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搁在扶手上的手背,一面又对着殿内的其他人发出狠厉的嘶吼。面对着偷偷摸摸藏手机的西赵帝,应书怀冷上眉梢,指尖轻叩在玄玉案上,一下接着一下。其余四帝朝西赵帝挤眉弄眼,示意他拿出平日的拍马屁技巧。应书怀扫一眼就将下面人的心思尽收眼底,冷淡道:“看来诸位还是太闲了些,我看缉拿虚一多的时限还是减少一半吧。”当下,坐在下首的四帝个个噤若寒蝉,没有一个有勇气替西赵帝求情。相比冥帝那儿的阴冷,阮洋的直播间则欢快许多,一波波礼物刷满了屏幕。阮洋:“这些长条就是女巫的手指了。我们用刮刀压出手指关节处的褶皱,再在关节处之间用指腹轻按一下,形成手指的纹路起伏。什么?看不太清楚?这个简单,大家伸出左手手指做参照,右手在面团上依葫芦画瓢就行啦。”然然兴奋地捏起一条面:“哥哥,你看然然做的。”阮洋好不吝啬对孩子的夸奖:“哈哈,然然做的真棒。我们可以让这根手指变得更加形象些。用杏仁沾一点鸡蛋液,压在手指一端。你看,这个是不是很像我们的指甲盖?”然然很高兴:“真的!哥哥教我做的跟mama做的一模一样。”阮洋和然然依次将捏好的面手指码在烤盘上。阮洋托着烤盘:“接下来就是烤的步骤。放入预热好的烤箱,上下火170度,烤二十分钟。”隔着烤箱的透明玻璃门,然然惊奇地看着面手指在暖黄色的灯光中慢慢膨胀成形,开心地要命,抱着爸爸的胳膊,一个劲儿要求主播留下来吃晚饭。阮洋用手撑住膝盖,与站在凳子上的然然头碰头,观察烤箱内的变化。然然忽然侧过头来,小心翼翼地问:“哥哥,你说mama会喜欢我们做的女巫手指饼干吗?”阮洋信心十足:“我给你打包票,她绝对喜欢,因为这是然然和爸爸亲手做的,里面添加了这个世界上独一无二的秘密调料。”然然好奇:“什么秘密调料啊?我刚才怎么没看见?”阮洋笑着捏捏然然的脸蛋:“然然和爸爸对mama的爱呀。”然然忽然有些脸红,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主播真的很小暖阳耶~”“万圣节没有收到一颗糖,却被主播甜到了。”“如果......如果mama没有回来,孩子会很伤心的吧。”“也许他们会每年做手指饼干,直到她回来。”......像一场太过漫长的等待,当阮洋把烤盘从烤箱中取出来的时候,杨先生眼前恍惚了一下,仿佛真的看见妻子回来一样。这位心拙口夯的年轻爸爸看着儿子精力充沛地摆盘,突然觉得这次万圣节前夜过得很值得。阮洋:“为了更加有戏剧效果,我们可以用一块布盖在摆成手形状的手指饼干尾端。喏,就像女巫的两只手放在盘子上。再加点恶作剧,用粘了番茄酱的水果刀切断一根手指。”女巫的断指沾染了红色的粘稠酱布在雪白的盘子里,立即就有了万圣节的气氛。阮洋和然然击掌齐呼:“HappyHalloween!”......直播结束后,阮洋与杨先生和然然握手告别。杨先生:“嗯......谢谢阮先生!我们今天很开心。”阮洋:“不客气。小吸血鬼,我们再见咯。”然然不舍地拉了拉阮洋的裤腿:“哥哥,要不要看看我的表演?”阮洋耐心地问:“什么表演?”杨先生解释道:“维多利亚湾前面的广场今晚有举办万圣夜聚会。我们这海外归来的人比较多,很热闹的。”杨先生见然然跑去房间拿他的装备,低声对阮洋说:“这阵子然然一直在想mama,没有怎么笑过。万圣节和圣诞节是他最喜欢的节日,我想带他换换心情,开心点。”阮洋发现在谈论到自己的孩子时,杨先生的话就会多一些。阮洋正好有些时间,便跟着父子俩一起去看看万圣夜Party。没想到,在这个万圣夜Party见到了有些日子没见,而且怎么也想不到能凑在一块的两个人。“阿时,你快看这个绿巨人,牛/逼/呀!”裴盛的声音很有穿透里,在喧闹的人群中,隔着百八十米远都能听到他兴奋的嗓门。阮洋知道裴盛爱玩的性子,这里又是整个东城最大型的万圣夜聚会,他哪有不来凑热闹的道理。只是这个“阿时”,阮洋不记得两人的交际圈内,有一个叫“阿时”的人啊。阮洋与杨先生父子说了一声,走到上蹿下跳的裴盛身后,还没来得及拍他的肩,走在裴盛前面的人忽然转头,盯向阮洋。参加万圣夜聚会的人不是化上浓妆就是带上面具,谁是谁确实有些难以分辨,可阮洋在那人盯过来的刹那,一眼就认出来了。阮洋笑眯眯调侃道:“没想到几天不见,你已经从‘关寒时’变成‘阿时’了呀。”裴盛听到声音扭头,惊讶道:“阮洋洋,你怎么在这里?”阮洋轻飘飘地瞥了他一样:“身为我的经纪人,你不觉得你问出这句话来十分不称职吗?”裴盛似乎来了好一会儿,手里拿着一包医院输液袋,里面盛满鲜红的液体,裴盛就着一支吸管吸得津津有味。裴盛:“不觉得。阮洋洋,你已经是一个成熟的主播了,你可以自己接业务了,不要动不动就喊经纪人。我说的对吧,阿时?”阮洋惊魂不定地看着裴盛,随后将视线转到关寒时身上:“你给他洗脑了?怎么几天不见,原来脑子不太好,现在是脑子太不好。”关寒时藏在面具下的眼睛闪了一下:“他......”裴盛抢着说:“阮洋洋,你别欺负老实人呀。他的命是我救回来的,现在就是我罩着了,谁也不能欺负他。”见识过剪纸一门的道术,阮洋呛了一下,能用小纸人卖萌引自己冒险进山救命的关寒时,怎么也不能跟“老实人”这一个词扯到一起啊。阮洋握拳锤了锤裴盛的肩膀:“裴扒皮,你行啊,变脸比翻书还快。之前是谁说恩人个毛,这么尴尬还是永不相见的好,现在背着我两人出来嗨皮,还公然袒护他?”裴盛冷不丁被阮洋揭了老底,有些担心地瞥了关寒时一眼,却发现戴着面具的关寒时也看不出什么表情出来。裴盛拉了拉阮洋的胳膊,底气不足:“此一时,彼一时嘛。”阮洋佯怒,抱起胳膊在前胸,语气里满是玩味:“此时是什么时,彼时又是什么时啊?”裴盛凑近阮洋,低声道:“兄弟,给点面子呗。阿时脸皮比较薄。”阮洋像是听到了天方夜谭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