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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兀自嘴硬。薛鸣冷哼一声:“事实摆在眼前,你再装也是没有用的,没人会再相信你的鬼话。你易容混入武林盟,是容止危派你来的?还是说苏澈早已知情?”我闭上了嘴,只觉进退维谷。最终还是摇了摇头:“我自己混进来的。若是苏澈知情,一定会杀了我的,所以我才会易容。”“我看未必。”薛鸣冷笑道,“我真的很想知道,盟主究竟是真的一心为了武林正义,还是实际上连一个叛徒都不愿杀死。”“你想做什么?”我心中一紧,已是隐隐猜到了他的目的——苏鸿正突然暴毙,苏澈一夜之间武功大进,便做了盟主,只是这武功来的蹊跷,资历又尚浅,原是不足以服众,不知道多少人私下想要夺权。而九剑堂跟浮剑山庄素来不睦,薛鸣又怎么会真的臣服于苏澈?显然是不择手段,只要抓住一点把柄,就会拿去为难苏澈了。薛鸣并不答话,便拍手叫人来将我捆住,点了哑xue,抬去浮剑堂大殿。大厅里呼吸嘈杂,似是站满了人。我看不见厅内,极是焦急,不知苏澈是否也在这里。听得耳边薛鸣高声说道:“参见盟主。”我额上的汗珠便流了下来。“薛堂主有什么事吗?”苏澈的声音透过人群传入我的耳中。“盟主,关于上次抓到的战俘苏欣,属下有事禀报。”“他怎么了?”“他一直不肯说出容止危的下落,还屡次想要逃跑。”薛鸣平平淡淡的陈述,好像是一件理所应当的事,“所以属下挑断了他的手筋脚筋,还日日鞭刑逼供。”许久的寂静。然后我听见茶杯重重放在桌上的声音。苏澈问:“薛堂主,你为何要这么做?”声音不大,却是有点发抖了,“薛堂主”三个字说的咬牙切齿,谁都能听出来他强压着怒气。薛鸣昂首说道:“属下是为了武林大义。容止危一日不死,武林盟便一日不安,这人不肯说出他的下落,又岂能善罢甘休?”苏澈咬牙道:“可是你未经我的允许,竟然擅自处刑。”薛鸣道:“属下可是一心为了武林盟和盟主,还请盟主体谅。”苏澈不再理会他,只问:“他现在在哪?”“盟主为何这么问?”苏澈猛的站起身来:“我现在想要去看看。”“盟主为何急着去看一个魔教的jian细?”苏澈道:“你既然审不出来,我就要去亲自审问。”薛鸣笑了笑:“盟主,若我说我已经杀了他呢?”苏澈紧握的手指发出轻微的声响,说道:“你不经过我的允许,擅自处死战俘,我自然会唯你是问,必要惩处!”底下便有九剑堂的弟子不满的道:“盟主,哪有为了一个jian细惩处堂主的道理?薛堂主并没有做错什么啊。”薛鸣大声道:“属下也真的很想知道,为何对战俘却不能杀,不能碰,连刑讯逼供都不行?天下可有这样的道理?属下更想知道,为何盟主会如此信任一个来历不明的边陲教派,竟然让此人住在武林盟长达一月之久,最后功亏一篑,一场必胜的大战坏在他的手上?”刷的一声,寒气四溢,苏澈拔出了雾影,远远的指着薛鸣:“是不是魔教的jian细,还有待考量,谁也没有证据。这把雾影剑,正是他从魔教夺来,送归我盟的信物,难道我不该信任他吗?”薛鸣昂然道:“谁说没有证据,我有足够的证据证明他是魔教的jian细,人人得而诛之的公敌!”苏澈怒道:“你是什么意思?”薛鸣挥了挥手,便有两个人将我抬了上来。我感到我快窒息了,恨不得现在立时死去才好。薛鸣道:“盟主,你应该识得他是谁吧。”苏澈离我的距离仅有一步之遥,他不可置信的看着我,眼中满是震惊,手里的雾影掉落在地上。他的眼中盛满复杂的眼神,定定的看着我,似是急于想看我的伤,又似是想走近前确认,但他最终还是后退了两步。“盟主,你识得他吧。”苏澈不说话,面色苍白如纸。身边其他人倒是先说了出来:“这,这不是华其欣吗?!”“不就是害死了好多人,被浮剑山庄逐出师门的那个……”“叛徒华其欣,人人得而诛之!!”苏澈望着我,眼中满满的都是痛苦。过了好久,他才问:“华其欣,真的是你么?”我望着他,我知道我们之间隔着太多的东西,是永远没法再走近的距离。哑xue一被解开,我便大声说道:“没错!是我!我易容混进了武林盟,我用雾影来骗取了你的信任,我为了替教主打探消息,我掩护教主逃走……”我像要释放胸中所有郁结一般大声嘶喊。数十日来,只要一清醒,我便想到了死。以前曾也有过这样的感觉,没有太多的痛苦,只是觉得生无可恋。我到现在还记得苏澈说“他同我没有任何关系”时的心情,还有那时的黑暗和绝望,可即便是这样,我仍然不愿意连累他。他是正直的人,称职的武林盟主,虽然没有了以往的心情,但还是想保护他。而我意识到,让我再次有这样痛苦感觉的是当我想到从此后再也见不到容止危对我温柔的微笑。我从来不知道,他的微笑对我来说竟然会有这样重要的意义。苏澈只是看着我,又是温柔又是伤心的样子。薛鸣说道:“盟主,你也看到了,他确实是魔教的jian细,不但如此,他还是武林公敌,可耻的叛徒,欠下我们武林盟无数血债,每个门派都有因他而死的人,这样的人该不该杀呢?”众人叫道:“没错!当初攻打魔教的时候,若不是他私通jian人,我的师父师弟又怎会惨死?”“何止于此!武林大会上容止危那魔头杀了那么多人,也皆是由他而起!”“真是不要脸,他还掩护魔头逃走了!”“他勾结魔教,自甘下贱,同一个男人也行那种苟且之事,当真是恶心至极,这种人怎能留在世上?”苏澈咬紧嘴唇,一言不发,只是默默的听着。“盟主。”薛鸣大声道:“盟主一直不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