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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一人的薛白,幼老爷都不甚满意,嫌他不会疼人,更别提另一位还有着三宫六院。幼老爷不禁喜上眉梢,“夫人,这归元寺真是灵。”“你也闭嘴。”幼清是被糕点堵住了嘴,幼老爷就没有这个待遇了。赵氏瞪了他一眼,要他收敛一下,这才对薛白说:“布庄的人说郊外有条曲风溪,那里的凉屋可以避暑,我们本来打算带清清去看一看。”说着,赵氏笑了笑,“王爷也是知道的,毕竟这小祖宗好不容易才哄得出来。”薛白不置可否,“先回府。”眼下幼枝是当务之急,自然得先把幼清的事缓一缓,赵氏和幼老爷交换了一个眼神,幼老爷接口道:“贤婿说的是,先回府、先回府,快来马车里坐着。”他们打王府来,又要回王府去,幼老爷慨叹不已,扯着沈栖鹤向他打听那个说是与幼枝私通的下人。看着幼老爷这幅兴冲冲的模样,沈栖鹤犹豫再三,终于委婉地说:“年纪不大。”幼老爷喜滋滋地说:“愣头青,好拿捏。”沈栖鹤又补充道:“陛下身边儿伺候的。”幼老爷满意地点了点头:“年少有为,好!”“……”“伯父,枝枝姐这可是摊上大事儿了,我怎么琢磨着你还挺高兴的?”沈栖鹤纳闷不已,彻底兜不住了,“那可是个阉人。”这一回幼老爷再无法苦中作乐了,赵氏心里门儿清,替他解释道:“还不是日日盼着你枝枝姐能有个好人家,他做着梦呢,更何况我们家枝枝绝对不可能与人私通。”沈栖鹤存心逗他们笑,“我记得当年伯父和伯母问我做不做你们家的上门女婿,我还以为是给枝枝姐当夫君,把我美的,见人就讲枝枝姐往后是是我娘子,再乱看挖眼睛。”“你?算了,还不如现在这个。”幼老爷一阵长吁短叹,“来,再给我讲讲那个小太监。”这都是些是什么人?沈栖鹤愤愤不平,结果又自个儿上赶着跟他们东拉西扯。幼清的心里始终惦记着吃的,没有搭话,他瞟向薛白,看他一眼、再看一眼,欲言又止,乌黑的瞳仁里水光莹润。薛白侧过眸来,“怎么了?”幼清生怕挨打,警惕地瞄了几眼周围,瞧见幼老爷和赵氏都在同沈栖鹤说话以后,赶忙捂住嘴巴,小声地问道:“你没有给我留冰酪和奶白葡萄呀?”“什么?”幼清又小声地问了一遍:“你有没有给我留冰酪和奶白葡萄?”薛白神色自若地说:“外面太吵。”幼清就歪着身子,凑到薛白的耳边说:“冰酪和奶白葡萄!”马车驶过的路段颠簸不已,幼清又坐得不太稳,东倒西歪的,薛白便环住少年的腰,又稍微用力,顺势把人扯进自己的怀里。他低下头低笑着说:“还是没有听清楚。”幼清不上当了,脆生生地指责道:“你肯定是故意的。”薛白的眉梢轻抬,“故意什么?”幼清一脸认真地说:“假装没有听见冰酪和奶白葡萄。”压根儿都没弄明白自己被人占了便宜。薛白便把幼清抱坐在自己的膝上,嗓音沉沉道:“刚才离得太远,现在本王听见了。”幼清回头奇怪地看了他几眼,犯起了嘀咕:“爹爹只说你又穷又没用,根本就没有说过你的耳朵也不好使。”薛白瞥了一眼马车内放置的包袱,漫不经心地问幼清:“岳丈和岳母收拾了这么多包袱,你们原本打算去哪里?”“当然是回、回……”幼清差点儿说漏嘴,连忙更正道:“去凉屋避暑!”薛白意味不明道:“是吗。”幼清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薛白便似笑非笑地说:“我已经把冰酪和奶白葡萄赏给别人了。”幼清睁大眼睛,“没有了?”薛白淡淡的“嗯”了一声。幼清垮下了脸。那边的幼老爷正寻思着幼清怎么没声儿,结果扭过来一瞅,只见到幼清坐在薛白的怀里,一副蔫巴巴的样子,而薛白则低下头,似是在哄人,两人这副亲昵的姿态差点没让幼老爷气出个好歹来。一没看住就抱在了一起,幼老爷不禁怒火中烧道:“你们在做什么?”作者有话要说: 幼老爷:这个仇我记不下去了,快把刀给我。第21章幼清莫名其妙地回答:“没做什么呀。”薛白则用下颔抵着幼清的头顶,神态自若地出了声,“嗯?”“你你你……”幼老爷指着幼清气得说不出话,扭头看一眼赵氏,赵氏心里暗骂老的小的都不靠谱,不得已只好亲自出马,不动声色地问道:“清清,你热不热?你爹让人在冰鉴里给你镇了几碗酸梅汤。”沈栖鹤忙道:“伯母,我要一碗。”幼老爷毫不犹豫地推开他,“去去去,没你的份儿。”“不想喝。”幼清从出门起,嘴巴就没有停下来过,他摇了摇头,可算是反应过来自己坐在薛白的怀里了。幼清不太舒服地动了几下,然后一把扯住薛白的衣襟,仰起脸不满地问他:“你怎么又抱我了?”薛白的神色不变,“方才你没有坐稳,自己跌进来的。”“你胡说。”其实幼清压根儿都没有留意是不是自己跌进去的,但是得先反驳了再说,“我才没有。”薛白低低一笑。幼清挣扎着坐回去,完了又小声地威胁道:“夏天你再抱我,我们就和离。”薛白侧眸望着他,“只一个夏天?”幼清纠正他,“好多个夏天。”薛白若有所思地说:“往日你喜欢……”幼清捂住他的嘴,振振有词地说:“以前是以前,现在的我变了!”回到王府,天色已经暗下来。薛白把几个人请进自己的书房,幼清本来都已经亦步亦趋地跟着混进去了,却又让幼老爷无情地轰走,毕竟太烦人。他无所事事,干脆自个儿在王府里到处乱晃,最后又到后花园里摘了满怀的葡萄,这才心满意足地回屋。而侍女只是洗个葡萄的功夫而已,幼清就趴在床上睡着了。等到薛白回来的时候,幼清已经睡醒了,只是人还是迷糊的。屋内没有点灯,只有清亮的月光钻进来,照得少年脸庞白皙又秀气。幼清侧着身子,压住一只雪白的胳膊,铜钱在腕子上留下了几个红印子,薛白见状把他的手拉出来,幼清下意识地踹了几下薛白,嘴巴里含糊不清地咕哝道:“不许碰我。”薛白俯下身,贴着他的耳朵问道:“白天出城当真只是为了避暑?”这是秋后算账来了。幼清一听,不免有点心虚,他悄悄缩回脚,选择装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