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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我手里有些什么东西,你自己心里有数,对吧?”王晴晴的脸色顿时煞白,睫毛微微颤动。她这么长时间不言不语,除了还对沈鸿有那么一丁点的念想外,剩下更多的,其实是担心父母知道一切后受不了。还有,她和沈鸿情浓时,她曾被沈鸿哄着,让他画过好些画作,是西洋唬。沈鸿说那是他当年在外留学时学会的画技,是艺术,最美好的艺术。他说,他想把自己最美的一面,永远留下来,不光留在记忆里,也要变成艺术,让其永恒。王晴晴此时恨得要命,她转头看向窗户,一步步走过去,满心都是——不如死了,死了还干净,一了百了。沈鸿看着她的动作,丝毫没有阻止的意思,只是高声道:“你现在知道羞愧了?女孩子不能没有廉耻心…”孟以非上前一把拽住王晴晴的手臂,把人拖回来往身后一甩。沈鸿顿时皱眉。孟以非叹道:“这么死了,你不觉得冤?你辛辛苦苦读书学习,你父母辛辛苦苦把你拉扯大,就因为这点事,你就要寻死?”王晴晴怔愣无言。“你又没有错,凭什么你死?”孟以非轻声道。王晴晴眼眶隐隐发红:“凭什么?因为我是女孩子。沈鸿大闹一场,他什么都不怕,他是男人,可我是女子,你信不信,事情传扬出去,受奚落的一定是我,被骂的也会是我,过不下去的,一定是我的家庭。”这话一出,周围围观的学生和老师们登时有些不是滋味。可是,这话,也没错。咬下这世道,女人活得本来就难。孟以非却是摇了摇头:“我知道你会害怕,但是不用担心,你没那么重要。”他淡定地笑起来,“现在大清朝都灭亡了,终归和以前不一样,你好好读书,考一个好大学,如果能出国留学,读上几年,回国无论去什么地方报效国家都好。”“人都是善忘的,带着你父母离开这儿,远走高飞,没有人会在关注你的过去。”“小丫头,你该庆幸你父母的睿智,他们让你读书,所以,你比别人有更多的活路。”孟以非也不说什么,不是你的错,要勇敢,不要去在乎流言蜚语之类的话,说这些话的,那都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的人。流言如刀,能杀人。王晴晴还是避几年为好。孟以非冲瞿正摆摆手。瞿正:“。…王晴晴,我们瞿家这几年一直在资助有天分,肯努力的学生出国读书,如果你有心,可以试着考一下,只要你接下来的成绩过关,我保证送你出国。”他顿了顿,又道:“其实都不用走那么远,你努力读书,考到京城也好,别的大城市也罢,躲开一段时间流言也就去了,沈鸿如果威胁你,我们瞿家不会坐视不理的。我保证,任何会伤害到你的东西都不会让人看见。”沈鸿猛地抬头,多日来第一次直视瞿正。果然,瞿正就是个祸害。他再顾不得害怕,高声道:“小叔,你不相信我,到要相信一个外人?像这种女人说的话,一个字都不能信。”瞿正翻了个白眼:“白玉酒店306室,你到能耐,拿着我们家小金给的钱,在酒店里包长租房找别的。…咳咳,我这都有七八年没见过你这么有种的人了,厉害。”几句话一过,瞿正又觉得没什么意思。“和你废什么话,总之,你要感谢小金,是她求我义父对你网开一面,要不是小姑娘求情,换成我这暴脾气,我非弄死你不可。”瞿正脸一冷,沈鸿又哆嗦了下,瞬间感到自己大腿骨剧痛,额头冷汗涔涔。哪怕过去这么多年,当年留下的心理阴影一点也不见减轻。王晴晴此时却镇定许多,轻轻抬起头,看着沈鸿:“你话说到这地步,我还有什么可怕的?”她伸手从袖子里摸出一叠信。这信一被取出,沈鸿就本能地扑过去要抢夺,瞿正飞起一脚过去,正中沈鸿小腹,他顿时身体蜷缩,倒地不起。王晴晴只当没看见:“这些都是你写给我的情书,是我傻,没看清楚你的真面目。”她深吸了口气,把情书递给瞿正,沉默良久,轻声道:“对不起。”瞿正摇摇头。孟以非看了看天色:“走吧,我想吃饭。”两个人先目送王晴晴离开,谁也没去看沈鸿,瞿正其实到有心揍他一顿,可又多少有那么点担忧他借伤去找小金。自家的孩子,自己清楚,心地柔软,到底做了两年多的夫妻,谁能知道小金和他究竟有多深的感情。“我有时候到希望我们家小金,能薄情寡义些。”瞿正和孟以非出了学校大门,随手叫了两个瞿家的人过来,“你们看着点王晴晴,别让人欺负她。”说完,他和孟以非就去吃对面的鸡油烧饼和臊子面。瞿正吃了几口,小声道:“其实也怨不了王晴晴那小姑娘,我太知道了,像那么大的女孩子糊弄起来有多么简单,哎,养女孩子可真难。”得亏他们瞿家就小金一个女孩儿,要是再多几个,真是要愁死个人。瞿正走了几步,气道:“该死的,回头我就让义父和所有学校都打招呼,绝对让所有人都知道沈鸿是个什么东西,想找工作,除非他去不用卖义父面子的地方。”在登州,就是有些地方不在乎瞿家,可沈鸿之后的名声一准臭大街,谁还会用他?沈鸿此时还没想那么多,也不知道自己即将生计无着。他甚至不觉得自己真会和瞿小金分开。如果他又把妻子丢了,那这次重生又有什么意义?可只转眼间,沈鸿站在中学门口,手里抱着破破烂烂的纸箱子。“呸,人渣!”两个学生骑着自行车停在他面前,喷了他一脑袋吐沫,扬长而去。沈鸿被辞退了,瞿家大门再也进不去,再低头看看报纸上的离婚告示,一时惊愣,茫然无措。曾同他相熟,谈诗论文的朋友,大部分都不在理会他。寥寥几个同为文人,重视颜面的,也多多少少流露出一点对他的嫌弃。就算不嫌弃,这些人能与他诗文唱和,可却很难对他有什么帮助。这些年,沈鸿在瞿家的资助下就没遇见过难事,同人交往,他也是付出的那一个。吃饭他掏钱,别人有事他仗义帮忙,现在轮到他需要帮助,他那些朋友可是半点法子都没有。不过几日,沈鸿剩下的那点工资就被花用干净,他本来也没有存钱的习惯,反正再存,也赶不上瞿家一根汗毛。酒店不能住,连饭钱都拿不出来,沈鸿一时有些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