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姆这种狡猾的小孩子,可不是会一下子就轻易相信大人说的话。就比如他mama,总是跟他说自己忙完了就会陪他,但是直到死的时候也没有陪他玩过一次。而且最后那次走的时候,还谎称自己只是去上个厕所,让汤姆好好坐在地上玩积木。结果等汤姆发现的时候,她和爸爸已经开着小汽车走了。然后嘭的一声,汽车爆.炸,他的爸爸和mama,就死在了离开他的路上。这种孩子的心理上是有着一种前无未有的,怕要失去亲人的恐惧的。所以他跳个不停,笑的比哭还难看:你知道吗婶婶,因为你来了,张兵兵都不打我啦,我刚刚开始对这个地方有点喜欢啦,但你要不回来,我可就再也不喜欢这个地方啦。早晚有一天,我会抢光这个地方所有人的钱。”遥想将来他要成为一个流氓律师,苏樱桃本身只是想免于博士受一场冲击,怎么觉得在这一瞬间,自己居然肩负起了,替国家挽回国有资产损失的,英雄一样的角色中?当然,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她把俩孩子带到龚书记家门口,就让张厂长把俩孩子都给带进去了。……转眼等了半个小时,人还没来,孙紧已经紧张的不行了:“这怎么还不来啊?”“怎么,你就那么想让那些人来革你的命?”苏樱桃笑着打趣,问说。“肚子好痛,我去撒个尿?”孙紧说着转身跑了。但过了一坐儿又愁眉苦脸的回来了:“不行,我表哥可是我姨花了五个大洋,让留了一趟洋的,你呢,又是我介绍给他的,你们俩谁被批D我怎么着都得一起顶着啊,要不然我们村那些姑娘得怎么看,战场上的逃兵?”不过她一直捂着肚子:“我的肚子是真痛。”刷刷刷的正步声从远处传来,孙紧正在想自己是跑呢,还是留呢,一抬头,队伍已经在自己眼前了。而她一回头,才发现苏樱桃不知道啥时候,把灰色的外套脱了,现在身上,也是一身绿军装。而她穿着一件蓝卦子,在这一行行绿色的军装中,就像一只野鸡被放进了天鹅群里?救命啊!孙紧在心里又嚎了一声。“钟同学,革命不是请客吃饭,你们最近过的好吗?”就在孙紧的注目中,苏樱桃刷的敬了个礼,握上了钟麒的手。钟麒,标准的,狂热的,认为只要人足够多,他们这个团体能把革命搞上月球,甚至搞上太阳,让红太阳的光辉照万代,把物理规律当狗屁的那种人。一把也握上了苏樱桃的手:“鼓足干劲,力争上游,我们没有一刻懈怠过,一直在为了国家,为了人民而奋斗,过的很好。”苏小娥在一旁捅了捅钟麒,悄声说:“找博士!”钟麒是这样的,因为樱桃跟他们一起读书的时候,比他们都小,所以他一直拿樱桃当小meimei。而樱桃呢,一直是土土的,灰扑扑的。高考完,分别了一年的时间,曾经的小meimei也换上了笔挺的绿军装,不但个头猛的拨高了,身材也玲珑有致,站在文工团的一帮女同志面前,不说毫不逊色吧,甚至能把那帮女孩子全给比下去。毕竟是同学,曾经俩人的关系还挺好,而樱桃呢,又是个特别有趣的女孩子。抛开同志情,他真的很想跟樱桃好好叙叙旧的。直到苏小娥捅了他一下,钟麒才连忙说:“对了,关于博士的事情,咱们是不是该……”“既要提高警惕,也不能忘了重温旧社会那段历史,是这样的,钟同学,既然你们来了机械厂,我觉得我们最重要的是要重温旧社会的那段历史,而我呢,毕竟比你们多在机械厂呆了几个月,再这方面,可以做做你们的老师,毕竟领袖说过,只要有学问,人人都可以当老师嘛。这样吧,苏小娥同学,我先问问你,你知道机械厂在旧社会是干的吗?”苏樱桃把话头一转,就把矛盾给避开了。“听说是个武器工厂?”苏小娥没想到苏樱桃会直接跟她对话。而她还真不知道这个,毕竟她从小到大,除了跳忠.字舞就是给自己涂抹化妆品,要不就是跑百货商店,看哪家百货商店有好用的化妆品,哪知道机械厂的历史?“这儿曾经是日伪军的兵器工厂,专门用来生产,制造残害我国人的枪.支,弹.药的。”后面有个女同学喊了一声。苏樱桃立刻鼓掌:“这位女同学说对了,这个地方正是曾经日伪军的武器工厂,那你们又知不知道,这儿曾经死过多少劳工,而其中又有多少潜伏在武器工厂,意欲毁掉武器工厂的,我党战士?”这下,大家答不上来了。“因为邓昆仑的父亲,也就是我的公公正是死在这儿的,所以我了解了一下,3426人,那些人要用一个坑来装的话,那个坑,得跟足球场一样大。”苏樱桃极尽夸张的,伸出双手比划着。毕竟都是年青人,好些个都是才十六七岁的孩子们。顿时所有人都沉默了,他们不过几十个人,就是这么黑鸦鸦的一大群,几千人,那得有多少人啊?“这样吧,咱们去参观一下那个曾经盛过劳工,和烈士们英灵的湖泊,好不好?”苏樱桃说着,把手指向了自己家的饭桌,上面写着的三个大字:万人坑!亡灵,鲜血,不死,一行大字在大家的眼前不停的闪烁着。“这种参观可太有意义了,苏樱桃同志,你的觉悟可太高了,咱们走吧,去参观,缅怀先烈!”钟麒于是说。队伍顿时被鼓动了:“走,大家一起走。”转眼,队伍就到万人坑了。真是没想到,有着那么一个渗人的名字,居然会是一个如此漂亮,精致的湖泊,湖边的墙上都贴着大理石砖,上面是用纸糊的“到山上去,到乡下去,到贫下中农中间去”的标语,而下面则是用浮雕写成的“共建大东亚共荣圈”的,日伪军时的标语。再往后面则是一大片一望无际的荒野,那也是属于机械厂的地方,要用来建造更加大型的,能够生产大型掘进机,钻凿机的厂地车间。不过因为革命的发生,建设暂缓了,那片土地就荒废成了一片阔达30公里大的,无人,蛇虫鼠蚁出没,就连孩子们都不敢轻易踏足的荒草滩子。站在湖边,钟麒真是感慨万千,眼泪都要出来了:“所以我们的先辈,不知道有多少曾累死在监工的鞭子下,并默默的被沉进这片湖里”毕竟离全面解放也不过十几年,这帮孩子大多是解放前后出生的,枪.炮,硝.烟,战火,以及敌人刺刀上的寒光,离他们并不远。而死去的那些亡灵们,几乎每个孩子的亲人中间都能追溯到一个。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