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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步外立定,看着天边的霞光。“大公主就是从这城墙上跳下去的吗?”公孙瑜问起。提到李文姬,李文觅心情蓦然有些沉重。“在东门那边。”公孙瑜点点头,用一种本来只有他自己才能听懂的话叹息道:“我以为她这辈子会过得好。”李文觅蓦然一惊。公孙瑜这话的意思是…公孙瑜衣袂翻飞,本来白玉一般的脸,在这一个月的急行军里变得些微有些粗糙了。他眉心紧紧地锁着,周身散发着一股忧郁的气息,连温暖的霞光都被隔绝在外。原来公孙瑜也知道前世吗?李文觅伸手,似乎将霞光捧在了手里,她转头朝公孙瑜一笑,“昨日之日不可留,我从不留恋过去,不管是好的坏的,不舍的后悔的,我从不回头。”公孙瑜定定地看着她,前世的光影和这世的模样重合在一起,那些如梦境的片段似乎也开始鲜活起来。前世的李文觅也如今世一样活泼动人,只是浮云遮望眼,他从来都不屑一顾。他自嘲一笑,这辈子的李文觅,待他也如前世他待她一般。一阵微风吹来,李文觅舒适地展臂。似乎欲乘风归去,她转头看向公孙瑜,笑道:“何不今朝有酒今朝醉?”公孙瑜本就是通透之人,他笑望李文觅,心中郁气顿时散尽。人生不应拘于得到和失去,他还有更广阔的天地等着他去施展拳脚。“公主可肯赏脸喝两杯?”他邀请道。李文觅笑道:“这里的酒,醉不了人,等我们凯旋回金州,我请你在我的醉仙楼大醉一场!”公孙瑜笑应,“那就先行谢过公主了。”两个月后。汉国大军势如破竹,将燕国国都城门攻破,燕王也成为了阶下囚,无奈对李表俯首称臣。等公孙瑜随大军凯旋回金州,李文觅果然宴请了公孙瑜在她的醉仙楼大醉了一场。公孙瑜喝得醉眼惺忪时,跟李文觅吐露了一个他瞒了许久的秘密。“两年前,我早就查出是谁砍了公主的玉米地,只是我不能将这个人说出来,他也只是为情所困才做下错事,若是我说出来,他一家老小都会被问斩…”李文觅喝了不少,但是还很清醒。她眨了眨眼睛,“我也早就知道了。”公孙瑜咋一听到,很不服气,“你怎么可能知道,我瞒得死死的,就连痕迹,我都帮着暗中清扫了。”“不就是陆逊吗。”李文觅摆摆手。公孙瑜愣住,“…你怎么知道?”“我又不傻,从李文姬来别宫,陆逊巴巴地跟着过来,我就知道他对李文姬有情了。”“可是他不是一直都跟着你吗?”公孙瑜不解。“因为我和李文姬长得一模一样。”李文觅好心解释,“他一碰上李文姬,就脸红结巴不敢说话,但是对我的时候不一样,他不敢待在李文姬身边,待在我身边,就好像自己待在李文姬身边一样。这个事情,我早就看破了。而且,李文姬也知道,所以她放心地找了陆逊去为她做那件事。”公孙瑜叹息一声,随即站起身,郑重朝她一揖,“多谢公主隐瞒之恩。”“要谢也该陆逊谢我…”话还没说完,两人都愣住了。李文姬死后,陆逊就辞了官职,再也没有出现过了。两人十分默契地对饮一杯,皆不再谈论前尘过往。这晚李文觅喝得大醉。再醒来的时候,她感觉脑袋似乎还是飘的,她转动了一下脖子,就发现自己已经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这完全区别于她前面住过的宫殿,这是一间有些现代的房间,但是房中的摆设似乎又复古了一些。红木家具、一副立柜上甚至安了一面镜子,窗户也全都是玻璃的。“拿拿?”她心中默叫了一声。“宿主,你终于醒啦?”巴拿拿有些欢喜。“我怎么突然就来了下一个任务了?”巴拿拿解释道:“因为宿主你喝得太多了,其实我有问过你是否接受任务的,你说了是,所以就来了。”“这里是哪里?”她不再纠结任务的问题,转而问起了她现在身处何地。“宿主,你查看委托者的生平就明白了。”接着,一副副画面电影一般,在她脑海放起。委托者名沈舒颜。而这个世界,有些像她原先世界历史上的民国时代。这个世界被军阀控制,南北各有势力把控,她所处的地方正是北军阀的地盘。这是个乱世。而沈舒颜幸运地出生于一个家境良好的家庭,从小受着最好的教育,长大之后,考上了当地最好的大学。乱世似乎与她来说,没有太大区别,她依旧过着锦衣玉食的日子。若不是因为她在大学里加入了一个读书会,从而认识了读书会里的一个男同学。她的人生本该是另一种被期许的样子。出国、留学,嫁给一个同样家世、同样学历背景相似的优秀男人,顺利富足地过完她的一生。可她偏生认识了那个男人。少女情窦初开,她不知她赤诚相待的爱情里没有鲜花没有歌舞,有的只是地层人民熬不完的穷困和饥寒。食不果腹、衣不蔽体,这曾经她只在书里见过的词语,后来用来形容她的生活,再贴切不过了。她和穷小子的恋情暴露之初,就不出意外地遭到了她父母强烈的反对,他们甚至不许她再去上学,不许她再和那个穷小子有任何接触。在这个漫天报纸都在宣扬自由、赞美爱情的时代,父母的不许都禁锢不住她那颗为爱悸动的心。她偷偷地从家里跑出来,就像在报纸上看到无数次的新闻那样,和她心爱的男人私奔了。从她选择离家的这刻起,她的命运也被改写了。她父母以她为耻,终身不肯再认她,对外宣称这个女儿得病送去国外疗养了。而她选择的这个男人的父母在另一家做下人,因为他们的儿子拐跑了沈舒颜,被沈舒颜的父母迁怒,就花钱买了男人的父母,然后将之双双打成残废,没过多久就因为没钱治病死了。后来这笔账当然被算在了沈舒颜头上,彼时,他们夫妻终于熬过了贫寒,穷小子得了机缘发了迹。和当时很多男人一样,他开始包养起了情人,对那个被生活榨干了精力,美貌不复的糠糟之妻嫌弃万分。沈舒颜知道自己已经没有了跟生活抵抗的能力,她忍气吞声,然而这也留不住穷小子的心。他学着很多男人那样,单方面在报纸上刊登了离婚,怀搂娇妻,将沈舒颜扫地出门。这是个乱世。对上层富人来说,这是乱世也是最好的时候,他们可以用钱做任何事,对穷人来说,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