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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错误的,谢爻不解,他先前也看过谢砚使此式,精准无比游刃有余,怎么今夜反而犯了如此显而易见的错?难道真如此幸运老天和自己站在一边?“请九叔指点。”黛蓝的眸子在月光下清凉澄透,十分诚恳。谢爻与他说了一遍错处,待谢砚再使时还是没纠正过来,谢爻只得握着他的手一点点纠正,如此反复十几次,彼此十指相扣脸面相帖,谢砚总算完美无误的使出了‘折浪式’。谢爻的手心早已汗津津的,两人的衣衫都湿透了,月上中天,早过了子时。“赶紧回去睡罢,还能歇一会儿,”谢爻与谢砚并肩而行,发现不过短短数月,这孩子已经和自己一般高了:“把汗擦了,夜里风冷,当心着凉。”谢爻话音方落,一方手帕便轻轻压了过来,替他抹掉额角的汗水,他活了二十一年,还未有人对他做过这等……温柔得举动,顿时有些手足无措:“咳……我自己来便好。”顿时面上火烧火燎的,他自己未察觉,谢砚却将他脸红的样子看了个够。九叔是,害羞了?自从穿到谢爻这副身体后,作息十分规律,很久没有熬夜了,方才指点谢砚又是一番体力活,谢爻躺在水温微热的浴盆里,渐渐迷糊起来。一阵风从回廊处卷进屋中,晚上露水重,浴盆中的水也凉了,谢爻打了个激灵,瞬间清醒。屋门未关,一地月光洒落,一个人影立在近前,欣长挺拔,背着光,看不清神情。“九叔,水凉了,赶紧起来罢。”说罢已送上备好的巾布与睡袍。谢爻恍恍惚惚的应了,毫不避讳地从水中站起身子,玉白的皮肤湿漉漉的挂满水珠子,在月光下泛着模糊又暧昧的光泽。谢爻取过谢砚递来的巾布,不经意间手指相触,谢砚就似被烫着般下意识缩了缩手,谢爻浑然不觉。“你怎么还没睡?”“不困。”谢爻心中揣测,怕是沈昱骁来了,今夜又被自己强行拉去练剑,这侄儿情思翻涌难以安寝罢,思及此心中有些愧疚:“砚儿,说实话,你想随沈公子去朝歌岛么?”“侄儿哪也不想去。”谢砚回答得十分笃定。谢爻点点头,此时已披上睡袍,谢砚伸出手,帮他把微湿的头发拢起,修长白皙的脖子露了出来,衣领微敞,锁骨的轮廓若隐若现。“其实,九叔也不希望你去,”谢爻声音低低的,鬼使神差的说出这句话,旋即又打了个哈哈,眼中满是水光:“晚了,你赶紧回去歇一歇。”躺在榻上,已经累得说不出话来,片刻发觉谢砚无动于衷,便朝里挪了挪身子:“睡罢。”对谢爻而言,两个男人同睡一榻,并不觉得有何不妥,况且对方还是个少年人,唤他一声九叔。“好。”谢砚的唇角扬起一抹微不可察的笑,他小心翼翼又心满意足地躺在九叔身侧,规规矩矩的,与九叔相对而躺。谢爻一闭眼就沉入黑甜,谢砚双目炯炯地睁着,夏夜衾被单薄,谢爻贪凉只盖了肚子,四肢都露在了外边。睡袍轻薄若水,漫过谢爻的身子勾勒出纤细修长的身体轮廓。借着月光,谢砚发现九叔嫣红的唇上有一枚小小的痣。……当沈昱骁知晓谢砚随他一道儿去长乐海时,欢喜得险些睡不着,暗自兴奋了一夜,设想了无数种可能,翌日醒来晓得谢爻也随行,顿时火冒三丈。他不明白,为何这谢爻总是在他家阿砚的身边阴魂不散。“九叔,我也要去。”谢音得了消息,哪里肯放过这个既能跟着沈哥哥又能出去玩儿的机会。“音儿,不许胡闹。”自古长乐海灵试鲜少有女修参与,更何况此时谢音尚未满十四岁。“大哥急什么,我问九叔又不问你。”小姑娘倔强起来,连兄长都不怕的。“……”谢爻笑:“你若真想去,也可以,就是不许惹事。”他心中自有考量,谢音虽与谢砚同母,因貌似其父又是水灵灵的女孩子,很得谢家人宠爱,自小修习术法在同辈中已是佼佼,应该给她一次在灵试上崭露头角的机会;还有就是,有谢音这吵吵闹闹的小女孩子在,多多少少也能牵制住沈昱骁。“谢九叔!音儿一定乖乖的。”谢音眉花眼笑,朝谢砚俏皮的吐了吐舌头。“……”既然九叔已经答应,谢砚自然无可奈何了。两日后,一场暴雨刚过,空气潮湿凉爽,一行人向东启程。从南境洛川到东域越良,马车需要半月余的路程,他们一行三辆马车,沈昱骁自己一辆,谢音姑娘家一辆,谢家叔侄俩一辆。沈昱骁几次三番邀谢砚与他同乘,谢砚都一一婉拒了,好几次谢爻看沈昱骁气得发抖不忍心,就嘱咐谢砚去与他喝几杯茶,自然,他这电灯泡也在场的情况下。一路上谢爻有种错觉,自己仿若守着自家宝贝白菜的老父亲,生怕图谋不轨的男孩子将辛辛苦苦养大的白菜拱了去。“九叔,我们已到越良地界了。”时值盛夏,东域乃鱼米之乡富庶之地,其中又数越良最繁华,越良长乐城内车水马龙熙熙攘攘,行人皆穿绸饰银,歌楼茶肆林立,十里荷塘画舫,满目荣华。“听说宋家想借此次灵试,为他家大小姐择夫婿,所以今年特别热闹,”酒楼里人声鼎沸,谢音提高了嗓音兴致勃勃嚷道,看无人感兴趣回应,笑盈盈朝谢砚使坏:“要不大哥你也去试试?”“……”“听闻谢家大小姐虽为美人,修为灵力也鲜有人能及,但性格极强骄纵蛮横,这样的女子,阿砚怕是消受不了的。”沈昱骁如是说道,将杯中黄酒一饮而尽。谢爻心中呵呵一笑,说到骄纵蛮横,全书中有谁比得过你呢沈小公子……“沈公子这话就不对了,惧怕与比自己强大的姑娘结为道侣,这样的男人该是多自卑呢。”第11章夜宿长乐此言一出,谢音惊奇地睁大眼睛,沈昱骁额角青筋隐隐跳动,只谢砚面上仍维持云淡风轻,风平浪静之下却也是暗潮汹涌。“没想到谢前辈这般通透。”沈昱骁嘴角抽了抽,若非谢爻是前辈,又是谢砚敬重的九叔,他早就掀桌而起了。“能与九叔结为道侣的女子,真是太幸运了。”谢音毫不掩饰地流露出惊羡之情,在这本姑娘都被炮灰的书里,谢爻的观点确实太特别了。谢爻温和地笑笑:“以后谁能娶到我们家音儿,才是幸运呢。”这话虽是哄姑娘的,也算是说给沈昱骁听的。那位在他口中骄纵蛮横让人吃不消的宋家大小姐宋以洛,正是原书中他的结发妻子,他也正是凭着裙带关系将最富饶的长乐海握在手中,成为一方霸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