什么照顾。”银时白了桂一眼,“每个人都能决定自己要走的路,并且自己担负抉择的后果,这种简单的道理你都还给老师了吗老妈子假发。”“不是老妈子也不是假发,是桂。”“知道了。”银时啧了一声,起身给桂翻了一件衣服出来,顺便甩了他一脸毛巾让他擦一擦脸上的茶叶和水。桂拿着衣服发了会儿呆,抱着毛巾和衣服跑进了浴室。事实上他并不是无处可去,只是今天沈静秉给他的消息让他有着莫名的不安。最近发生的事情实在是有点多。不说与银时久别重逢这件事带来的喜悦,还有决定转型为温和派之后需要处理的队内事务,再加上今天突然造访的神秘背景的名为沈静秉的青年所带来的消息。这些事情堆在同一时间发生,实在是让他有点吃不消。他本来是想跟银时谈一谈这些事情的。但到了这里之后他也意识到,银时现在恐怕只想安安分分的过日子,并不愿意跟这些事情扯上关系。万事屋里的布置和一些小细节都能看出这幢房子的主人对生活有极大的热情,虽然银时总是一副懒洋洋的样子,但到底这屋子也打理得很妥帖。他是真的想好好过日子,这是桂从这幢房子里看到的,银时的心情。这个男人啊,恐怕在当初他们分道扬镳的时候,就已经十分疲累了。桂叹了口气,低头看着手里还能嗅到阳光的气味的衣服,放到了一边。从血与火中诞生的白夜叉真正所希望的,恐怕就是在被松阳老师捡回来之后那段在私塾的日子,还有如今的安逸生活了吧。有些人就是希望轻松惬意的活下去,而并非为了家国大义站在顶端为之奉献鲜血与生命。而且……桂想到银时身边的两个小鬼,低下头嘴角扬了扬,如今的银时,也找到了十分不错的羁绊呢。桂这么想了一阵,最终还是放下了把挚友重新拖入攘夷战争这个深渊的想法。太过于强大的人会让人抱有太多依赖和期待,银时在曾经的鬼兵队时所承受的担子就太过于沉重,以至于发生了一些不太好的事情。“假发,水费很高的,洗好了就快出来。”银时站在门外敲了敲门,得到回应之后望着房间里铺好的两个榻榻米发了会儿呆。桂只是稍微提了一下高杉的事,就足够这个把敏锐掩藏在懒散下面的男人想到很多事情了。桂的犹豫和悄然掩盖并没有得到他想要的结果,银时还是没办法做到当没听到桂跟他说的这回事。即便桂不跟他说,那个在各个地方掀起混乱的男人恐怕也会找上他。就像之前的桂一样。即使是银时自己本身,对于自己真的能过上这样平静的生活并且还过得不错也抱着一种不真实感,但他并不是一个会做这些无用的感叹的人,好好过好这得之不易的日子才是他最应该做的。这种生活在他曾经在松下私塾呆着的时候曾经期待过,但后来被一场大火和老师的死讯毁得一干二净。银时手伸进怀里摸了摸一直带在身上还沾着体温的书,拿出来翻了翻。书页显得很老旧,但依旧平整,一看就知道被人保护得很好。书上写着的正文字体工整,线装书的书页绑得整整齐齐,看得出来写这本书的人相当的用心,而正文以外的地方除了干干净净之外就是他曾经无聊画在书上的鬼画符。当然除了他的还有假发给他补上的批注,以及以前几个同窗小鬼在彼此书上写的相互嘲讽谩骂的话。但他们在攘夷战争中却依旧亲密的彼此相依。银时翻阅着曾经的回忆,散漫的脸上冒出了烦躁的情绪。他并不是一个喜欢回忆过去的人,而且对于现在的生活相当满意。每天不是为了生存为了活下去为了赶走天人为了防止幕府与天人的围剿而活下去,而是有一间房子,有几个友人,唯一需要头疼的就是房租。即便没有房租,楼下的登势婆婆也不会真的做出把他赶出去这种事情。那个老太婆虽然平时毒舌暴力唠叨了一点,但真正是个好人。而银时身为一个男人也不可能真的会欠着房租心安理得的住着——还清房租以及交出房租以外更多的钱并且在登势婆婆需要的时候拔出刀,这是除了砍人之外身无长处的银时报答当初登势婆婆一饭之恩的唯一方式。所以,在恩情没有还清之前,他还不能死。只是……银时嘴角泛出一丝苦笑,都找到他家来了,到时候怎么可能不管啊。银时听到浴室里的水声,回过神来,走到神乐睡的柜子旁边拉开柜门,在小姑娘一脚踹上他脸的攻势下把她藏的草莓牛奶翻出来,顺便清理走了她被窝里的近十盒草莓牛奶的尸体。银时看着这些空盒子,感觉痛彻心扉。“熊孩子,总有一天我要把你叉出去!”银时这么抱怨着,一边把垃圾都扔了。桂顶着一头的头发走进了房间。银时睁开泛着困意的双眼,扫了桂一眼,嘟哝了几句又睡了过去。桂坐在窗前照着月光擦头发。就像从某个地方爬进来的女鬼。银时听着悉悉索索的声音睡不着睁开眼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吓得睡意全消尿意满满。妈的,差点儿就尿裤子了。银时满脸崩溃。老子再也不想跟长头发的男人同房睡觉了。桂茫然的看着满脸惊惧的挚友,“怎么了?”“……没什么。”银时盘腿坐起来挠了挠头。桂看着银时,像是想到了什么,脸上露出恍然的神色,却没有说什么。银时看起来欲言又止,最终也同样什么都没说。挚友和战友之间的默契让他们清楚的了解彼此,两个人沉默相对,心中却如同明镜一般。“如果高杉……”桂顿了顿,掠过了可能发生的事实,只是道:“你希望维持现状。”银时只是啧了一声。桂想了想,还是直言:“所以不用插手了。”“你以为高杉会放过我?”银时往后一倒,躺在榻榻米上,“假发,你还是那么天真,曾经私塾里的战友,还活着的,高杉一个都不会放过。”“不是假发,是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