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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方的回道:“朕没有,只是韬光养晦罢了。”顾墨轩听闻,笑了。皇上紧锁眉头,声音如刀子一般,“你笑什么?”顾墨轩止住笑声,“草民愚笨,这些年来究竟是没看懂您。”皇上那深不可测的眸光从顾墨轩身上移开,凝望着远方,不语。顾墨轩长长的叹了口气,华光一转,瞥向别处。气氛别提多尴尬了,总之他们谁也不看谁,像是逃避着什么。就这样,过了半个时辰,皇上首先打破沉默,缓缓的道:“说说你被救走之后的事实吧。”声音中带着不可察觉的期待和感伤。顾墨轩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想了很长一段时间,长的让皇上以为他不准备回话,正在伤怀感慨时,顾墨轩才平平而道:“就是感受到了不一样的世间,以前我们在金陵城,只尝到了甜,人生在世,五味杂陈皆要尝遍,那段日子,无非是把前十九年没有尝过的其它味道,在短短的几个月里,通通的补回来了。”皇上听得心脏微微一痛,又见顾墨轩不打算说些什么,只得换种方法问道:“听说你当爹爹了?””果然顾墨轩容颜绽放。皇上:“几个月了?”顾墨轩心中盘算了一下,“三个月。”“恭喜你。”顾墨轩又惊又喜的看着皇上,而后眼眶泛红,“多谢。”停顿了一下,又补充道:“你是第一个向我贺喜的人。”顾墨轩一想到这个,就不由的心酸。这三个字,无疑缓解他二人的关系。皇上笑着说道:“你也应该理解,说到底他并不是你的骨血,你祖母和你二哥自然不会热情。”顾墨轩不语,只不情愿的点点头。皇上问道:“好好的怎么想起□□呢?”顾墨笙不信他弟弟的话,什么捡来的孩子,他就这么好糊弄吗,分明就是林安歌的杂种,他这样想,自然也对皇上这么讲。也是,自身都难保了,还养育捡来的孩子?世上会有这般心善和…愚蠢之人吗?顾墨轩想想那时候的情景儿,不由的打了寒颤,这辈子,他都不想经历第二次,“我太懦弱了,自大哥回金陵城,剩下我一个人面对陌生的世界,简直是太可怕了,再说我那时又丑又邋遢,整日的失魂落魄,那些人见了我,不是躲得远远的,就是恶语伤人,还有人耍个小聪明骗我的钱,只有小宝儿冲着我笑,孩子的笑容赶走多日来的阴霾,我不再孤单,好歹有个人陪着我,尽管他还是个婴儿,我当时就在想,他是天上赐给我的儿子,只是跟着我这个没用的爹爹,吃了不少的苦。”皇上又是气愤又是怜悯,“从此以后,朕不会再让你受苦。”顾墨轩笑道:“我倒没什么,就是将来别委屈了小宝儿。”还有安哥。顾墨轩不知为何,不愿在皇上面前提起林安歌。皇上道:“这还不容易,朕封他…”“不用。”顾墨轩及时打断皇上后面的承诺,“多谢皇上,真的不用了。”皇上的脸色渐渐沉下,许久问道:“你…恨朕?”顾墨轩苦笑:“不恨,就是怕。”“怕朕?”顾墨轩叹声道:“不,怕大臣起了疑惑,从小陪在皇上身边的人是我二哥。”皇上明白顾墨轩的意思,嗤笑一声,“知道那些重臣凭的是什么混迹官场,平步青云?”顾墨轩迷茫的看着他。皇上靠近顾墨轩,在他耳边轻吐了四个字,“难得糊涂。”作者有话要说:卡了卡了,真的没人看吗第35章残忍的真相皇上在顾府什么时候来,又什么时候走,没人知道,顾墨轩未曾向任何人提起,那“难得糊涂”的四个字,让他顿时间清醒了许久。比如:当今天子,无疑就是先帝的二皇子——贤王苏珏殿下。再比如:这件事情有多少大臣知道?不管有多少人知道,但有两个人一定瞒不住,那就是太皇太后和顾老太太。她二人是何等人物、何等阅历、何等聪慧,怎么会没发现什么。再者,苏玉、苏珏虽是双生子,可至亲的人怎么可能分辨不清楚呢?只是让顾墨轩震惊和不可思议的是,太皇太后居然和外人一样,装起了糊涂,难道被赶出金陵城的苏玉就不是她的皇孙了吗?为何也这般如此冷漠?顾墨轩不是不懂得风云莫测、波谲云诡的深宫之道。只是他不相信自己最尊敬最信赖的两位老人也在随波逐流,任之放之。这天下还有什么是真的?顾墨轩知道的越多,就觉得这个世界越残忍和冷漠。还好还好,他有林安歌,世间最真、最暖的人,陪着他、护着他,顾墨轩知足了,想到这里,不禁露出幸福的笑容,心中盘算着他们此时到了哪里,何时能进京。再过几日,顾府传来了欢天喜地的好消息——那就是顾府的主人顾镇和他的长子归来。见面时彼此悲喜交接,免不了一番询问,后又致喜庆之词,皆大欢喜。只是顾墨轩发现一个奇怪的事情,就是他大哥自进门来,都没有看他一眼,哪怕是顾墨轩向他问好,顾轩宇也是目光躲闪。顾老太太问道:“可进宫面圣了?”顾墨笙和顾墨轩同时紧张看着他们的父亲,只见顾镇面色忧郁,哀叹了一口气。在场的除了知情者顾宇轩,其他人皆心灰意冷,垂头丧气,正在暗自伤神时,便听顾镇平平的说道:“陛下说了,将功抵过吧,可以留在金陵城生活,只是官职我这辈子都无法恢复了。”话音未落,顾墨轩大喜道:“父亲,这是好事呀,所谓的无官一身轻,朝堂上的风云激变,再与我们没有任何关系。”顾镇瞧了一眼小儿子,红唇齿白,长身玉立,长的要有多出众就有多出众,可就是没有大志向,从小的对仕途经济不感兴趣,为这个没少数落顾墨轩,如今听了这些话,顾镇越发的瞧不上他,气“哼”了一声,骂道:“你懂什么?”顾二公子在一旁道:“不做官,哪里有地位,没有地位,我们如何做人上人,三弟太天真了,你也不想想,以前繁华富贵的生活,不都是仰仗父亲的位高权重嘛。”顾墨轩则不赞同,语重心长道:“我们只过我们的日子,为什么非要做人上人?只要平平安安的就好,父亲,您说呢?”顾镇沉默不语,不是他贪恋权位,只是习惯了,习惯所有人对他笑脸相迎的巴结,习惯众人对他言听计从的讨好,习惯发号施令,习惯俯视一切。顾墨笙待要再次反驳时,他们的祖母发话了,“天佑说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