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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担心您的起居。」「那便请你代我多谢小叔叔,无缺这里,也有一句话请大人转告。只请小叔叔权当无缺已不在世间,不必惦念了。如此,也算全了一场叔侄之情。」「下官定会带到。那么还请殿下好自为之,一月后再来探望。」「不必了,冷宫清苦原也合修行之处,便由无缺自生自灭,岂非更好。」「圣命在身,恐怕由不得下官,也由不得殿下。」「既已不复相见,又何必难舍旧情徒然伤怀。这句话,也请大人回复陛下吧。」蔺无缺遥遥望着矗立在内庭正中的乾元殿,日光令他有些眩晕,闭上眼,身后文晖已经离去。他如此自绝于祭祀殿,自绝于皇帝,所为的,也不过是腹中悄无声息存留下来的血脉,可以不必再沦为如他一样的工具。「他如此说么?」萧陌听罢文晖的回复,面上却未动声色。文晖暗暗地打量皇帝,他仍在看祭祀殿送来的奏本,倒不见神情有什么变化。「殿下还说,请主祭大人当作他已不在人世,不必惦念。看起来,殿下似乎也不想再见微臣。」「这样么,朕知道了,你去向主祭大人复命罢,顺便也代朕向大人问好,朝中大小事宜都离不开大人裁决,盼他能够早日痊愈。」「是,那么微臣先告退了。」文晖退至殿外,看到萧陌合上奏本,他转身正要离去,却听哐啷一声,余光扫去,似乎是萧陌碰翻了手边杯盏,瓷片碎落一地,侍奉的宫人们顿时慌张上前。心中暗笑,文晖悄然离开。他与蔺无缺和萧陌的对话,自是一字不漏地复述给了蔺止犀。蔺止犀仍是起不得身,听了只冷冷一笑,道。「可怜陛下竟是有心,可无缺这孩子便委实不令人省心了,他如此说倒不似素日秉性,一向无争无求,如今这样,倒似乎确是对皇帝心灰意冷了。」「大人的意思是……」「你也不必常往内庭去了,他既要自生自灭,且由他去,也算我这个做叔叔的最后一次成全他。」蔺止犀说得冷淡。文晖低头称是。停了下,蔺止犀又道。「那封遗言可曾告诉了皇帝。」「未得大人允准,下官未敢相告。」「还等什么,留着给皇帝祝寿不成?」「下官疏忽,下官这便前去。」「罢了,待有更多的证据再说不迟。许丞相心思缜密,一击不中,他可不会再露出狐狸尾巴。」说着,蔺止犀显是困意上来,露出倦色,文晖识趣的退下。合眼靠回榻上,蔺止犀却也不免心中黯然。他自幼看着蔺无缺长大,半师半父,如今他这般绝决,若说毫不伤心自是假的,可如今的情势岂非也是他一手造就?若是当初不曾将他与萧陌牵扯在一起,这后来的纠葛便都不会发生了。第九章私会帝都的消息传到长门关,大约要十日辰光,还需得信使马不停蹄。听到那特别的疾驰声,萧阮钻出营帐,远远的,看到信使进出牙帐,他若无其事地踱步过去。闲坐在大将军的牙帐里,随手翻着案上一摞摞的书简,萧阮有意无意地看着。他一贯不服约束,大小事皆不循常理,却也无人敢管,霍廷玉早已吩咐下去,只要不涉及调兵遣将,由他去闹。这般往来的书信,除了朝中简报,原也只有将军府的家书,并不会有什么机密内容,但萧阮不拘琐细,一向都要看过。他正翻着,霍廷玉已是巡视回来,见他在却也不意外,扫了眼萧阮手上的书简,似有若无的一笑,欠身坐下。「郡王面露喜色,可是朝中有什么好消息么?」「朝中除了哭穷,再没什么好事情,主祭大人这一病,逼着牛鬼蛇神都现了原形,可叹啊,可叹。」「主祭大人病体未愈,确是令人悬心。」霍廷玉淡淡说着,取来拆开一封封地看。萧阮呵呵一笑,把手中的一叠搁回案上,却抽出一封捏在手里,凑近霍廷玉跟前,神秘兮兮地道。「朝中无事,倒是大将军府上怕是有事,你看,这封特地封了金漆呢。」说着,他将手里那封书简举到霍廷玉跟前,上面亮晃晃的金漆封口,确是重要信件的意思。不过霍廷玉自是知道,真正要紧的书信是不走官驿的。看了萧阮一眼,他一笑接过。「郡王有心。」「将军客气了。」萧阮靠回椅背上,大刺刺地跷起一足。「大将军为国捐躯,府中琐事却还要万里迢迢地请您裁决,真是不胜劳苦。」萧阮笑嘻嘻地说着,似是赞誉,又似感叹。霍廷玉如何听不出他嘴上的便宜,为国捐躯这样的词搁活人身上哪里是什么好话,哼笑一声,道。「沙场征战马革裹尸原是寻常,不过霍某人如今这条命吊着还需得戍守长门,怕是还不敢捐躯。」萧阮恍然大悟似的一拍脑门。「瞧我这脑袋,失言,失言,该怎么说来着,是了是了,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他一脸赖笑,眼角却瞄着霍廷玉的脸色。霍廷玉默然看了书信,却是一副无可如何的样子,随手隔进私函那一摞里,问道萧阮。「郡王也来了许多时日,可还习惯?若是想家,我可代郡王请旨回京。」「回去?回去做什么?回去不过是混吃等死的一副臭皮囊,跟着将军却能活得有滋味。」「哦?郡王当真令人刮目相看,我原以为您待不满一个月,必定就要回去。」萧阮一笑。「如今可也还不久,说不定再过两月我玩腻歪了,那便要回去了。」霍廷玉点点头,他面上挂着笑容,目光却十二分的凌厉。「那就悉随尊便了,不过军营里头,有些事可并不好玩,郡王可要仔细。」「我自有分寸,不会玩火,将军放心。」萧阮仍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但他知道,霍廷玉看来是不耐烦和他继续玩猫捉耗子的游戏了,要做的事情可得赶快,要逃命,也需得赶快了。与此同时的祭祀殿里,也同样有人正在为那封信费神。「大人,将军府的书信想来已经送到长门,您当真不再去一封吗?」那是祭祀殿在将军府的人,倒也并不算什么眼线,每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