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80
而他却看也没看我一眼,仿佛还在气头上一样。“难道真的是作弊?”我心里暗问道。我看得出,岳兰的内心其实十分的焦急,她也知道大限的时间越来越近,只要一下课她就要走,而这一走不知道还能不能有再见面的机会。她的脸色苍白的吓人,这个时候生机对她来说微乎其微。她本能的坚信这自己的预言,而预言对她来说就是最大的残酷。但是,那孩子坚强的要命,她到这个时候,依然咬着牙,没有丝毫慌乱的样子,同样面对死亡,她比那些成年人显得坚强许多。哪个人会不爱惜自己的性命,岳兰同样希望有活下去的机会,即使她自己已经否定了那渺小的可能。时钟一分一秒的移动,我额头的汗水也渗了出来,呼吸声越来越急促。白翌的神情也慢慢的紧张了起来,我们之中只有沙沙的写字声音和时钟的滴答声。我握笔的手有些颤抖,于是虚脱的放下了手中的笔,这才发现手心里都是汗。白翌担心的看了我两眼,随后又是进入了寂静之中。渐渐的,岳兰开始也哆嗦了起来,因为时间已经快到了交卷的时候。岳兰的眼眶已经有些湿润了,她的精神撑到了极限。任凭她再怎么坚强,但是这种活生生等死的恐惧感可以折磨疯一个大人,更别说在我面前这个娇小的女孩子。我紧张的看着时钟,每一秒的移动都几乎残忍之极。当她颤抖的拿着一份卷子交给白翌的时候。我看见那孩子已经满头大汗了,她闭了闭眼睛,稳定下情绪,随后硬是控制住自己变调了的声音说:“老师,我做完了。可以离开了么。”就在这个时候,我们听到窗外传来了一声轰然巨响。我们所有人都浑身一颤,我感觉自己被这一声巨响吓的心脏骤停了好几秒。当我捂着狂跳的心脏,透过窗口看看外面到底是什么情况,只看见街角一辆解放牌卡车斜倒在路口,车子还冒着眼,司机被人给拖了出来。好像还受了伤,扯着嗓子破口大骂。顿时,我整个人都沉了下去,岳兰傻傻的看着我们,她转头看着窗户外面,苍白的脸上除了些许的错愕,还有的就是一份重获新生的解脱感,她逃过了这次劫数!我依然没有搞明白这算什么情况,我擦着额头上的冷汗哆嗦的问道:“白翌,怎么回事?这到底怎么回事!”白翌长长的呼了一口气,显然他前面也紧张的要死,他喝了一口茶说:“我把时钟搁慢了十分钟,另外传讯室的铃声也被我给关了,千万别说是我干的,否则扣的工资算你头上。”我脑子跟不上思考,岳兰也是一脸疑问,但是好歹是逃过了死运,我们的心都没有先前那么恐惧了,岳兰的死亡诅咒终于被打破了。我虚脱的倒在位子上,这个时候汗止不住的流了出来,感觉喉咙发毛,就想要喝水。我舔了舔嘴唇问道:“那你为什么早不告诉我们呢?”白翌接过考卷,压在桌子上说:“因为不能让岳兰知道。”岳兰傻傻的看着我们,我有些明白但是更多的是不着调的线头。我们两个同时向白翌投去询问的目光,他叹了一口气,放松下神情说:“按照原先岳兰的那些描述都是让人知道自己的死期,而且知道时间,于是说主观上她已经确定了何时何地会死的讯息。”我点头说道:“没错,因为岳兰都会说,于是死者生前都知道自己死亡的细节。”白翌揉了揉太阳xue继续说:“那么我就赌了一把,让时间错开。如果说岳兰她知道的那个时间点没有到,而事实上时间已经达到了该发生事故的时候。那么或许就可以错开死亡,而本人不知道时间差,就可以依靠这一点躲避过去,这就是一种无意识的错开。”我看着白翌说:“难道说人为的制造了一个拖延时间的假象,而岳兰却不知道,她依然在她的脑子里等待这死亡的时间,而现实中其实时间已经到了。”白翌点了点头说:“没错,因此如果让岳兰知道了,那么她内心就会明白这是一个错开时间的机会,而不知道的情况下,她的精神就会依然维持在死之前的状态,不会有任何的情绪变化。而我们赌的就是这点。”岳兰第一次激动的笑了起来,她捂着嘴巴,笑着的眼睛溢出了大量的泪水,我看到稚嫩的脸上浮现出了许多的情绪,她终于没有熬住,第一次放声大哭了出来,而我和白翌只有无声的看着这个坚强的女孩发泄的哭喊着,任凭她喊道脱力为止。毕竟她逃过了死劫,而后的人生对她来说依然是一个十分沉重的包袱,她还是一个预见死亡的人。白翌看着哭到没有力气的岳兰,站了起来,他拍了拍我,意思我们可以送那孩子离开学校。我会意的点了点头,帮着岳兰收拾着书包。送她离开了办公室。当走出学校的那一刻,岳兰又恢复了以往冰冷淡漠的表情,只不过在她肿的通红的眼睛深处藏着另一种感情。走到门口,她挥了挥手向我们作别,我看着少女安全的离开了那条街道后也舒了一口气,白翌抿着嘴巴看着岳兰越走越远的身影,最后叹了一口气说:“走,回去吧,记得别把关掉下课铃的事给我抖出去,否则我真的会揍你。”我笑着回答道:“吆,大哥,你这是在威胁我啊!你那两下子能撩趴下谁啊!”他也笑着说:“对付你当然够了。不和你废话了,回去吧。”我点了点头,最后回头看了一眼那小小的身影,跟着白翌一起回家了。此事之后,一切回复了正常。我安心的继续当我的美术老师,白翌也继续和老潘打太极,拒绝当新班的班主任。看他一脸郁闷的样子,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窃喜感。岳兰依然和以前没啥两样,阴郁的一个人,如此孤独,眼神中充满着淡漠的神态。我想到上次那个大声哭喊的孩子,或许这个才是真正的岳兰吧,她把自己包的太严实了,越是坚强越是让人觉得心疼。今天办公室里依然十分的冷清,白翌和我无聊的翻着报纸,把一篇篇的新闻看了一遍又一遍。我虽然对于岳兰预言死亡这一件事还有些疑虑,但是不得不说事情已经过去了。那个孩子还得面对今后的人生。我摸了摸自己的左眼,心里想着自己到底是属于什么样的存在,能够看见那些奇怪事物的我,曾几何时也被别人耻笑和排斥过。这也是我对岳兰的事特别挂怀的缘故之一,人总是害怕和自己不一样的东西,不能预知有的时候反而是一种无知的幸福。突然白翌翻着报纸的手有些颤抖,他随后他看着墙上的闹钟显得更加的激动了。我有些搞不明白了,一向面瘫综合症的白翌怎么有那么激动的时候?我放下报纸抬头问道:“你小子没事发什么疯呢?”白翌的脸色十分的惨白,头上的汗就那么下来了。顿时我感觉到一种不安,他颤抖的指着报纸上的日子哆嗦的语气都变了,他说:“我们都错了!其实