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笃定她在撒谎?”陆嫣支吾半天,咬了咬唇,“臣女只是觉得……她肯定不会老实。”庄秋桐微微皱了皱眉,只觉自己这个表妹当真愚蠢,却并不出声。宫女见状,心知自己今日不论是否老实交待,都只有一个下场,决意再咬下陆嫣。她低着头说:“……王爷,是陆小姐。”“陆小姐说只要奴婢把王爷引来,庄小姐得以嫁入王府,日后便会讨来奴婢,做、做您的通房丫环。”“你胡说!”陆嫣涨红脸,“我爹是大理寺的廷尉,你若再这般胡言乱语,我就让她把你拖下去,拔掉你的舌头!”她说完,回头望向庄秋桐,“表姐,你快告诉他们,不是我,不是我!”庄秋桐轻轻地蹙起眉,“嫣儿……”宫女并不理会陆嫣的威胁,叩首道:“王爷、郡主,奴婢所言无半点虚假,倘若有半天不实,天打五雷轰!”庄秋桐抿起唇,半晌才含泪道:“我待你如亲姐妹,你怎能如此陷害于我?”“……你明知女子的名声有多重要。”她顿了顿,余光望向薛白,坦诚道:“我心悦从嘉王不假,可我断不愿以如此卑劣的方式嫁入从嘉王府,唯有两情相悦才能琴瑟和鸣,长长久久。”庄秋桐颤声问道:“嫣儿,你这是做什么?”陆嫣愣在远点,呐呐地开了口:“表姐?”庄秋桐不答,只是盯着薛白,略带歉意地说:“王爷,秋桐给您添了麻烦。”薛白瞥他一眼,并不搭腔。“原来是陆小姐。”薛剪萝倒不意外庄秋桐会把此时全部推到陆嫣的身上,她看了一眼不可置信的陆嫣,等了许久也不见她出言反驳什么,便刻意添了一把火,“既然如此,庄小姐,方才你落水可是另有隐情?”她拖长了声音,“你这表妹竟把三皇叔引来这翠翎宫,名义上是知你心仪三皇叔,了你夙愿,实则是要庄小姐身败名裂,遭人嗤笑,真狠的心呐。”庄秋桐不语,无声地落泪,权当是默认了。陆嫣安慰自己庄秋桐只是吓坏了,她冲过去晃起庄秋桐的手腕,着急地说:“表姐,你快告诉她们,我没有。我没有推你落水,我也没有陷害你,都是、都是……”话到嘴边,陆嫣硬生生地咽了下去,她满含期待地望向庄秋桐,希望庄秋桐能出言帮自己脱身。自己的表姐素来善解人意、知书达理,不会这般对待自己的,不会的。陆嫣努力地说服着自己,却不想庄秋桐沉默着收回自己的手,失望地说:“嫣儿,你让我如何为你辩解?”“你推我入水,又设计引来王爷。”庄秋桐咬唇道:“方才你推我入水时,我只当你一时糊涂,不与你追究,却不想你竟如此待我。”说着,庄秋桐的眼泪扑簌簌滚落,她泣不成声道:“我知晓你素来不喜姑丈夸赞我,也知晓你性情直爽,是以从来不与你计较,哪怕你在外惹事,也会为你求情,你……”她啜泣一声,波光潋滟的眸似是无意瞟向薛白,显得格外柔弱。薛白却视若无睹,始终神色淡淡。陆嫣闻言气得浑身发抖,嘴唇发白,“表姐,你怎能、怎能……”终是说不下去。后宫女眷的这等腌臜事儿,薛剪萝自然见过不少。饶是她心知肚明陆嫣没有这等心机,也寻不出什么证据来证明实则是庄秋桐一手设计的,更何况陆嫣是个憋不出来半句话的闷葫芦,薛剪萝不想轻易饶过庄秋桐,便指桑骂槐道:“你可真是陆廷尉的好女儿。”“出身世家,竟满腹鬼蜮伎俩。”薛剪萝瞟着庄秋桐,“好好的千金小姐,只学会了后院里的下三滥手段。”“今天真是让本郡主大开眼界,此生难忘。平日亲亲热热地唤着姐妹,临到头来一把将人推出来,背后再狠狠地捅上一刀,可真是好姐妹呐。”薛剪萝一笑,慢条斯理地问道:“陆姑娘,你究竟是和谁学的此等不入流伎俩?”“想必教你这套的人,不是从那风月楼里出来,一心想要攀高枝儿的,便是哪家心思不正,满脑子邪魔歪道的小姐。”“说起来即便今日三皇叔瞧见了庄姑娘更衣,倘若三皇叔不想娶,那么就不必迎娶。”庄秋桐倏然抬起眼,却正对上薛剪萝的目光,她只见得那明晃晃的笑意里带着几分鄙薄。薛剪萝笑吟吟地说:“索性后宫里又不是没有过这样的事情。什么人都削尖脑袋往龙床上爬,你们猜皇祖母怎么着?”“也就是白绫一条而已。”薛剪萝意味深长地说:“自个儿做了这等下贱事,还寻思着旁人娶她入门护全她名声?我薛家人可不是什么玩意儿都肯娶回家的,哪怕做个小的,都嫌不够格。若是想要保全名声,好呀,那便用这三尺白绫悬梁自尽,若想要苟活于世,自己造下的孽,也该由自己来偿,旁人的指指点点算什么?”“你自个儿应得的。”庄秋桐不做声,她暗忖着薛剪萝应当知晓什么,尽力维持着平静。即便薛剪萝是在指桑骂槐,陆嫣却浑然不晓,只以为薛剪萝是在说自己。到底是家里受宠的女儿,她从最初的面红耳赤变作后来的满腹委屈,陆嫣再忍不住,她含着哭腔问庄秋桐:“表姐,你当真要将如此污蔑我?”庄秋桐不解地问道:“我污蔑你?”陆嫣见状,神色渐渐冷下来,终于不再对庄秋桐抱有任何期翼。她颤抖着声音说:“是你在湖边哭着说就连姑丈找到王爷,求他迎娶你入门,王爷都不愿,你不得已才出此下策,只要能进入从嘉王府,你不在意他人如何看待你。”陆嫣指着跪地的宫女,“我就连买通这宫女,都是原原本本按照你的说辞。”“你让我躲在屋内,只要王爷推门而入,我便即刻尖叫引来宫人,不论他是否看见,今日必将你娶入王府。”陆嫣慢慢地问道:“表姐,你当真不承认?”“陆嫣,你在说什么?”庄秋桐失望不已地看着她,胸脯上下起伏,似是恼怒至极。她幽幽地问道:“既然你说是我,那么你可有证据?”证据?“我……”陆嫣愣了愣,发现自己竟然真的没有任何证据来证明自己的无辜,以及这一计策是由庄秋桐一手cao办。此刻再度想来,她方才知晓庄秋桐一早便打算好将自己推出来做替罪羔羊,毕竟事事都由她来cao办,而庄秋桐所做的只有支开下人,装佯落水。想到这里,陆嫣又是哭又是笑,她用力地拭去眼泪,“你真是我的好表姐,真是我的好表姐!”庄秋桐放缓声音,“你不要再嘴硬了,只要你承认……”“承认?”陆嫣走近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