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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肩:“静和!看着我!”她双眼无神,只是定定地看着她。“静和,哭出来,”莫依然在她耳边说着,杜月亦在一旁,轻轻抚着她的背。她忽然觉得胸口一团意气上涌,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哀鸣。这一声似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继而眼泪汹涌,夺眶而出。胸口似被千万把钢刀割绞,带的五脏六腑都痛成一片。她的心仿佛被人掏出体外,狠狠揉碎,然后重新塞回胸口,痛彻心肺。她又听到了周围的声音,听到了夏蝉寂寂,听到了远处大雄宝殿内僧人诵经。一旁,是杜月在哽咽:“我可怜的meimei。”“静和,你听我说,木子清他没有走,他还在看着你,他心里还牵挂着你。所以你要坚强,你不能有事,知道吗?”莫依然抚着她背。静和的眼泪汹涌,此时再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呢?悲极,她竟能微笑:“我能有什么事。”她静静望着木子清的睡颜,柔声说道:“他走了,我更该替他活下去。我要好好的,看着望国大军被我屠尽,我要等着望国覆灭的一天。”莫依然多想告诉静和,自己一定会让这一天到来。可是她已经不敢再做什么承诺。当初大军出征,她承诺,一定会赢。眼下是赢了,却是以木子清的生命为代价。早知今日,她宁可披挂上阵的人,是自己。眼下,却是什么都晚了。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深闺梦里人。☆、第四十四章三日后,将军府传出木子清意欲回乡省亲的消息。皇上圣旨,准许木子清卸甲三月。如此,主将阵亡的真相算是彻底掩盖了下来。连日来莫依然都是早早回府,她和杜月有着某种默契,一定要让静和在她们一人的视线之内。可是几日下来,静和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妥,只是眼泪一直没断过。那日从寒山寺回来,她哭了一夜。这之后的几天虽然还能进些茶饭,也与她们平常一般说话,只是一不留神就会掉下泪来。十天,她似是把这一生的眼泪都流尽了。看她哭得出来,也能吃下东西,莫依然便放了心。剩下的,只能交给时间来解决。除了静和之外,还有更让她忧心的事。这场战争,无疑宣告了虞望同盟的彻底破裂。三国的邦交关系陷入一种很微妙的境地,此时若是处理不好,必会埋下隐患。御书房内,四人皆在。莫依然悠悠喝着茶,听着他们抵论。“这次只能说是险胜,再战,恐怕形势不容乐观。这一点,在座都已达成了共识,”赵继说道,“眼下,就是怎么避免再战的问题了。”“求和,虞国需要和平。”沈学士说道,“只是,朔望两国,我们该如何权衡?”赵康轻叹一声,道:“朔国曾经与我们签订三十年不开战的合约。不过,那份合约是在虞望结盟吊件下签订的。如今同盟崩坏,朔国人怕也蠢蠢欲动了。”三人说完,都看向莫依然。她却是低头喝茶,并不答话。沈学士笑道:“相爷这样,该是已经成竹在胸了吧?”莫依然放下茶杯,道:“我倒是有些想法,诸位可愿一听?”赵继道:“就等你说话呢。”莫依然淡淡一笑:“我以为,眼下关键在望国。只要虞望同盟重建,朔国也不敢怎样。”“重建同盟?还有可能吗?”赵继问。莫依然看着指尖,道:“谈判斡旋,什么都有可能。关键,就是看派谁去了。”赵康看着她,目光深幽:“不行。”她挑眉:“王爷还有更好的人选吗?”赵康缓缓说道:“丞相出使,太抬举他们了。”赵继这才明白:“丞相是要亲自出使?”“不错,”莫依然缓缓说道,“第一,我做礼部文案时曾领侍郎职接待过朔国特使,谈判斡旋已经有一定经验;第二,我曾经去过望国,风土人情也比较熟悉;第三,虞国的实力,我想朝野上下除了王爷之外,没人比我更清楚。”她看着赵康。木子清的死讯,只有他们两人知道。虞国军队实力,也只有他们两人清楚。的确,除了她,再没有合适的人选。可是,那千里封神戈壁,他怎么能放她一人去走?她直直望着他的眼睛,仿佛知道他在想什么:“王爷,可不要小看我。”这个女子,永远不会被人收归妆奁。他闭目,缓缓点头。赵继一拍大腿:“太好了!相爷出马,必胜无疑!当年朔国十万大军都能挡住,何况他小小望国一场谈判?”莫依然微笑:“三省六部烦琐事宜,还要请沈学士和赵大人多多照顾。”“一定。”沈学士笑道。事情定下,第二日便向望国递交了国书。一个月后望国回信,邀请虞国特使出访望国。丞相府内月色朦胧,莫依然和杜月并肩走在后花园中。“我这一去,大概要四五个月才能回来。府里的事交给你我放心,只是,静和那边,你要多留意。”莫依然道。杜月点头:“放心,这一个月来,她也好了不少。时间总是最好的药。”莫依然点头:“还有,朝中的事我已经委托赵继了。如果有什么变故,我会写在家书中寄给你,你要及时和他联络。”“明白。”杜月说。“然后……”莫依然蹙眉,“我还有什么没想到的吗?”杜月叹了口气:“你总是这样,交代好了所有事,照顾好了所有人,最后忘了自己。你毕竟是女儿身,这一去黄沙万里,可要照顾好自己。”莫依然笑笑:“我没事。当年走江湖的时候哪里没去过?”“那是当年了,”杜月道,“这十年来难免有变化,你不要掉以轻心。”莫依然点点头:“好,我记下了。”杜月道:“行李我和静和都给你准备好了。明天我们不能送你,就在这儿道个别吧。”莫依然笑:“怎么说的跟永别似的。放心,等着爷回来。”第二日天明,丞相启程,驷马朱漆车架后是三千依仗侍卫,侍卫将军,仍旧是韩擭。此时韩擭正和来送行的韩福孟坦话别,笑呵呵地说道:“跟你们说,相爷每次出去都是让我护卫的。这叫什么?这就叫感情,懂吗?”“你少臭美了你,”韩福道,“这一次是去望国,和往日不同,你可别这大大拉拉的性子,当心坏事。”韩擭拍着道:“我的事就是守好相爷,我在,相爷就在!”一旁,莫依然大喝一声:“别啰嗦了,上马!”“哎!”韩擭急忙爬上马背。莫依然好笑,刚要上车,却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