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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难题迎刃而解。顶多只是姬瑾荣受些委屈而已。可是有他们在,姬瑾荣能委屈到哪里去?除了没了国君之位,一切还是一样的。姬瑾荣甚至会过得更快活,想去哪儿就去哪儿,想玩什么就玩什么!要知道现在国库里的钱全都是姬瑾荣塞进去的。就算没有他们,姬瑾荣也会活得舒舒服服。所以凤溯并没有做错什么。错的是他们。是他们问也不问,就断定了凤溯野心勃勃。姬瑾荣从盛白双的神色里看到了自己要的答案。姬瑾荣问:“阿溯他,出身不好吗?”盛白双与姬瑾荣对视。望着那双明亮又执拗的眼睛,盛白双终归还是坦言相告:“阿溯的母亲,是我的师妹。”姬瑾荣眉头一跳。盛白双说:“在师门时,我与她……感情极好。”她向来冷面冷心,鲜少与人亲近。即使是在师门中,她也很少和人往来。后来师门里来了个粉雕玉琢的师妹,师妹天赋很好,人又活泼可爱,和谁都能聊得高高兴兴。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师妹开始喜欢往她身边凑。她虽不习惯与人亲近,却还是渐渐习惯了师妹的存在,两个人一起琢磨,修炼速度总是比一个人闭关要快的,她们的修为很快超越了师门中所有人。她是第一,师妹是第二。但她知道师妹的天赋比她好,只要再过一些时日,她这个第一就会让给师妹。她并不难过,反倒觉得轻松。一直以来她就被师父寄予厚望,师父早早就对她说了,将来师门由她来传承。她心底没有半点喜悦,只觉沉重无比。像她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成为师门的掌门。能当好掌门的人,应该像师妹那样,应对谁都游刃有余,能讨所有人喜欢、调和所有人的矛盾——师妹越来越优秀,真的太好了。虽然师妹年纪还小,心性不定,但她可以在一旁辅佐——她是真心实意地这样想。可是,意外很快发生了。师妹堕入了爱河。师妹爱上的男人,来历不明。她是第一个发现的,心中有种nongnong的不祥之感。她劝说师妹不要轻信男人,师妹却没有听她的话,一意要与那人私定终身。后来发生的一切印证了她的预感。那个人是邪道之首,邪道中人称为“尊主”的人。师妹知晓了对方的真实身份,却并没有回头,反而为了那人脱离了师门。师父气得一病不起,撒手人寰。她继承了掌门之位,立誓诛杀邪道尊主。最后,她做到了。可是却仍然无法让师妹“悔悟”。在师妹怀着恨意决然跳下悬崖时,她想起当年那个天真烂漫的小女孩,想起在山崖下相互切磋的日日夜夜——所以明知道那个孩子是“凶星现世”,她依然犹豫了。这是她师妹的孩子啊。她诛尽邪道也带不回的师妹的孩子啊。凤溯长得很像他母亲。所以她对凤溯的态度始终非常矛盾,她想对凤溯好一些,可总会想到他的父亲是邪道尊主,想到他是“凶星降世”。于是到了最后,她对凤溯是最严格的,也是最疏远的,凤溯天赋再高、表现再好,都不如廉平那样受她器重。她下意识就不放心把事情交给凤溯去做。姬瑾荣出现后,她算出姬瑾荣福缘极深,便没有阻止凤溯诱哄姬瑾荣。也许借着姬瑾荣的大福缘,能压下凤溯身上带着的“凶星”。在看到凤溯带回俞霁的一瞬,她只觉得凤溯血脉里带来的邪性终归压不下去。盛白双心中愧疚,见姬瑾荣定定地坐在那儿等着她往下说,不由叹了口气。她将事情合盘托出。这件事已经在盛白双在心里藏了太久,再不说出来她只会越做越错。姬瑾荣听完后浑身冰凉。原来凤溯的身世是这样的。站在盛白双的角度,她固然是为了正道才诛杀邪派。可是在凤溯母亲眼里,盛白双就是丝毫不顾念往日情谊杀了她丈夫、又逼得她走投无路的仇人。凤溯母亲含恨自尽,凤溯含怨而生。所以,盛白双觉得他是“凶星降世”。这一切,凤溯知道吗?姬瑾荣很想说服自己凤溯并不知晓。可是他想到凤溯那幽沉又晦暗的眼睛。他想到在许许多多个夜晚,凤溯一个人坐在屋顶上看着远处。远处没有光,看不见山峰,看不见星星,看不见月亮,整个天穹空茫茫一片,就像他孑然一身地活在这世间一样。凤溯总说:“阿瑾,你不要骗我。”再怎么普通、再怎么平常的话,凤溯都觉得他是在哄他骗他。所以别的话,凤溯更是一句都不信。……没有人信他,他也不信任何人。只要不相信,只要不期待,就不会失望。就不会受伤。凤溯是知道的。凤溯早就知道了。所以他对盛白双的态度总是那么恭谨。仿佛盛白双能教给他修炼之法——或者能让他活下来,已经是天大的恩情。别的东西,他从来都不去祈求。姬瑾荣说:“我,”才说了一个字,姬瑾荣就发现自己喉咙有些发紧。他顿了顿,接着开口,“我回去看看阿溯。”说完他转身跑了出去,爬上胖胖的背飞往他们这几年的住处。凤溯正坐在窗边,看着窗外的夜色。没有坐在屋顶。还好没有。要不然的话,姬瑾荣觉得自己会心疼死。即使没有,姬瑾荣还是心疼得要命。他蹬蹬蹬地跑过去,从背后用力抱住凤溯。凤溯愣了愣,却没有转过身,由着姬瑾荣重重地环抱自己。他伸手抓住姬瑾荣长度明显不够的手,笑着说:“阿瑾的胳膊太短了,都抱不住我。”姬瑾荣说:“我很快会长大的。阿溯,等我长大了就保护你,不许任何人欺负你!”明明这话听起来这么天真,凤溯却觉得心底的寒冰渐渐化成阵阵暖流,涌向了心里每一个角落。他说:“好,我等阿瑾来保护我。”姬瑾荣努力把胳膊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