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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想,祁凉今年也是28。别人感叹他年轻有为,他想,不知道祁凉现在在干什么。在今天之前,他看周围一切都是冰冷的,而现在,他看哪里,都是祁凉。真是中了姓祁的邪。许白璧正一心二用地应付着一个乱拍马屁的同行,放在口袋里的手机突然想了,他看着上面的未知来电,心里莫名有些躁动,也说不清自己到底在期待些什么。许望求救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许白璧叹了一口气,一瞬间又失落又觉得自己可笑。许望是亲侄子,更是许家仅剩的血脉,许白璧压下满怀的胡思乱想,匆匆赶去救场。许望看到许白璧的时候,简直要喜极而泣了,祁凉算不上救星,许二叔才是真正的天降神兵,十几岁的少年已经学会努力在同伴面前故作镇定,然而见到了信赖的大人,所有的伪装全部都卸下了,他哭丧着一张脸告诉许白璧:“二叔,我闯祸了,我好像害死我们班主任了”许白璧看了一眼旁边同样惊慌失措的葛寻煜,摸了摸许望的头“先坐在这儿,我去看看。”巷子很深,许白璧一个人往里面走,两侧是酒吧的灯红酒绿,不断传来欢声笑语,许白璧一边走一边思考着如何解决这件事,他倒不觉得许望的班主任真会出什么事,但是,这到底是许望惹出的事端,总要给人家一个交待。送礼大概是在所难免的,只是许白璧拿不定要送什么样的礼。退役空军,许白璧又分了个神,祁凉也曾经说过要当空军,他喜欢什么样的礼物。走了大概两,三百米,许白璧拐过个弯,看到了坐在地上三个鼻青脸肿的男人。他愣了一下,想到许望的描述,“啧”一声,这位班主任的战斗力不错呀。只见后头走出来一个身材修长的男人,许白璧抬眼看过去,一张俊朗清秀的面孔,熟悉的眉眼,张扬不羁的表情,他的呼吸一滞。祁凉没有注意到后面的许白璧,他居高临下看着地上的人,嘴角有一丝不耐烦,随后这点不耐烦又被笑意遮住了,“你们还真是精神可嘉,前仆后继,怎么样,现在服了吗?”地上的三个男人低头没做声。许白璧感到自己浑身的血液都开始叫嚣了,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紧紧盯着眼前的人,这个张狂的祁凉是那么熟悉,和那个在诊所里礼貌又客气的男人不同,这样的祁凉才是真实的,让他心神荡漾,热血蓬勃。许白璧很熟悉祁凉的这个笑容,这个带有轻蔑性质的,惹人不快的笑容他见过很多次,在他们的中学时代,祁凉就是用这种表情成功地成为了班级里不受欢迎的人。讨人厌的祁凉,许白璧不自觉地笑了起来。静悄悄的角落里突然响起一声轻笑,祁凉先是一愣,心想,坏了,被人看到了,他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收敛了表情,整个人站直,面带微笑,一下子又变回了那个温文尔雅的人民教师,而后才转头看向这意外的闯入者。四目相对,两个人都换了表情。老相识面前暴露本性不说,还装逼失败。祁凉惊讶之余不免受挫,灰头丧脸地冲着许白璧干巴巴挤出个假笑。假得极不用心,至于许白璧,依旧是一副清冷高贵的模样,以至于祁凉不免怀疑刚刚那笑声究竟是不是他发出的。许白璧看着祁凉,心里想,怎么会这样巧,这样阴差阳错,偏偏是他,那个退役的空军,那个新来的班主任,那个在白璧坊门上搞破坏的人,那个他白天刚刚见过,又心心念念,放在心里,一刻不曾忘,一刻不敢提的,他的心上人。夜黑风高,一阵穿堂风从巷子里穿过,祁凉对着风,微微眯起了眼睛,那一刻,许白璧很想走过去,吻他的眼睛。第6章第6章冤家路窄,祁老师威风凛凛的英雄没做成,倒似乎一下子变成了倚强凌弱的不良青年。太他娘的憋屈了,祁凉狠狠揉了一下右手腕,紧紧盯着前面人的背影。许白璧没有回头,走得很快,似乎急匆匆要甩掉身后的人,然而当和祁凉之间不远不近的距离扩大时,他又似乎特意放慢了步伐,使两人之间的距离保持不变。祁凉没想通自己的条件反射是怎么回事,他又不是巴普洛夫的狗,怎么姓许的一开口,他就巴巴地跟着走了。片刻之前,许白璧面无表情地看着祁凉,似乎看不见那三个蜷缩在地上的男人,“走吧。”他轻飘飘地说道。而分明刚刚还浑身王八之气外漏,上可日天,下可日地的祁老师一下子像个漏气的皮球,无精打采,垂头丧气地跟着走了。你丫也太没出息了,祁凉暗骂了自己一句,抬眼看到前面许白璧又走快了,他忙连跨了几步追了上去。“不是,你属鸵鸟的呀,走这么快”祁凉不耐烦地抓住了许白璧的手。许白璧一下子停住了,转过头看着祁凉,又低头看了看自己手腕上的那只手,缓缓开口道,“我属马。”说完他自己也愣住了,似乎刚刚意识到那不是一个疑问句,于是皱着眉头把手抽了出来。祁凉一怔,就是那个眼神,许白璧看他的那个眼神,让他一下子变回了那个做错了事的高中生,下意识地对对方言听计从起来。他干巴巴笑了两声,把手收回来,“我也属马。”驴唇不对马嘴,两个人都各怀鬼胎,于是都闭了嘴,低头走路,倒也算相安无事。跟着走到肯德基门口,祁老师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许白璧怎么会在这儿?就算再冤家路窄,也不至于大晚上这样撞见,何况对方,倒像是冲着他去的。祁凉没敢问,怕显得是自己自作多情。事实证明,确实是他自作多情了。祁凉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埋头啃汉堡的许望,趁着许白璧去点单,他咬牙低声问许望道,“你二叔真是许白璧?”许望劫后重生,看到全须全尾的班主任后,心里放松得很,也全然忘了片刻前想着要给祁凉送锦旗的事,莫名其妙看了一眼祁凉,“骗你干嘛,我们可都姓许”祁凉后槽牙都快咬碎了,“你怎么不早说?”看到许白璧端着一盘薯条汉堡过来了,祁凉才闭了嘴。许二叔优雅得体,一口一个祁老师叫得顺口,没有半分上次相见时针锋相对,咄咄逼人的样子。祁凉原本自己就是个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人精,却是第一次见到许白璧这幅滴水不漏的面貌,不免有些惊讶地瞧了他一眼。许白璧正看着葛寻煜,“怎么这么晚还在外面?”葛寻煜低眉顺眼的,没答话。许白璧看了眼他身上的制服,心下了然。“待会儿我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