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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多了一缕。老沈紧张得一把按住阮洋的手,他不知道阮洋那边发生了什么事,但阴兵借道,阳间人无意冲撞,轻则大病一场,重则不日内命丧。眼下阴兵直接在他们面前出手,这已经不属于无意冲撞的范围了。青光灯笼越靠越近,几欲贴近阮洋的面容。阮洋胸前的玉铃铛在剧烈发烫,仿佛要穿破上衣,飘起来似的。“咦?”这是阮洋今夜第一次从冷言冷语的阴兵口里,听见有强烈语气变化的话,虽然只有一个字。阿强飘了起来,声音是前所未有的冷酷:“既然看见了还不快滚?”两个阴兵立即朝这边恭谨地一鞠躬到底,退着飘回阴兵队伍中。时间解冻,白色的纸钱纷纷扬扬,手镣脚镣声接着响起,转眼就消失在乱葬岗深处。不远处的枯树上,静默的乌鸦群又恢复了生命力似的,接二连三扑腾着翅膀飞离枯树,飞入树林深处。阮洋扶着老沈起来,拍了拍沾染在身上的坟土。阮洋望着阴兵消失的方向,莫名觉得阴兵离去的速度快了不少。老沈问:“刚是怎么回事?”阮洋一阵后怕:“有只野鬼突然从背后冒出来,想拍灭我的肩上灯,好像被玉铃铛烫到,这才惊动了阴兵。”阮洋捏着已经恢复正常温度的玉铃铛问阿强:“刚是怎么回事?”阿强眼珠子骨碌一转,叉着腰,十分狂妄:“老子威风着呢,阴兵一看到老子在,立即吓得屁滚尿流就跑了。”阮洋质疑道:“那之前趴着说要低调的是谁?”阿强嘴影:“本身威风和行为低调不冲突啊。”阮洋鄙夷地哼了一声,心里清楚阿强满口胡扯是在隐瞒什么东西,既然他不想说,阮洋再追问也是徒劳无益,干脆到此为止。看阴兵当时的态度,阮洋不用担心自己和老沈会不日内命丧黄泉,只是......阮洋用两指摩挲着玉铃铛,眼角微微眯起,心里想着,这只玉铃铛怕是有老沈也不知道的意义和作用。阮洋看向自己的双手,刚才因为神经紧张,两手都沾满了坟土。轻轻拍了拍,忽然闻到一股熟悉的血腥味,同疯女人地洞里的血腥味一模一样。阮洋抬指尖搓了搓沾在掌心的坟土,搓出一道淡淡的红色。惊疑之下,将自己的手掌摊在老沈面前。老沈从阮洋的掌心捏起一撮放在鼻子前,仔细闻了闻,说:“看来这个坟墓里埋的人跟疯女人有不浅的关系。”“是她早死的丈夫。”阮洋接过话,“在老沟长家时,同老沟长老婆搭过话,疯女人的小孩叫吴同,取凤凰来栖息的意思。这个坟的主人叫吴正国,对得上。”阮洋将视线向左移,看见了一个稍小一些的土包,没有立墓碑,只是与吴正国的坟头挨得很近。乡下里有传说,小孩子意外身死不得立墓碑,怕孩子不懂事以为有自己名字的坟墓是自己家,流连于此不去投胎。老沈沉吟思索了半天,掏出罗盘围着吴正国的坟墓转了好几圈,借着不太亮的月光盯着转悠的指针半响,才说:“臭小子,挖坟吧。”“额......”阮洋一哆嗦,不敢看墓碑上吴正国三个字,“这么粗暴?直接挖人坟?”“以土为东行,金守西边,南边有水,火封北路,木为中眼。亡命死局其中一个关卡就是土为东行。如果以疯女人那个土院子为参照物,这座坟头正巧就在东边。”老沈递给阮洋一个可伸缩的小铁锹,“挖吧。如果我猜测的没错,这坟里只埋了吴正国一部分的遗体。”阮洋眼前又再次浮现起每次提起疯女人时,元文熊的不对劲,认命地和老沈两人一左一右地刨起了坟头。一捧捧坟土被挖起来,一路往下没有遇到什么阻碍,就像是坟墓里根本没有埋葬着棺木一样。土壤慢慢有了些许凹凸,阮洋手里动作一顿,感到自己已经挖到了。“唬!汪汪汪!”白日里见过的那只土狗这时不知从哪个草丛里蹿出来,疯狂地吠着一口咬住阮洋手里的铁锹,往坟坑外拖。“老沈,小心后面!”阮洋一把扔开铁锹,朝老沈大喊。老沈不亏是风里雨里闯荡了大半生的人,反应敏捷地向前一个打滚,直接翻到坟坑里。疯女人嘶叫着,两眼充满血丝,劈下去落空的弯镰刀再次提起来,眼见就要朝老沈劈头砍下时,老沈情急之下,随手从坟坑里抓起一个东西就往上挡。疯女人劈下去的弯镰刀生生顿在半空中,又惊又怒地盯着老沈,却不敢有其他动作。阮洋望过去,老沈正举着一个白森森的,有两个黑漆漆窟窿眼的头盖骨,而老沈脚下还有一些零散的,长短不一的指骨。第59章索命追踪06见老沈手里举着的头盖骨,疯女人显然投鼠忌器,鼻子里发出一连串粗喘,似是气急败坏,又要隐忍不发。阮洋慢慢朝老沈的方向挪动,疯女人是人,根本没法用对付鬼魂的办法对付她。土狗转到疯女人脚边,与她一起虎视眈眈地对着阮洋两人。见疯女人左脚不易觉察地微动,老沈高举着手里的头盖骨要做摔的样子,成功地让疯女人停下了脚步。阮洋拖着老沈的后衣领,把他从坟坑里拽了起来。老沈两脚落地后,突然用劲将手里的头盖骨往疯女人另一侧扔去。疯女人还没动作,疯女人脚边的土狗瞬间像离弦的箭飞速往头盖骨的方向冲出去。老沈傻眼了,这套路怎么跟想象中的不一样,不是应该疯女人发疯似的奔向头盖骨,然后他和阮洋趁机跑路吗?阮洋扶额,一拽老沈往旁边一闪。疯女人直接跳过坟坑,挥起镰刀就劈向两人。“唰唰唰”的声音令左躲右闪的人胆颤心惊。土狗叼着白森森的头盖骨跑了回来,朝疯女人呜咽地摇着尾巴。疯女人像收到了什么信号,狞笑一声,横劈过长长的一刀将阮洋和老沈逼回坟坑里。阴风大起,飞沙走石。阮洋只觉得耳朵边嗡嗡地响,眼前一黑。合上眼时最后一个画面是握着弯镰刀的疯女人眼露压抑不住的兴奋,沾染鲜红鸡血的嘴张开,发出张狂的笑声。等阮洋幽幽转醒时,发现自己躺在一个狭小的黑色空间里,急忙两手两脚往四周摸索。上面左右是木质的隔板,身下是铺了一层柔软的布料。这个手感让阮洋脑海里立即想起了一个不好的东西。棺材!他被困在棺材里!大脑顿时翻江倒海,弄成一团浆糊,往日敏捷的思路现在运转迟钝,笨拙。被活活钉死在棺材里?阮洋想到谢宅的白喜煞,愈发感觉身处的这个狭窄的空间黑暗得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