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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鸢把丛嘉牵到僻静处,跟她分享内心感言:“说起来可能有点厚脸皮,但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我对他来说比较特殊,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你对他来说本来就很特殊啊,”丛嘉嚼着口香糖说,“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是吗?”倪鸢狐疑。丛嘉指了指自己的眼睛,“信我,火眼金睛。”我甚至觉得弟弟本来就喜欢你,你俩之间只差一层窗户纸没捅破了。“先别管这个,我们去报道吧,时间不早了。”倪鸢说。高二(3)班的教室里喧闹无比,胡成叫了几个同学在打扫卫生,桌椅拖曳声刺耳嘈杂,多数人在嬉笑打闹。开学第一天,爆出了头一桩八卦——宗廷和礼虞分手了。这两人座位都靠后,但全然没有任何交流,成了不相干的陌生人。而且据说礼虞现在跟高三的一个学长走得很近,有目击者看见俩人手牵手遛cao场。学校生活枯燥乏味,本来两枚硬币都能玩出花来,何况这么大的八卦,好事者不在少数。熊吉元跟宗廷形影不离,像宗廷的影子。因此都从熊吉元那里打听,是谁先提的分手,为什么要分手。熊吉元还真不知道,什么都说不出上来,他不敢问宗廷。倪鸢和宗廷也是同一所初中升上来的,以前算走得比较近,甚至有人拐弯抹角问到倪鸢这里来了。倪鸢说:“把历史寒假作业交一下。”对方立马跑了。丛嘉笑:“哈哈哈哈鸢儿,真有你的。”倪鸢:“你的历史*寒假作业也交一下,老师就发了五张卷子,说不能敷衍要认真做的,开学她会检查。”丛嘉:我笑不出来了。丛嘉边写卷子边念叨说:“八百年过去了,含香都变成蝴蝶飞走了,唐僧都去西天取完经了……看看人家,都开始又结束还又开始了,都搞上高三学长了……”“再看看你……”倪鸢端坐在座位上,手里握着笔在教辅书上做标记,柔软的灰粉格子围巾抵在小巧白皙的下巴处,她一本正经地说:“搞上学长又怎样,我还要搞学弟呢。”丛嘉:“哦豁。”倪鸢:“这个星期内,一、定、把、人、拿、下。”丛嘉激动地合掌拍了下手,露出看好戏的表情,“拭目以待——”35.状元奖“麟麟,你今天好靓。”……丛嘉问:“你打算怎么把人拿下?”倪鸢的“豪言壮语”说出口,想要反悔已经来不及,教辅书上的线画歪了好几条。教室门口,越斯伯领来了新的粉笔和黑板擦,熊吉元扛进来两桶饮用水。下午开始正式上课,胡成提前来了教室巡视。丛嘉埋头,压低声音问倪鸢:“要不要本军师帮你合计合计?”倪鸢:“说来听听。”丛嘉说:“在302摆蜡烛,撒玫瑰花瓣,晚上把人叫过去。”倪鸢摇头:“俗。”丛嘉说:“你不是会二胡吗?给他拉一首。”倪鸢:“不至于。”丛嘉改口:“那就换一首。”倪鸢手里的笔尖戳破了草稿纸,留下小团浓重的墨迹,跟丛嘉脑门对脑门趴在桌上,“用二胡拉您觉得合适吗?我怎么不吹唢呐呢。”丛嘉:“你要是会唢呐也可以啊,吹完再来首,多喜庆,多热闹,新郎新娘直接送入洞房。”倪鸢:“……”我的军师不靠谱,她只想是看戏罢了。“不如我直接说吧?”倪鸢突然觉得告白这种事,也不一定非得大张旗鼓,让对方明白自己的心意即可。对方如果接受,自然皆大欢喜。如果不接受……倪鸢想了一下麟麟拒绝她的样子,如果被拒绝,还能不能做朋友。或是从此只安静地做他的校友、学姐、邻居、相顾无言的饭搭子。喜欢上一个人以后,她也开始变得患得患失,尝到了许多以前不曾尝过的滋味。犹豫、试探、期待、忐忑,一颗心七上八下。丛嘉抱住她的脑袋揉了揉,犹如老母亲般发出一声叹息。揉着揉着,手感真好,散了倪鸢的马尾,玩她的头发,*一左一右编了两个小辫,特地挑了她最喜欢的蝴蝶结缀在发尾。倪鸢一摸,“土吧?”“甜。”丛嘉拿出小圆镜给她照。“土甜土甜的。”倪鸢说。“倪鸢,有人找。”走廊上有同学高声喊。倪鸢抬头,周麟让人已经进了(3)班教室,他身上穿着跟她一样的冬季校服外套,颜色是大片暗沉的灰。大多数人穿冬季校服显得臃肿,他却高高的,身量颀长,像暮色中被雪覆盖的青松。倪鸢来不及散开辫子,周麟让看见了她,走过来,“换造型了?”“咱们鸢儿甜吧?”丛嘉挑眉问周麟让,倪鸢的手在桌子底下捏了她一把,警告她收敛。周麟让没表态,揪了一下倪鸢发尾的蝴蝶结,把手里的本子扔给她。倪鸢接过来一看,是她的英语笔记本。“怎么会在你那里?”“我还想问你,”周麟让说,“地上捡到的。”应该是倪鸢昨天落在301的。“谢谢。”倪鸢没想到他还会亲自给她送过来。“差点当垃圾扔了。”周麟让说。倪鸢:收回谢谢。周麟让把本子还给她以后就要走,倪鸢把人叫住:“麟麟,我有事跟你说。”她一脸认真,是要说大事的表情。丛嘉比倪鸢激动,忘我地拍了下桌子,“艹!”不会是想现在就说吧,我鸢儿真牛逼。这一下丛嘉把掌心给拍麻了。倪鸢和周麟让不约而同望向兴奋的丛嘉。丛嘉赶紧回避,“你俩说,你俩说,当我不存在。”她假装咳嗽,“我再多嘴提醒一句啊,老班在后面,尽量低调。”当着班主任的面,还是悠着点。倪鸢回头看,胡成在教室后边清理着墙壁上上学期留下的各种背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