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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讪讪然爬上床。玉山见他那样子,笑得见牙不见眼,啐他是个浑鬼,却又径自脱了衣服,予取予求。如此,日子过得却快,展眼到了正月十五日,上元节那天。清早天方蒙蒙亮时,锦园门前便停着一列马车,一水儿的墨色车帷,素漆柳木车辕,绵延开四五里地。李全坐在那头车外面,见状跳将下来,吆喝着指使众人下车。只见那车上满满当当,载的皆是采买得来的丫头小厮,褴褛衣衫,瘦削憔悴,一些趿拉着破鞋走在未消的残雪里,一些便索性赤着脚。彭婆子闻声迎了出来,身后是一班锦园内的仆役下人,她见了众人,道:“来来来,都站好了站好了。看见没有,这锦园的风□□派,你们若小心应付,规规矩矩,兴许还能成那一个半个的主子。就算是成不了主子,能到此间来,也是你们的福分。”众人闻言,俱是诺诺的应声,又禁不住乜斜着眼,用那余光乱瞟。却见眼前好一户高门大院,金玉灿烂,锦绣辉煌,就连那门前黑漆嵌蚌的牌匾,都仿佛散发着不敢正视的光芒。而那光芒似是有重量的,落在肩上可以压垮头颅脊梁,教人唯唯否否,恭恭敬敬,一丝大气也无。彭婆子见众人俯首帖耳,不禁咧嘴一笑,暗忖这下马威已给了齐全。她便扬手让人将他们带下去洗涮,又命人取来了先前预备下的旧衣,与众人一一换上,又是篦头发,又是剪指甲,收拾得个个平头正脸,模样一新。待拾掇完毕,已是晌午时分。李全坐在那锦园主屋里,端着一碗热茶,看众人站在廊下,小声说:“好得很,这便有些像个样子了。打发人去请玉山几个罢,依着次序挑,不要乱了规矩。”彭婆子闻言,唯唯的应下了,又殷勤道:“今年这几个确实好得很,都是老婆子我细细挑的。可比那些只会打牙撩嘴,又下流没脸的货色强。”“行了行了,少不得你那份的,回头让那几个难对付的听见了,仔细给你好脸色看。”听闻此言,彭婆子便不再多话,踩着碎步,出门打发人去了。却说玉山正与王进在琳琅阁里说笑,那琵琶伎非要拣着王进年前写桃板被偷的事情开涮,惹得那王大公子捋了袖子就要拿他。那琵琶伎左闪右躲,绕到屏风后面说俏皮话,王进由得他闹,往屏风一角走了两步,唬得玉山连忙往对侧跑。那王大公子一转身,便将他扑了个满怀。王进笑他:“我从前以为,你是个文文弱弱的小少爷,怎么竟疯成了这样?”玉山闻言啐他:“浑鬼,也就在你面前使得这分泼。你若不要,将来我便文文弱弱的,你指东不敢往西,这就有意思了?”“那有甚么趣味……”王进一面笑道,一面把那琵琶伎揽在怀里,伸手替他解了发髻,又说:“跑得头发都散了,别动,我替你绾好。”那琵琶伎听了,却反抓他手,把那犀角簪子接过来,痴痴娇娇道:“绾甚么?头发都散了,不如解了袍子……再去,睡一会儿?”王进听他那一个“睡”字,尾音千回百转,端的是意味深长,便轻笑起来。他抬眼看了看窗外,暗忖这白日宣yin的。但低头时,见那琵琶伎一双桃花眼潋滟如水,唇边似乎还有些热吻后的红肿,登时觉得青天白日又如何呢?却不料,他甫一摸着玉山的腰带,就听楼下有人喊道:“玉山公子,李管家打发小的来请,说王大公子先前吩咐下的丫头小厮已买来了,正站在主屋廊下等您去挑呢!”玉山闻言,“呀”了一声,忙推开王进,拿着那簪子三两下绾好了头发。一行绾,一行面不改色对那王大公子说:“都是你混我,教我把这件事也忘了。”王进见他眼里那点幸灾乐祸,暗啐这是个管杀不管埋的,惹起火来只会甩手逃开,也不顾究竟是落在了谁手上。但他又无奈无法,对那琵琶伎横竖提不起一丝恼怒,只好沉着脸,披上那狐肷裘,随他一起出门了。玉山见那王大公子一路上板着眉眼,便凑过去讨好道:“伯飞,今晚城里有花灯,我随你去看好么?”王进闻言瞥了他一眼,似嫌这筹码不够。玉山便又道:“那看了花灯,再随你高兴好么?”王进听罢,计较了片刻,凑到他耳边说:“这可是,你自己说的。”玉山听他言语间几分笑意,顿觉失策,心道这王伯飞拿腔拿调的诓他,实然不过正就为此。他又羞又恼,暗忖怎就信了那浑鬼的邪。王进却不管这些,舒了眉眼,心情大好,拉着那琵琶伎便到了主屋门口。李全见了他二人,连忙起身让座,而盈珠等人也早已盛装候在一旁。那李管家使了个眼色让人奉茶,又说:“王东家,这是先前吩咐下的丫头小厮,您与玉山公子先挑,拣剩下了,再让各家挑去。”王进闻言点头,端着茶说自己万般随意,全凭玉山做主。而那琵琶伎又是个心思太过的,素日里便不近生人,又忖着琳琅阁人手已足,到底不想再纳,于是道:“我本也不缺人侍奉的,只是近来一时兴起,想教两手琵琶。你们之中若又愿意的,便将手摊开来,与我看看。”那廊下众人本已料定一生在锦园为奴为仆,此时听玉山说话,恍惚间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于是忙不迭纷纷卷起袖子,弯下腰来,将手掌摊平了举过头顶。那琵琶伎见状,略一点头,揣着手炉子,慢悠悠踱了一圈。半晌,在一个小姑娘面前站定,道:“抬起头来。”那小姑娘听得一把温温柔柔的嗓音响起在头顶,心中又惊又喜,慌忙间抬头看去。只见面前那人二十开外年纪,身上松松拢着件紫貂裘,那蓬松油亮的皮毛下露出一段闪闪烁烁的茜色衣领。那人此时正淡淡的笑着,笑容好像三月风,又好像嫩绿枝头初绽的芳华。玉山也将那姑娘,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一番。因见她体量未足,眉眼怯懦,通身却自有一股凛凛然清冽意象,觉得很好,便问她年岁。那姑娘顺下眼,呐呐道:“十三岁了。”玉山听罢,点了点头,又问她:“我看你这手,是学过琴的?”“学过一些。”“那可有读过书?”“读过两三天。”玉山闻言,暗忖这样一个孩子,若非出身荣华富贵,若非举家掌上明珠,定然不会供她学琴读书。但眼下,谁承想流落烟花,白璧蒙尘,被卖作丫头奴婢,一辈子供人差遣使役。玉山念及此处,顿时生出几分世态炎凉的惺惺相惜。他执起那丫头的手,眼中怜意更甚,遂温声道:“你叫什么名字,同我学琵琶可好?”那丫头听了,心底一热,眼中扑簌簌滚下泪来,一叠声道谢,说:“我叫环儿,从此当牛做马,结草衔环,也报不尽公子的恩情!”“我不过闲来无事,这又算得了甚么恩情?”玉山拿帕子替她擦了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