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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也不等他,抬步就自顾往苑外走去,一边还抽出腰间的小金扇,打开来直往脸上摇风。元青正好走过来,望见她的背影,自语道:“表姑娘怎么先走了……”说着他抱起地上的乌墨,“将军,要将乌墨放回屋里吗?”池衍垂眸看了眼,抚拍了下它,“嗯。”随后他淡淡一笑,侧身走开。*一品居坐落漓江边上,是浔阳城内最华侈的食肆,在整个东陵亦是远近闻名。一辆镶金嵌玉的华贵马车在门口缓缓停下。知晓今夜的客人尊贵,立马便有酒楼的人迎上前来。旁侧的元青元佑翻身下马,将靠近的人都拦下。元青上前请道:“将军,到了。”修手指骨分明,池衍拂帘而出。下车后,他并未放手绣帘,而是对着车内笑问了句:“自己可以吗?”锦虞正准备起身,听他这么一提,便想故意为难:“我要说不可以呢?”车内一盏陶灯,浅光迷昧,映上她略施粉黛的娇颜,骄横的神情不加掩饰。池衍剑眉淡挑:“那……哥哥再抱你一次?”望见他唇边那游刃有余的笑痕,锦虞蓦地想起之前下马,想要刁难他背自己,却被反将一军的事。好不容易散热了的双颊,一瞬又浮染红晕。锦虞恼羞:“才、才不要你抱!”她一径儿提裙下了马车。只不过她右足还不似从前活络,就要莽然一脚踩下踏板。池衍手快扶了她一把。元佑“咦”了声,“表姑娘脸这么红,是不是又病着了?”闻言,锦虞心里咯噔了下,要他多话!她忙打开手里的小金扇,提到面前遮住半边脸,露出的秀眸将他一瞪:“热的!”说罢,她移步低哼而去。元青和元佑茫愣不解,都还未入春,夜里的风吹来都是冷瑟的,怎么会热呢?而池衍浅笑不语,不急不缓跟在她身后进了一品居。作者有话要说:【真香乌墨】——我池乌墨就算饿死,从这跳下去,也绝不原谅你!喵(òωó)——嘤嘤嘤,爸爸她摸得我好舒服●v●……②【笙笙宝贝】正常心跳:__∧__∧__看见池狗时的心跳:_∧_∧_∧_被池狗调戏时的心跳: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③女鹅:老、男、人!(σ`д′)σ池狗:哦?那我得身体力行,让你知道,哥哥我老当益壮,可软可硬●─●④所以……阿衍哥哥是哪儿软哪儿硬?咳第10章笙笙作为城中最大的酒楼,一品居向来都是官富子弟云集。而今夜方世尧包下了整个酒楼,显然是花了大手笔。池衍方步入,里边随即便扬起了此起彼伏的恭迎声。厅阁是精心布置过的,一方戏台,有琴师鸣奏丝弦,有美姬随之翩然展袖。正对戏台的席案自是主座。池衍甫一入座,方世尧便恭迎席下,堆起笑脸。“池将军和表姑娘愿驾临,下官不胜荣幸,此处酒肴不比楚京,望将军不弃!”他殷切得像是巴不得跪下当牛做马。锦虞轻嗤一声,拂衣在池衍边上坐下。方世尧略感尴尬,但还是笑着。随之,方汐容款步上前来,身边跟了个缎袍男子。“池将军,这是犬子,曾任王都骑尉。”方世尧笑道。缎袍男子上前拱手道:“属下方汐晟,久仰池将军大名。”方世尧紧接着又是百般好话,最后赔笑着,隐晦说了句话,是个人都能听出来,是求池衍引荐的意思。毕竟东陵亡国,他这太守迟早要被楚人所替代。故而今晚这处心积虑的宴席,就是为了自家儿子能从池衍这儿得到机会,谋个好官职,以保方家权誉。方世尧诺诺恭顺,然而池衍始终神情浅淡,慵然把玩着指间玉盏。锦虞随意抬了下眼皮,正巧撞上那方家大公子投来的视线。只见方汐晟向她微一颔首示意,看面像倒是彬彬有礼。不过,锦虞自然是冷眼相待。他一介小小骑尉,王城覆灭还能全身而退,想来和谢怀安是一路货色,而这边,心知今夜关乎兄长前程,方汐容笑意盈盈:“汐容替将军布酒吧。”她正想跪坐到案侧,就被侍立身后的元佑拦了下来,“不必,将军不饮酒。”方汐容微愣,只好悻悻退了回去。这方家儿女,一个卑躬屈膝,一个以色侍人,为人父者以此求荣,豁出尊严也要谄媚讨好。有这样一个唯利是图的城守,难怪浔阳投城得最是果断。锦虞又是憎恶腻烦,又是百无聊赖。她单手托腮,提着小金扇骨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在瓷盘上。看出她不耐烦,元青想着她或许是饿了,便提声道:“我家将军喜静,各位无事便退吧。”方世尧不敢违抗,也知急不得,便马上带着其他人退至两侧席案。总算是清静了。锦虞忍不住蹙了眉,搞了半天今晚的筵席无关攻城,她早该想到的,真是白费心思。锦虞烦躁无趣,索性将肚里的气撒给边上那人。“明知那家伙有所图,你既然不帮,干嘛还要答应来赴宴啊?”放下茶盏,池衍漫不经心瞟了她一眼:“分明是你应下的,怎倒怨起我来了?”“……”锦虞张了张嘴,哑口无言,仔细一想还真是如此。她埋怨咕哝:“……那也是你默许的。”台上清歌妙舞,台下醇酒香茗,珍馐美馔,一场夜宴,华盛至极。眼前一案的珍鲜佳酿,尤其那道横跨千里才得以制成的金齑玉脍,色泽鲜美,rou汁饱满。虽如此,但和宫廷御宴还是没法比。故而锦虞没劲地挑着筷箸,磨蹭半晌,只拣了两块鱼rou吃。她口味一向刁钻,若非饿了,绝不愿委屈将就,从前就时常愁坏御膳司。“小姑娘,拣衣挑食可不好。”身边那人缓缓说了句,锦虞侧目望去,见他轻拨盏沿浮茶,不敛一身恣意好闲。锦虞不假思索否认:“我不是挑,我只是不爱吃。”她颇为正经,理不直气也壮。池衍似笑非笑:“哦?差别何在。”锦虞斜他一眼,微抬下颔:“不然照你的意思,你不爱饮酒,也是挑剔咯?”这是正儿八经地在同他胡缠,池衍扬眉轻笑:“歪理。”锦虞低哼,不再和他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