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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爷等很疑惑,刘玉真也同样疑惑。因为她清楚地记得她之前跟他说起的时候他是不知道是什么信的,怎么才过了几日就冒出一封信来,还“这几年就藏在书房中”?陈世文没有回答,他握着她的手,低声道:“这件事晚些再与你说。”“如今你和岳母可以想想,要拿着这信向老太太讨什么了。”第87章讨什么?这几个字可不一般啊。陈世文如此自信,可见这信是个了不得的东西!能让老太太让步、妥协。所以一回到随园她就忍不住拉着他的手,急切地问道:“你刚刚说的是什么意思?”“你可是知道了什么?”“那信你是从哪里找来的?你之前不是说不知道吗?怎么突然就有了信?”曾氏也是糊涂得很,问道:“文博,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那信里有何玄机?”“刚刚在寿安堂的时候我瞧你胸有成竹,便没多问,如今你可要细说了才好。”相比于刘玉真的急切和曾氏的困惑,陈世文泰然得很,他朝曾氏行了一礼,“岳母,让您担心了。”“其实这事很简单,我们下月便要上京,真儿便说要先把家里的事料理干净了,这首先便是到了年纪的丫鬟们。”“在此期间,有个丫鬟名秋菊,想必岳母您还记得,她跑来和玉真说发现了一个屋里住着的秋叶到处寻一封信。”“这次要把她们都遣回家去,她便说了出来,但我们两个都茫然得很,无论是我还是真儿都从未见过如此重要的信。”“若是放任不管也不好,于是真儿就想了个主意,让人透了消息给她说信就在书房,她立功心切便上当了。”“于是便人脏并祸。”原来如此,曾氏听得有几分后怕,冲着刘玉真埋怨道:“你这孩子,这么大的事你怎么瞒着我,这几日都未曾与我说起过。”“若是文博不说,我都还蒙在鼓里呢,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娘了?!”刘玉真语塞,她这几日乱糟糟的,都忘了这事,就只提了当他们上京之后她的庄子、铺子等托母亲打理。旁的什么都没说。不过如果这样回答母亲肯定会训她一顿的,于是连忙转移话题,问陈世文,“那信呢?快给我瞧瞧,你不是说没有信的吗?难不成你之前都是骗我的?”“的确是没有信,”陈世文诚实地回答,从袖袋里取出了那份把老太太‘吓晕’的信递给她,“你瞧,里面是我顺手塞进去的康哥儿描红用的纸,没有骗你。”刘玉真半信半疑地打开一看,果然是康哥儿那天马行空的笔迹。可见是封假信。她随手放到一边,问道:“你用这假信,骗得了一时,骗不了一世啊,要是被拆穿了你怎么办?”到时候老太太肯定非常生气,会做出什么事情来都不知道。“她不会知道这是假的。”相比刘玉真的疑惑,陈世文就笃定多了,他解释道:“我特地当着秋叶的面,把这信从一本不常见的书里取出来的。”“显得这信藏得很严实。”“如今秋叶已被带下去问话了,她们自然就会认为这信是真的。待会儿老太太醒来,我就当着她的面把这信烧了,她只会松一口气,不会想到这信竟是假的。”“文博说得有理,”曾氏比他们两个都要了解老太太,“她既然觉得这信在陈家,又让人找了一年多都没有找到,定是觉得这东西被文博藏起来了,那他拿出来自然也就合情合理了。”“只是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信,老太太竟如此着紧。”曾氏随口感叹了两句,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陈世文的目光移开了。“没准是账册?”刘玉真按照常见的思路推断,“上面记载着刘家行贿受贿的证据?”“又或者是很重要的地契?”“什么行贿受贿,净胡说!”曾氏道:“你祖父做官那是清明得很的,置办下这偌大家业是老太太和王家人跟在老太爷身边四处做生意。”“至于地契等,若里头装的是刘家重要的东西,那为什么会出现在陈家呢?”曾氏问道:“这和文博又没有关系。”“那种明面上的东西只要和文博说一声,随时都可以拿回来,用不着偷。”这刘玉真就不知道了,“可如果不是这些,又是什么能让老太太和二太太都大惊失色呢?”两人沉思起来。过了片刻,陈世文出声打断道:“岳母,真姐儿应该和您提起过过继一事,不知您想得怎么样了?可要这次和老太太商议一番?”刘玉真紧张地看向曾氏,道:“娘……”曾氏淡然地笑了笑,“这件事容后再议,我突然想起一件事,自从老太爷告老之后,我已经有十多年没去京城给父母请安了。”“这回我与你们一道上京。”曾氏没有在屋里待多久,她一走就只剩下陈世文和刘玉真两个人,陈世文还好只是盯着刘玉真瞧了一会儿,但刘玉真却是满身不自在。她给他倒了一杯茶,闲聊般问道:“家里可还好?”陈世文慢悠悠地回道:“家里都还好,就是康哥儿一直念叨着你。”刘玉真:“……”这话没法回了,于是她又起了一个话题,“那个笋挺好吃的,家里可还有?可以剁些和rou馅一起包馄饨吃。”“早上吃这个最好了。”陈世文无奈地看着她,问道:“真儿,你到底在害怕些什么?”“我不过是问了你一句话,你那天夜里一直没回我也就罢了,第二天还回了娘家。”“把我吓了一跳。”“你就这么排斥与我好吗?”刘玉真沉默着,半响抬头,认真地问道:“你,你为什么会不想纳妾呢?”她说完之后意识到这句话有歧义,连忙补充道:“我不是要给你纳妾,你不说我是不做这个吃力不讨好的事情的。”“而是,而是你为什么说此生不纳妾呢?你们读书人不是最讲究红袖添香的吗?”“天天想着享尽齐人之福。”“二叔的院子里常年头争奇斗艳,三叔以前虽然没有妾但也有一两个通房,就连我爹也有一个郭姨娘,你怎么就肯定地说‘此生不纳二色’呢?”陈世文还真没想到她会问这个问题,他沉默了片刻然后认真地回道:“我没想到你竟对这事有疑惑,我说不纳妾,这对我而言不是什么困难的事,也不是让人难以置信的事。”他微抬起头,陷入回忆之中,“我自小便在乡间长大,我们陈家是没有人纳妾的,前几代祖辈们也有子嗣艰难的,但都没有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