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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自己竟表现地如此明显?谢必安问:“我本将心照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我该如何?请先生赐教。”范无咎大概听明白了谢必安所念的诗的意思,但不知道谢必安口中的“明月”正是自己,只道谢必安心中原来真的有这么一位佳人,胸口顿时又疼了起来。“感情的事,你不懂,我更不懂,你自己悟去吧。在下告辞。”范无咎只觉心中愤怒,皱着一双剑眉转身朝王宫方向轻功飞去。平日军营里是禁酒的,但今日是中秋节,各将领远离亲人,为了缓解大家的思乡之苦,姜举同意今晚将士们可以小酌几杯,聊以慰藉。最多十天后我军就会和敌人开战,故而大家也时分珍惜最后的安逸时光,席间说说笑笑,将气氛炒到了极点。谢必安到了快要三更天才终于得了闲,可以回到军帐中好好休息。一开始独处,谢必安就掐了千里传音的诀:“八爷,中秋快乐啊。”范无咎思绪正一团乱麻,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应付谢必安,便冷淡地回应道:“中秋快乐,我该睡了,明天见。”谢必安忙了一天,好不容易得了闲,还想与范无咎多说几句,但范无咎根本不给他开口的机会,直接收了法术。七爷很郁闷,因为八爷不理他了。他知道八爷肯定是有事情瞒着他,可他离八爷有点远,不能赶过去问个究竟,所以他郁闷。八爷长大了,八爷都不黏着他了,七爷不开心了。七爷不开心,他就得想办法让自己开心。于是他又去了主帐。因为晚宴前谢必安的一番话,惹得姜举心里乱糟糟的,所以姜举还没有睡觉。谢必安掀开帘子进去时,姜举正在挑着蜡烛拿笔在绢布上写东西,一边写一边唉声叹气。姜举一看到谢必安坐在了旁边的矮桌边,就立刻扔了笔朝他说道:“齐安啊,我一直把你当兄弟,你不能坑我。”谢必安弯着眼睛,一手托着腮问:“我哪里坑你?”“你傍晚跟我说的话到底什么意思?我真的想不到天子如果不是喜欢姬兰,那他为什么会不想让我和姬兰成亲,总不能是因为我吧?说实话,如果他真的喜欢姬兰,我可以和他公平竞争,如果姬兰真的爱上了他,我肯定不会纠缠她的。”谢必安没有回答他,转而问道:“将军你现在在写什么?”姜举把桌上的绢布递给谢必安,然后说:“在给天子写信,不知道该怎么写。”“不如你朝他讨个恩赐。”谢必安好像想到了什么,笑得越发热烈。熟悉谢必安的人一定知道,七爷如果露出这种表情,一定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主意。姜举显然不怎么了解七爷,满脸期待地道:“什么恩赐?请军师赐教。”谢必安道:“就说,如果你能凯旋而归,让他将姬兰赐给你。”“可是你说过他不想我和姬兰成亲。”姜举有些搞不明白谢必安的想法。“没错,他是不想,可你想啊。可是他想不想和你又有什么关系,和你过日子的人又不是他。”现在还不是个王权至高无上的社会,如果现在是几千年后的封建社会,谢必安说出这种话,一定会立刻被姜举绑了军法处置的。姜举想了想谢必安的话,也觉得有理。他其实一直有点担心自己在边疆几年,回去后姬兰会不会被父母嫁给别人,如果他现在朝天子讨了承诺,至少能给他和姬兰的未来一个保证。至于天子的想法……回去以后再说吧。“那我就按照你说的写了。”姜举重新拾起笔,开始埋头写字。看到姜举如此的从善如流,谢必安满意地点了点头。离开主帐前,谢必安突然回头朝姜举说道:“其实天子和我一样喜欢男的。”姜举停下笔抬起头看着谢必安,半晌才发出了声音:“啊?!”谢必安依旧没有过多解释,只留给了他一个潇洒不羁的背影。正可谓是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但姜举这次显然打算让谢必安好好给他解释清楚后再离开,一个箭步冲上去拦住了谢必安。谢必安装逼失败,不过心情大好。一想到刚刚姜举吃惊错愕的神情,又幻想了一下尹子徽收到姜举信后气急败坏的表情,忍不住想偷偷笑出声来。“你怎么知道?”姜举一只胳膊挡在谢必安的面前问道。谢必安高深地抿了一下嘴,然后缓缓摇头道:“天机不可泄露。”谢必安敢这么糊弄姜举,其实全是占了职业的便宜。因为这个时代的军师,不仅仅要为行军打仗出谋划策,还需要会算卦扶乩、夜观星象,以确定应该何时何地同敌军作战。因此谢必安这么说,姜举也就不再询问他了,毕竟人家本来就有常人没有的本领,能知道天子的秘辛,也不是不可能的。姜举果然不再质疑,又接着问道:“那军师你的意思是天子喜欢的人是我?”答案昭然若揭,姜举又不傻。他长叹了一声,然后讲手插到了头发当中,紧蹙双眉,喃喃说道:“我早该知道的,他对我这么好,我怎么就以为他是把我当兄弟了呢?”“那你呢?”谢必安问。“我对姬兰之心,天地可鉴。况且,我是真的不喜欢男人。他是我的王,也是我最好的哥们,我,我是真的……唉。”“不过我倒是很好奇,将军你和陛下究竟是如何相识的。”姜举回到桌边,盘腿坐下,如何说道:“其实我也不记得了。我年幼时曾从马上跌落,失去了之前的记忆。我们相识的原因,还是天子讲给我听的……”作者有话要说:红衣佳人白衣友,朝与同歌暮同酒。世人谓我恋长安,其实只恋长安某。by殊同第22章故人来5“啪嚓”一声,瓷杯从案上跌落,杯中的茶水随着杯身一同朝四周溅开,像伴着雷鸣的雨滴落在池塘当中一样。殿堂空旷,杯盏破碎的声音竟一遍遍传来,惹得殿中人心惶惶。尹子徽跪坐在案边,五指将绢布拧作一团,看着被他扔在地上的瓷杯,口喘粗气。“姜举,为什么,究竟是为什么?我究竟对你哪里不好,你竟这般?她不就是个女人?我哪里不如她?”天子之怒,伏尸百万,流血千里,大殿前前后后的服侍的宫人皆惊恐地跪了一地,连喘气的声音都小心翼翼地,生怕触了尹子徽的霉头。“请天子息怒。”范无咎依旧言简意赅,不多说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