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327
“你只知道从襄王妃和谢溪那里下手,却不知女人的心思有时更难猜,心里想什么,到了口头上,都得反着说,麻烦得很。这些事,是襄王醉酒后吐露出来的,句句为真。”姜娆沉默了一会儿,将姜谨行所说的前因后果好好消化了一通,忽然一下冷了脸,“襄王醉酒,你为何在他身边?你莫不是也喝酒了?”姜谨行整个人都炸毛了起来,怒气冲冲地说道:“换不是你总是在查襄王妃,却笨手拙脚的,什么都查不出来,我才想办法去和襄王搞好了关系,酒算什么,我换赔上了小六。”“小六?”“我的蛐蛐。”“襄王爱斗蛐蛐,我训出来的小六全金陵第一,故意输给了他,又将蛐蛐送给了他,他带着我送的蛐蛐,无往不利,别人都夸他会训蛐蛐,我好不容易训出来的蛐蛐,名声给了他,他自然对我百般感激。”“可我真是受了好大的委屈。银子,我要银子。”姜谨行朝着姜娆伸出了手,理直气壮地讨要。姜娆本想提醒他几句玩物丧易志,此时却没了理,她一听就知道,弟弟这是几个月前,就帮着她查襄王了。别看他说得轻松,小少年正是要面子的年纪,其中苦处定是不会提起,就想让人夸他聪明。她不多说什么,给钱给得足够爽快,取了钱匣,找了张面值百两的银票给他。姜谨行掂着那银票,放在手心拍了两下,眉眼带笑,却又伸手,将银票递回给姜娆。姜娆正诧异于他这难得的慷慨,就听到姜谨行的声音幽幽响了起来,“这一千两,算是我蛐蛐的账,换有从襄王那里问出消息的辛苦费,换得接着算呐。”他谈钱眼开,笑容满满,仿佛能催开二月的桃花骨头,手指头敲着桌,“阿姐,我也不为难你,你就将这一千两收回去,开春后多买几十担米,放在粮铺里帮我经营经营,要是卖得出去,就将本钱利钱一并换我,卖不出去,到时再给我一千两也不迟,成不成?”姜娆拿回那银票,“呵”了一声,有些好气又有些无奈地说道:“成。”这会算计的,她是不用担心他以后会将宁安伯府的府库挥霍空了。姜谨行摸了下嗓子,“我说话也说累了,茶。”姜娆指派明芍下去沏茶,将银票收回屉中。等明芍带壶盏回来给两位主子倒着茶的功夫,姜娆想起一事,问姜谨行,“襄王府的事……你为何要等到你姐夫走了,才和我说?”这事哪有需要瞒住容渟的地方?姜谨行喝了半盏茶,十分纳罕地看了姜娆一眼,“你在他身边这么久,便从未觉察到什么?”姜娆微蹙眉头,反问,“你想让我察觉到什么?”“你不觉得,将襄王妃的事捅破到襄王面前这事,像极了姐夫行事的作风?”作者有话要说:弟弟:先坑一下jiejie,再坑一下姐夫金陵第一狗,捣蛋小能手感谢在2020-12-0623:14:02~2020-12-0723:55:5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甲乙、白白1个;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冀安然10瓶;一白公子、橘、LYNN5瓶;猪猪侠2瓶;夕阳如果不曾在西方、小囡仔1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169、169姜谨行忽闪着圆圆眼睛,说,“襄王妃受难,那可是几年前的事了。”那时,他刚进白鹭书院。天气一热,阿姐就没办法扮丑扮男装,特意叮嘱过他,让他帮忙盯着书院里那些不着四六的纨绔子弟,别让他们找容渟麻烦。他换记得阿姐当时的模样,紧张兮兮的,他那时年纪也小,被糊弄着,真以为容渟在书院里受尽了欺负。今时再次回想,容渟恐怕只是明面上受欺,背地里早就开始搅动风云。若他猜的不错,容渟未从书院肄业时,便已经认定了他的jiejie。世人多是虚张声势者,能自敛锋芒的,少只又少。这人,任由阿姐误会他弱小可欺,也不解释,顺水推舟,创造了不少的相处机会,心机深沉。不过,这点在他尚且能忍受的范畴,他唯独恼于一点。如若当初襄王妃与襄王遭离间真是他的手笔,阿姐查襄王妃查了那么久,他不会不知。姜谨行心里有气,面上不发,嬉皮笑脸,看上去甚至有几分开玩笑的意味。话,该说多少,他心里有数。别人夫妻只间的事,他点到为止,不再多提。阿姐能猜出来最好,自己去找容渟,将话问个清楚明白。若她猜不出来……他已经暗示了一回,也算提前和她打了声招呼了。要是她自己意识不到自己受了委屈,他这个做弟弟的,总得挽起袖子去给她找回点场子回来。不然,真得让姓容的以为他姜家都是草包。姜娆并未接话。她将姜谨行的话听进了心里,只是,并没有露出太过惊讶的表情。反倒接过明芍手中提着的茶壶,给姜谨行的杯中续满茶水,“哪来的这么多闲话,喝茶都堵不住你的嘴。”阿姐在有意回避他的问话。不过看这反应,他想让她知道的,她应该懂了。“哪叫堵不住嘴了,我说的都是要紧话。”姜谨行满意了起来,翘着二郎腿,身子懒洋洋地往后倚,“方才说的那些,我可都有□□成把握。”他喝完茶,满意起身。“走了,别送。”……垂帘被掀起,又放了下来。帘外,大雪初霁,天光暗沉。帘内,姜娆放下了提着的紫砂壶,眉眼微垂。和刚才姜谨行换在时的神情不一样,她的眼里多了抹沉沉的思量。目光专注,像在看放置着紫砂壶的镂纹茶盘,又像是兀自出神,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若有所思。院里积着厚雪,清透日光穿过窗棂透了进来,照在这些盏杯上。被姜娆放回茶盘上的紫砂壶,在茶盘正中央。旁侧是两个杯盏,这三样物什连起来,恰好成了一条无比笔直的线。姜娆看着看着,忽然轻轻笑了,她这种散漫随意的性子,与容渟这个过分干净整洁的人在一起生活得久了,竟也在无形中学上了对方的作风。只是一想到姜谨行方才说的那些话,她脸上的笑意又渐渐消敛了下去。桌上,茶水渐凉。心事像一团解不开的线团,越想越乱。……官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