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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妖怪虎视眈眈地围住了可怜的小姬君。黑发妖怪表情瞬间就冷了下来,还没来得及呵止,就见到,在他眼中,一直被他带上了五十米厚滤镜看着所以总是显得柔弱无助的小姬君,此刻面无表情地站起身,举起粉嫩嫩的小拳头,那纤细的手指一合,还没有他摘下的果子大,奴良鲤伴都担心她的手指会不会折断。很明显,那些妖怪也是这么想的。它们见到小姬君奶凶奶凶地站起身,威胁地举起小拳头,冷着一把甜音说着警告它们的话,笑得起不来身。“哈哈哈——”“你听到了吗?人类女孩在警告我们,哈哈哈——”绘理背对着奴良鲤伴,所以他看不到小姬君此刻是什么神情,他只能看到小姬君肩膀略微抖动,就在他忍不住要出手的时候,小姬君很轻、很轻地叹了口气。是那种“我给过你们机会”了的叹气。时间倒退,转回尚未出门前。酒吞童子和茨木童子离了房间,房门轻阖,遮掩住了里边的瑰宝一般的小姬君。门扉在关闭的时候,落在眼中,就像是被什么人施了法术一般缓缓放慢,酒吞童子静静地看着,莫名地就有种似乎当门一关上,他们之间就像是这关合上的门,世界从此变得泾渭分明,再也不相关联。酒吞童子难得有些烦躁,眼中一直被压抑的嗜血此刻毫无保留地浮现了上来。“酒吞。”茨木童子突然开口,他望向自己身旁的好友,金色的眸子淡淡,“你在想些什么吗?”酒吞童子收回看向绘理所在的目光,红发妖怪扯下腰间的酒葫芦,随意道:“没什么。”那双紫眸转向外边,即便隔着遮掩物,也仿佛要穿越过时空,径直看向围在大江山外的阴阳师们。“稍稍,有些不安。”他淡淡地说,平静像是在谈论着今日的天气。如果让大江山别的妖怪知道向来桀骜高傲的酒吞童子,此刻竟然会说出“不安”的话,一定会下巴都被惊掉,怀疑起眼前妖怪的真伪。茨木童子扯了扯嘴角,金色竖瞳在日光下愈发尖锐。“是吗。”语气是同样的平静,像是了然于心,但比起酒吞平静得像是无风海面的神情,他倒是眯了眯眼睛,呵笑了一声:“有什么不安呢,被抢到了大江山,那就注定会永远留在这里。”“外面来的人,完全不足一提。”双方都知道对方在说什么。然而两个人想的方向截然不同,此刻竟然还能毫无违和感的对话下去。酒吞童子勾唇,他道:“月亮不应该被困在凡世之中,大江山才是她最好的归属。她理所当然应该在这儿绽放她的光芒。”说到这里,妖怪的眸色深了深,声音也森冷起来,“可是总会有些意外发生。”“担心她?”“大江山到底不是固若金汤,如果有别的势力趁机浑水摸鱼——”“呵。”“你担心那家伙做什么。”茨木童子丝毫不在意地说道,他眯了眯金眸,不知道想起了什么,“那家伙,比你想象得厉害得多。现在不过是她想玩而已,如果真的遇见浑水摸鱼进来的妖怪,指不定危险的人是谁呢。”酒吞童子:“不可能,绘理那么弱。”茨木童子:“……”呵呵。他想起了自己的经历。先前有说过,茨木童子是个格外高傲的大妖怪,他认可酒吞,是因为酒吞童子足够强大,其余的妖怪虽然也符合强大这个词,但是茨木童子自信给自己足够的时间成长,他也变得和他们、甚至是比他们更强大的存在,他们只是赢在了时间上,是注定好的手下败将,所以不值得在意。酒吞童子是第一个给茨木一种“他很强大”这种印象的妖怪。他向来看不惯[弱小],绘理这种只要外貌能看的、弱小得不能再弱小的,自然不会入他眼。甚至如果知道自己的好友竟然看上个这样的存在,他什么嘲讽的话、混账的事都做得出来,就是为了让好友清醒。事实是……茨木童子舔了舔自己的左嘴角,似乎还能回忆起嘴角被揍得破损时的疼痛。小姬君的身上全是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祝福,神明们把自己能想到的、能给的全往无知无觉的小姬君身上套,她的灵力本就纯粹,哪怕因为灵魂导致灵力时常有支撑不住的嫌疑,可是这也抵挡不住那纯粹的灵力如同锐利无匹的尖刀,携带着深厚的神眷之力,世间极致的纯净撞上污秽,像是要把人彻底地毁灭净化一样的可怕感觉——茨木童子锋利的指甲抵住嘴角,他哼出不屑的笑,金眸中却像是被什么点亮了一样,渲染着兴奋的光。“别担心了。”他说,毫无疑问,茨木童子现在连血液都沸腾了起来。金色的眼底下蔓延出妖冶的红纹,愈发趁出眼中的冰冷嗜血。“先把外面那群碍眼的阴阳师解决了,回来再去找她也不迟。”然而奴良鲤伴并不知道他们之间的对话。他的印象还停留在小姬君小小的一只,像是柔弱的花朵一样。奴良鲤伴:“…………”奴良鲤伴:“……………………”他几乎是目瞪口呆地看着一步三咳,时时捧心蹙眉病若西子的小姬君,此刻挥着小粉拳,一拳一个一朋友。纤细的手指在日光下,愈发晶莹透明,如同脆弱易碎的玻璃。但是,就是这样仿佛轻轻一折便会折断的手指,莹着微微亮起的光芒,轻飘飘地捶在……不,甚至还隔着一段距离,小姬君懒洋洋的样子就如同随意挥了挥手,妖怪就蓦然像是受到了重击,甚至来不及痛呼,便化作灰烬烟散在空中。另外几个妖怪被她用同样的办法捶得连求饶的机会都没有,就消散在空气之中。比用来驱逐污浊的极净之物碰到污秽时的那种效果还要立竿见影式的夸张。“啊,好累。”小姬君刚把几个妖怪搞完,就特别虚伪做作得捂住胸口,继续柔弱无助地靠着树倒下,忧郁脸扯草玩,继续她的岁月静好、风花雪月。奴良鲤伴手中的果子啪嗒就掉到了地上。绘理听闻声响,表情还维持在忧郁,她眨了眨眼睛,然后她一抬头,看见了不远处的奴良鲤伴。她:“…………”对方:“………………”大眼对小眼。熟悉的场景,不一样的走向。绘理在想,他到底看见了多少。说“你好吗,你刚刚什么都没看到”简直尴尬,杀妖灭口也不可能,所以只能摆出营业性的假笑了。然而小姬君笑不出来。相顾无言下,她干巴巴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