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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脑子里瞬间空白了一下。“你的意思就是,因为以前我也是身有封喉诀内力的人,所以你才会说喜欢我是吧?”“没错。”他坦然道。我握紧了五指:“容止危,你同我第一次做那种事的时候,也是因为这个吗?”他的目光对上了我的眼睛,但很快恢复了满不在乎的冰冷神情:“是。”屈辱和疼痛再次席卷而来,甚至比当时更加清晰更加强烈。我咬紧牙齿,心脏仿佛要跳出胸膛:“哦,后来你把我带到血尘山也是为这个了。”容止危不再看我,只是轻轻晃着手中的琥珀酒。荧荧烛光,琥珀色的微光在他的脸来回颤动。“是啊,你自己不是也甘愿的么。身体是说不了假话的,你自己体内也有残留的封喉诀内力,所以你对我也很有感觉吧,不过现在你已经什么内力都没有了,我对你没兴趣。我们之前互相也都不欠什么,对吧。”我似乎感觉自己在一点点往下沉,沉入看不见底的深渊。“容止危,你这个混蛋!”我几乎控制不住的吼道,语带哽咽,“你是这世上最卑鄙无耻的人!”“你说的没错,”容止危云淡风清的笑了笑,“我原本就是卑鄙无耻的人……你早该听说过传闻,是你知道的太迟了。”他的笑容看上去还是美的毫无瑕疵,可看在眼里竟是显得说不出的邪恶。我气得浑身发抖,手紧紧握住剑柄,怎么也拔不出来。力气仿佛在一丝丝的失去。以往要报仇要杀人,抑或是要回到他身边的那股勇往直前不顾一切的冲劲已经没有了。我只感到万念俱灰。他说的没错,我早就听说过传闻,是我自己明白的太迟了。我一直都觉得,容止危和武林传闻中那个冰冷的杀人狂是不一样的。虽然他的确有冷血漠然的一面,但他也是有感情的,他也会受伤,会流血,会像我一样的犯傻爱上一个人。我一直以为,他是喜欢我的。原来一切不过是我自欺欺人的幻觉,一场转瞬即逝的荒诞梦魇罢了。我真是天下第一的大傻瓜。“容止危,我告诉你,我跟你是不一样的,别拿我跟你混为一谈。我说我喜欢你,跟你有没有练过封喉诀半点关系也没有,就算有封喉诀内力的人再多我也不会有什么兴趣!只是你应该早一点告诉我实情,如果早点告诉我的话,我说什么也不会像现在这样一错再错。”我咬了咬牙齿,低声道,“我会一直只爱苏澈一人,就算永远也得不到回报。”容止危猛的抬起头来看着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他眼中似乎有什么易碎的东西,然后渐渐消失了。过了好一会儿,容止危才慢悠悠的开口道:“对了,有样东西还是交给你比较好。”他将手中的玉樽放下来,不知为何我总觉得他的手有点发抖。他倏然起身,一丝萧索寒风吹得窗前的他青丝翻舞。他漠然的将一个卷轴扔到桌上。我怎么看着有点儿眼熟。这卷轴皱巴巴的,一边的裱纸还是歪的,倒挺像是我弄出来的东西。摊开一看,手心就沁出了汗。一条状如黄瓜,态似青虫的墨迹,一个扭曲变形,风中凌乱的人影。确实是出自我的手笔。是我当初送给苏澈的……我的水墨真迹。只是跟当初我画的东西又好像不大一样了。扭曲变形的人影旁边,又多了一个小人,俊秀的脸上是满不在乎的却又带着笑意的神情,紧紧靠着他的肩头,看上去甚是甜蜜。笔触细腻,走笔流畅,画的栩栩如生。一看就不是一个等级的水平。是苏澈的笔迹。那个小人,怎么看都是我。旁边还有几排字,俊逸清秀,字如其人:“余处幽篁兮终不见天,路险难兮独后来;表独立兮山之上,云容容兮而在下;杳冥冥兮羌昼晦,东风飘兮神灵雨;留灵修兮憺忘归,岁既晏兮孰华予;雷填填兮雨冥冥,君思我兮然疑作;风飒飒兮木萧萧,思公子兮徒离忧。”老实说我是看不懂的。可是无论怎么看,字里行间都透着一股凄凉和孤独之意,还有一种暗藏的又无法表述的深情。我紧紧握住卷轴,心中五味杂陈,苏澈,苏澈……明知道容止危是在故意往我的伤口上撒盐,却仍然抵挡不住胸口的刺痛。容止危道:“他早就爱上你了。如何,觉得很开心吧。”声音冷冰冰的,透着一股让人毛骨悚然的寒意。我狠狠的瞪着他。“没错,我是很开心。哦对了,苏澈也是练过封喉诀的,看来你会觉得我喜欢他也是因为内力的缘故了。”我昂然道,“容止危,我们以后不必再见了。不过若是你敢对苏澈有半分不利,我绝不会放过你。”我转过身,飞快的跑出了银宸宫的大门。剪水凌虚飞雪片,雪树深见。容止危一动不动的立在窗前,单薄的衣衫随风飘舞。换作以前的华其欣,一定会二话不说先捅他一刀,只要运气够好捅得到的话。可现在的我只想逃离他越远越好。远得永远没机会再见,远得足以让我将他抛在脑后。我把卷轴塞在贴近心口的地方,心乱如麻,压根没多想为什么这卷轴会到了容止危的手里,也没去想这跟武林盟的变故有没有什么关系。驿道上空无一人。颠风吹急雨,倒海翻江洗残冬。除夕之夜,下雪了。十里红楼一夜间被苍茫白雪覆盖,褪尽了昔日的艳丽色彩。大街小巷时时都会传来劈里啪啦的鞭炮声,回荡在宽敞的廊檐。大雪依然在下着,却不能熄灭漫城的烟火。火光在白昼中闪烁着绮丽的光。客栈几乎全都关了门,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家旧栈,小二早已回乡过年,只留下一个白发苍苍的掌柜。月色透窗寒。烟花处处开。一个火盆,一壶烫酒。穿着有些破旧的单衣,将冻僵的脚靠在火炉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